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想吃饭,是想吃颗打胎药?
温妍欲盖弥彰的松开贺禹州。
她撩了撩头发,垂眸,不敢跟南漾对视,“南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漾身子纤细。
仿佛一吹就倒。
她轻声说道,“你们随便,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说罢。
她转身返回病房。
温妍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南老师肯定又误会了,你快去哄哄吧。”
贺禹州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
他淡漠的转身。
看着温妍,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温妍,你呆在自己病房,别靠近南漾。”
他落下话。
不顾温妍猝然变化的神色,他行色匆匆的进去了病房。
温妍大着肚子站在原地。
廊灯下。
嘴唇被她咬烂了,布满密密麻麻的血滴。
这是贺禹州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第一次!
温妍眸中爆出憎恶的嗜血。
凭什么南漾的命那么大!
总是能够死里逃生!
她一直站着,双腿发酸发麻,肚子里的胎儿也在抗议,直到温太太过来,带她下楼。
病房里。
贺禹州看着南漾苍白瘦削的脸,他轻声说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南漾冷漠的哦了一声,“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该睡觉了,麻烦您,帮我关灯关门。”
贺禹州喉咙轻滚。
他给南漾掖了掖被子,“我在这里陪你,你安心睡。”
南漾抓紧被子,她闭着的眼眸微跳,终究是不屑于开口同他争辩。
贺禹州坐在床边,凑合了一宿。
除了背有些酸,他倒是蛮开心的。
安静的守在南漾身边,两人之间仿佛没有了针锋相对的恨意,是他求之不得的。
清晨。
陆川送来早餐。
贺禹州叫醒南漾,“把粥吃掉。”
南漾没动。
她没有胃口。
贺禹州皱眉,他拎起南漾,把枕头垫在她身后,“我今天要去见沈政年。”
南漾蓦地抬眸。
眼睛逐渐聚焦。
贺禹州胸口发闷,可比起南漾吃点东西,也算不得什么,“你乖乖吃饭,养好身体,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向你保证沈政年一定会无罪释放。”
南漾拿起粥碗。
她不由分说,大口大口的吃粥。
贺禹州眼尾燥热,他抬起手,双手按在了眼尾上,“慢点吃,别呛到。”
南漾很快吃光一碗粥,嘴巴还没擦,带着白粥糊糊,“你要遵守诺言,保他平安无事。”
贺禹州抽出纸巾。
一手抬起南漾的下巴,给她轻轻擦拭着嘴角,“嗯。”
南漾晦暗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光。
贺禹州知道。
是为沈政年。
他嫉妒。
他疯狂的嫉妒着被南漾记挂的男人。
可他还要重出江湖,去做沈政年的辩护律师。
贺禹州微微扯了扯唇,深邃的眉眼,是化不开的墨浓,“南漾,沈政年无事后,我们好好过。”
他离开病房时,也没听到南漾的答复。
贺禹州去见了沈政年。
出来时。
章雅的连环炮就打了进来,“贺禹州,你放着公司不管,你去打一个无关紧要的官司?公司都快乱成一团乱麻了,你究竟知不知道轻重缓急?”
贺禹州轻声反问,“你把自己的权利和股份,全部交给贺政谦时,没想到贺氏会内乱吗?”
章雅一颤。
她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爸只有你一个能堪大任的儿子,他的,终究不还是你的?”
贺禹州轻笑。
章雅不解,狐疑问他,“你笑什么?”
贺禹州抬眸。
农历二月的天,还是冷的,风吹刺骨,身子发僵。
他轻声说,“妈。”
章雅愣住。
贺禹州继续说道,“若是你对我有对贺政谦三分真心和宽容,我不至于到如今这一步。”
说罢。
他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他路过一家玩具店。
鬼使神差的停下车。
他走进去。
他在橱窗外,看到了一家三口,三只白色的小熊,很可爱,像是南漾喜欢的。
他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带去医院。
好像是考试中得到了一百分的小学生,迫不及待的去向家长显摆。
南漾在讲电话。
听到脚步声,她挂断。
贺禹州把小熊一家三口放在了床头上,对上南漾希冀的目光,他心中矛盾。
却只能压着心中的嫉妒和不甘。
告诉南漾,她心心念念记挂的事情,“我会做沈政年的辩护律师,他会无事的。”
南漾嗓音沙哑,“谢谢。”
贺禹州:“……”
这两个字,远比当初南漾逃跑时候,给他的那一刀,更疼。
贺禹州心里冷,冷到不堪重负。
他轻柔的拥住南漾,“我知道,你也想要孩子,我们别互相折磨了,好吗?”
他握着南漾的手。
交叠着双手,落在了南漾的小腹上,“它是一个小生命,是你我生命的延续。”
南漾闭了闭眼睛,睫毛轻颤。
她喉咙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几乎无法出声,“贺禹州,我不敢相信你了。”
贺禹州手臂收紧,他发誓,“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南漾,我若是再让你失望,便让我一生痛失所爱,不得好死。”
他还是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
南漾睡着后。
贺禹州忽然接到一通罕见的来电。
唐暮行的电话。
他出去病房接听,“说。”
唐暮行轻啧一声,“满意买了打胎药,但是她又没怀孕,我很疑惑,她是买给谁的?”
贺禹州眸子深邃里充血。
唐暮行微微一笑,“啊,想起来了,你太太好像怀孕了,怎么?她不想给你生孩子?”
贺禹州咬紧牙关。
下颌线锋利。
唐暮行淡淡的说道,“看在我保下你儿子的份上,你儿子怎么着,也该叫我一声干爹吧?”
贺禹州微蹙眉。
他嗤笑,“它干妈是满意。”
唐暮行:“不冲突。”
贺禹州终究还是说了一句,“多谢。”
唐暮行:“……”
——
傍晚
满意过来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后脚。
贺禹州走进去,“晚上想吃点什么?”
南漾轻声说道,“贺禹州,我不吃了,我没有胃口,你可以去把我爸接过来吗?他知道我在住院,担心的不得了,一直给我打电话。”
贺禹州盯着她虚弱却依旧灿烂的眉眼,轻微颔首,“好。”
南漾说道,“那你现在就去吧。”
贺禹州眯了眯深邃的眸。
他忽然走上前,南漾下意识躲闪,“做什么?”
贺禹州捏了捏她的耳垂,“晚上不吃点东西,夜里受不了,多少吃点。”
南漾抿了抿唇,“我真的不想吃。”
贺禹州想了想,看似沉思,半分钟后,他忽然笑着问道,“不想吃饭,是想吃颗打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