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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在意你,可更在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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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女实在太生气。

    她刚刚是在谢老板那边受了委屈,才愤而过来,想要对南漾发泄嘲讽一通的。

    温妍被气到昏倒。

    谢老板心里悬着一口气,唯恐贺禹州会搞连坐。

    而这件事情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她。

    是她先不知好歹的挑衅了贺先生那边的人,因此,谢老板满腹怒气都发泄给了她,骂的很难听。

    她属实咽不下这口气。

    毕竟让温妍昏倒的,其实是南漾模棱两可的问题。

    所以。

    她来找南漾,她心里不痛快,也要拉另外一个人陪自己一起不痛快。

    可没想到反而被南漾将了一军。

    她心里更是气恼,一时上了头,竟然朝着南漾挥起来巴掌。

    南漾目光微冷,一手阻挡住她的突然袭击,另一只手也没有收着,抬手赏给了她一个沉重的巴掌。

    啪!

    清脆又响亮。

    熟女憎恨着南漾,不敢相信一个连小三都不敢得罪的女人竟然会动手,“你打我?”

    南漾微笑,声音不疾不徐,“怎么?打你还要挑日子?”

    熟女再次高高抬起胳膊。

    她十八就跟了谢老板,老谢是个怜香惜玉的,这么几年,老谢都没对她动手过!

    南漾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动手之前想想,是你重要还是谢老板的生意重要,你碰了我,谢老板是会看在贺禹州的面子上站我,还是看在你们那点露水情缘上站你?”

    她目光沉静又不屑,说完,把人推开,南漾大摇大摆的拉着行李箱走出酒店。

    熟女摸了摸脸,几近咬碎了一口后槽牙。

    南漾!

    没完!

    ——

    病房

    温妍看着贺禹州独身一人,好奇的探究道,“南老师呢?”

    贺禹州:“不知。”

    陆川急忙回答,“南老师好像已经走了。”

    温妍疑惑的哎了一声,“怎么才来就走了?我还想请她吃饭的,阿州,你别生南老师的气了,她故意让我知道这件事,估计也是想为我好。”

    贺禹州高冷的嗯了一声。

    阔步走到窗前,坐了下来。

    温妍走过去,在他身边的小毯子上坐下来,抬眸看着他,“你还是不开心?”

    贺禹州垂眸。

    古井无波的眼神沉邃如夜空,“温妍,你不该怀着身孕到处跑。”

    温妍脸上撒娇的表情僵硬,她委屈的问道,“阿州,你到底是在意我,还是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

    贺禹州微笑,“我在意你,可我更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是心里清楚的事实,可一个孕妇亲耳听到,还是有些伤心了,“阿州,你以前说我是你毕生所爱,你今生今世最爱的人就是我。”

    「他」说过……

    贺禹州轻微恍惚。

    温妍又哭着说,“果然,男人的承诺一点都做不得数,你们都爱撒谎。”

    她爬起来,跑到病床上,裹着被子哭的惊天动地。

    贺禹州眯着眼睛,眼神落在隆起的被子上,“你不去免税店购物了?”

    瞬间。

    温妍的小脑袋从被子底下钻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珠,“你陪我吗?”

    贺禹州嗯声。

    温妍立刻破涕为笑,光着脚,一溜烟跑过来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贺禹州不动声色的推开她,“回去换身衣服。”

    温妍:“好!”

    贺禹州坐在贵宾厅,等温妍购物,他略微烦躁了,才出去走了走,一眼看中了一对情侣腕表。

    两块表一起价值三百万,不算什么好东西。

    可他莫名觉得那一款女士腕表和南漾很般配。

    贺禹州抬脚走过去,“这两块腕表,包起来。”

    柜姐像是看到了财神爷,工作态度立刻拉满,“好的先生,您看还需要什么?”

    贺禹州:“不用。”

    柜姐连忙给他把两块腕表包好,又从旁边拿了装着金箔玫瑰花的小盒子,“这是我们店里的赠品,二十克的纯金玫瑰花,祝福您和您的爱人爱情长久圆满。”

    温妍笑意盎然的跑过来,“我买好了……你买了什么?让我看看。”

    贺禹州随手扔给了陆川,简单解释说道,“送给合作伙伴的。”

    温妍这才没追究,兴冲冲的显摆自己买的包们……

    ——

    南漾下飞机后只是给贺禹州发了条消息,就把手机关机了。

    她打了车,“师傅,去卓英人才公……去云亭公馆。”

    飞机场在郊区。

    越过高架,走了高速,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云亭公馆,南漾刚下车,就被一道沧桑的女音叫住了。

    南漾转身,凝视了半晌,才把眼前的形容枯槁的女人和班级一个女同学的家长对上号,“您是李卓尔的妈妈?”

    对方点点头,“南老师,是我,我这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南漾握着拉杆,摇了摇头,“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胜男舔舐着干涩的唇瓣,她唇瓣上起了一层厚厚干皮,嘴角连着长了两个透明的水泡,“我先生要和我离婚,他的离婚律师是你先生,入行以来从无败绩的贺禹州贺律师,除了法律援助,我现在找不到任何离婚律师接手我的案子……”

    南漾明白了。

    她恳切却又无能为力的说道,“姐,您觉得我能帮您什么忙?”

    林胜男小心翼翼的问道,“可以让我见一见贺律师吗?我根本没机会联系他,我丈夫毫不顾念旧情,要夺走我一双儿女的抚养权,我不能把孩子给他。”

    南漾叹了口气,好心请她进了家门。

    南漾烧了一壶水,给她倒了一杯,林胜男受宠若惊,“谢谢。”

    南漾认真的问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林胜男急忙说,“我叫林胜男,和您一样,也是清北毕业的,我们算是同门师姐妹的关系。”

    南漾暗暗惊讶,淡定的问道,“那我得叫你一声师姐,师姐,您现在做什么?”

    林胜男一怔,脸上布满了羞窘和难堪,“我……我和我先生白手起家,公司刚成立最难的几年,我在公司帮忙,做财务,后面随着公司步入正轨,我也怀孕了,从此以后一直相夫教子,生了两个孩子,我目前没有工作,不过我在投简历了。”

    南漾:“……”

    别说是贺禹州,就是一个普通律师,打这一场官司,胜算都很大了。

    母亲没有工作,就等同于没有抚养能力,法官怎么可能会把孩子判给没有抚养能力的一方?

    事实虽如此。

    可南漾又觉得林胜男很可怜,她就像是一头老黄牛,柔软的鼻子上拴个孔,就能让它一辈子任劳任怨,等到最后没有利用空间,再把它卖掉,还能赚一笔钱。

    林胜男的牛栓就是孩子。

    她现在的样子,形容枯槁,面容憔悴,才四十多岁,头发已经白了很多,哪里还有一个高学历人才的模样?

    婚姻,到底给她带去了什么?

    婚姻,到底给女人带去了什么?

    林胜男放下水杯,握着南漾的手,老泪纵横,“南老师……师妹!我求你帮帮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就让我见贺律一面,就一面!”

    南漾真的看不得一个妈妈这样。

    兴许是她没有妈妈。

    所以在她心里,母亲一直是美神爱神的化身,她无法眼睁睁看着神明为爱陨落。

    可贺禹州……

    南漾叹了口气,“师姐,贺禹州明晚的飞机,你可以来试试,但是我觉得希望渺茫……”

    他是律师,而且是律师里最冷血的,他并不是慈善家。

    他崇尚以法律解决问题,而不是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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