第146章 宴席
柳沐眼皮快速跳动,心中不由长叹: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巧取豪夺火云贼!
若说这些都是石刚靠自己双手勤劳挣来的,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吸溜!”
“吸溜!”
熊千山,百里猛两兄弟双眼放光,不争气的吞了吞口水。这种大场面,他们两兄弟在梦中都不敢想象,如今乍见,只激动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躁动。
在这一刻,兄弟两人四目凝重相望,重重点头,心中发下宏愿:大丈夫生当如是也!
许三盛活了大半辈子,也从未见过如此奢侈的午餐,今日一见,只觉得前半生白活了。
媚世烟淡淡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似乎对这种场面稀松平常,又或者她对于这些身外之物不放在心上,因她带着面纱,众人也分辨不出她什么表情。
对柳沐几人的反应,石刚一一看在眼中,露出满意的笑容。
待所有美味佳肴上齐后,众人依次上座,有小厮上前斟酒,酒满退下。
石刚举起手中金樽,对柳沐笑道:“这是极品火云烧,日照峰独酿。”
“我父辈珍藏了八十年,只有两坛,整个天风郡都是独一份。
三指苦求了我十年,我都没有舍得取出,今日我和小兄弟一见如故,情投意合,不能不喝,来,我先干为敬。”
说着,一饮而尽,非常豪爽。
唐三指笑道:“柳兄弟,托你的宏福啊,不然这辈子我怕是都喝不到。”
他喝酒比较文雅,轻轻抿了一口,微闭双目,露出回味之色,片刻之后,由衷赞道:
“色纯正,香醇厚,味绵柔,极品火云烧就是极品火云烧,非凡俗可比。”
柳沐前世就是酒鬼,来到此界,终日为了活命奔波,一口酒都未喝过,早已饥渴多时,
闻言立刻勾起了肚中馋虫,举起金樽杯,便往口中灌去,“咕咚!”
火云烧穿喉入肚,柳沐立刻感到一股辛与辣,苦与涩,继而清香绵绵的味道袭来。
“果然好酒。”柳沐满脸陶醉,久久回味。
“小兄弟好酒量,来人,再慢上。”
宴席正式开始了,四周二十位俏婢吹拉弹唱,场中众贼吃喝喜乐,一副‘举国同庆’的场面。
熊千山,百里猛二人最热衷这种场所。
与众多日照贼嘻哈打屁,喝酒猜拳,打成一片,不一会就称兄道弟,俨然把刚才所有不快忘得一干二净,成了生死兄弟。
柳沐酒量豪爽,来者不拒。
几位看他不爽的大头目比武不敢,和他比起喝酒来,结果依然一败涂地,柳沐还未怎样,他们倒一个个钻进了玛瑙桌下,呼呼大睡。
最后石刚暗中使眼色,小生,黄一梁,唐三指,加上他本人,四人合力总算撂倒柳沐,可他们四人也是头晕目眩,无力行动。
场中唯一清醒的只有媚世烟,她滴酒未沾,只简单吃了几口青菜,几颗水果,就放筷不食,默默守在柳沐身边,眼中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这一场宴席,宾主尽欢,从午时吃到了黄昏。
石刚认为天色已晚,今日去‘神药谷’采药已是不能,以此为借口,挽留柳沐留宿一宿。
柳沐无奈只能同意。石刚于是安排他们入住日照寨不提。
次日刚破晓,柳沐房门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媚世烟从柳沐床头一张躺椅上睁开眼来,停止修炼,
见柳沐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于是起身打开房门,见是熊千山,皱眉问道:“何事?”
熊千山道:“少奶奶,石刚派人传话,说有要事去了千毒峰。”
“他去了何处与我们何干?出去,不要吵到少爷休息。”媚世烟面色不善。
“少奶奶你忘了,少主计划今日到‘神药谷’采药,可刚刚我打听过,整个日照寨只有石刚知道神药谷在哪里,而他不住寨中。现在怎么办?”
媚世烟柳眉一挑,察觉这中间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但也没放到心上,随口道
:“无妨,少爷昨日酒喝太多了,正好休养。去吧!”
“还有一事……”
熊千山欲言又止。
“什么事?快点说。婆婆妈妈的,不是男人。”媚世烟出言呵斥。
在您心中,就只有少主好,别人都是渣渣。熊千山心中腹诽,苦笑道:“裴坤鹏昨日被我一拳击杀,他手下大小头目不忿,今日纠集一起,说要找我较量较量。”
“统领都被你一拳打杀,这些手下哪来的勇气找你比试武功,不怕死吗?”媚世烟诧异道。
“不是比试武功,是比试……”
熊千山出言解释,可他话还未说完,突然见媚世烟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柳沐。
原来刚才她见柳沐翻了一下身,怕吵到他,于是打断熊千山。
熊千山无奈,只好闭口不言,直到柳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再次发出轻微的鼾声后,
媚世烟才回过头来看着他,低声不耐烦的道:“些许小事,自行决定,快出去,吵醒少爷,腿给你打断。”
“可……”
“嗯?”媚世烟脸色冷了下来,熊千山一见,扭头便跑。
惹不起,走!
“哼!”媚世烟看着熊千山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哼了一声,转身关上房门,看了看柳沐,嘴角露出丝丝笑意,然后蹑手蹑脚回到躺椅上,盘膝打坐,闭目修炼‘浩然正气诀’。
柳沐这一觉直睡到第三日凌晨,才迷迷糊糊醒来。
“渴,好渴。”
这是柳沐醒来后的第一感觉,目光转动处,发现床前不远处的一个茶几上,有个银质茶壶,于是迫不及待下床,拿起茶壶,张口咕咚咕咚喝起茶来,不一会,整壶茶被他喝尽。
“舒坦!”
柳眉抹了一把嘴角的茶渍,精神抖擞起来,游目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处非常奢华的古典卧房横在他眼前,五彩门户,镌刻百美睡梦图,雕工精致细腻,活灵活现;
梅花样小窗,九色糊就,迷人心魄。
脚下踩得的是水貂毛绒毯,色呈淡金,图案多种,柔软,绚丽;
毯上一张香樟木根雕茶几,雕刻成一艘帆船模样,上有一个白色风帆,直插云际,似乎扬帆就可起航。
另有一把银光灿灿的龙嘴茶壶,和四只精致小巧、玲珑剔透的碧玉茶杯。
茶几左首靠墙处,有一张梨花木梳妆台,一个巨大的银质金边铜镜置于其上,可观人半个身子,另有各类梳洗用具,样样不凡。
正对房门处则是一张九尺长,八尺宽的紫檀木大床,床边两侧悬着大红罗帐,帐上遍绣各种奇花,床上翡翠珠为被,云萝绸为褥……
满屋子极尽奢侈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