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跟哪个野男人睡了?
那满脸阴鸷,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我心口一紧,下意识后退。
可还是晚了一步,他泛红的双眼似要吃人般瞪着我,一手死死扣着我肩膀,另一手竟拉扯我领口,嘴里还不停吼着:
“说话!这是哪个野男人的衣服?昨晚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睡了?”
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凶狠野蛮的样子,吓得不轻,反应慢了半拍。
等听清他的话,心底又悲又气,怒火蹭蹭往上冒,用力去掰他扯我衣服的手,涨红脸大骂:
“放手!”
“你自己出轨,跟别的女人上床,就以为所有人也跟你一样吗?”
话落,他动作顿住,喘着粗气盯着我:
“你昨晚没回家,一早回来,还穿着别的男人衣服,你让我怎么想?”
我缓缓勾起一抹嘲讽,淡淡道:
“你就等了一晚上,就见风是雨,污蔑我的人格。在你每晚与别的女人翻云覆雨时,我可是足足等了你七十多个夜晚,还傻傻的相信你是在应酬客户。”
他扯我衣服的手缓缓移开,落在我肩膀,轻柔的力道似在无声道歉。
“陈浩,曾经我以为……我很了解你,可现在看来,或许那都是你想让我看到的一面,现在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
我心里又苦又涩。
不管是出轨,还是刚才粗暴的质问,完美老公的滤镜再也不复。
“不,不是的,老婆,我只是太生气了,看到你穿着别的男人衣服回来,我嫉妒,所以才……”
见我心灰意冷的模样,他急忙解释,握住我肩膀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松手!”
我蹙眉冷斥,“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走。”
“搬走?”
他愣了下,沉声道:“你是我老婆,这就是你家,你要搬去哪?”
我忽然有些想笑,他是有多自信,我会原谅他的出轨,还能继续跟他一起生活的?
刚想说话,他却又发起疯来:
“我看你是有了别的男人,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是不是???”
“神经!”
我气得肺疼,不想再跟他没完没了地纠缠,用力推他的手想离开,可我却低估了他的偏执。
“想要我信你,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啊!”
说着,他竟猝不及防扯住我衣服下摆,开始脱我衣服。
“你疯了!”
我反应过来后,急红了眼,忙跟他拉扯。
可他动作太快,力气又大,我一时没拦住,那黑t恤原本就宽大,眨眼的功夫便被他扯到胸口上方,大片洁白无瑕的肌肤露在空气中。
刹时间,我气血直冲上头,气到发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哭喊道:
“陈浩!”
“我要跟你离婚。”
陈浩捂着脸,僵在原地。
让人窒息的空气里,只听见我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的声音。
这一刻,我只想把心里压抑的悲伤和屈辱统统发泄出来。
半晌后,我情绪渐缓,察觉到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靠近,掩面的手指蜷紧,嘶哑略带哽咽的嗓音冷冷吼道:
“滚!”
接着,我两手快速抹了把眼泪,撑着身体站起身,居高临下睨着他:
“陈浩,我刚才说的不是气话,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协议弄好我会寄给你,我净身出户,不会要你一分一毫。”
说完,不再看他愈渐阴沉的脸,我决绝转身,拖着发沉的身体朝房间走去。
这里曾经是我温暖的港湾,可如今,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陈浩的隐忍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
我在房门口顿住脚步,深吸一口气,毅然推门进去收拾行李。
在门阖上的一刹那,客厅骤然传来几声“哐哐”巨响……
结婚这两年,陈浩确实对我很好,名贵衣服首饰和包包都给我买了不少,说既然嫁给他,就得学着融入他们家,融入他们那个圈子。
我觉得也是这个理,便也学着去了解他们富人圈的文化和社交,可跟他去过几次商界名流宴会后,也就不怎么爱去了。
我是家世不如他们,但并不代表就比他们低人一等。
为了融入不同频的圈子,强迫自己卑躬屈膝,去给那些所谓名流千金贵妇当舔狗,下辈子都不可能。
提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只花了五分钟不到,陈浩买的东西,我一件没带。
客厅里一片狼藉,陈浩双拳紧握,瞪着我的眼尾微微泛红,情绪似乎冷静了些许。
我踩着一地碎玻璃走到他面前,将一把钥匙和银行卡放到一旁柜子上:
“这是保险柜钥匙和你给的卡,放心,我只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陈浩咬牙道:“曦月,一定要这样吗?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我对他的话充耳未闻,提起行李箱就要走。
擦身之际,他却陡然抓着我胳膊,声音软了几分:
“老婆,不要走好吗?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就原谅我一次,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再见她……”
“陈浩!”
听到这话,我竟可以一脸平静地打断他,提醒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做到不见她?还是你打算让她打掉孩子?”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个孩子是一定会留下的。
陈浩唇角抿得极紧,抓着我胳膊的力道不断加重,沉默半晌后低声说:
“我可以保证,跟她不会再有任何不当关系,孩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抱回来养,让他叫你妈妈……”
我脑子一蒙,完全没想到他竟会打这样的算盘,气笑了:
“陈浩,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厚颜无耻!我沈曦月就是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也不至于下贱到去养自己老公和小三生的孩子!”
趁他怔愣之际,我用力挣开他的桎梏,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花店住不了人,我只能在附近找间酒店暂时住下,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过去。
进到酒店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从头到脚冲了好几遍,洗去一身闷臭味。
至于换下来的那件男人t恤,则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谁又能想到,一件阴差阳错得来的衣服,竟又让我看清了,掩藏在陈浩温文尔雅外表下的自私与偏执呢?
洗完澡出来,我才感觉到自己身体似乎越来越烫,头也开始涨疼,浑身骨头关节酸痛无比。
知道应是发了烧,叫酒店送来退烧药吃了后,又给店员小雅打电话交代了几句,这才关了手机窝进被子里睡了。
本想着出一身汗退了烧就起来,哪知道这一睡,竟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中午,被一阵急促的座机铃声吵醒。
我头疼欲裂地爬起身,刚接通座机,小雅特意压低的急切嗓音便响起:
“曦月姐,你要不要过来一趟,你婆婆和奶奶刚才气势汹汹过来,很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