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师父父好烦诶
“嗯哼。”红衣女鬼,不,现在应该叫安以禾。
安以禾轻嗯了一声,起身朝苏一白飞来,速度极快,鲜红色的衣服在墨色的夜里是最亮眼的存在。
不出一秒,苏一白怀里就空了。
抬眼往身后看去,那抹红色也消失在眼前。
艹,苏一白暗骂一声,刚准备追过去就听四面八方隐隐传来说话声。
大致听了几耳朵,是讨论他的。
声音是一点都没压,生怕他听不见一样。
苏一白严重怀疑这些鬼就没打算不让他听见。
而且这些鬼都很八卦,不是一般的八卦是xx诗里的八卦。
“我天,老大去玩一去不回,回来就带一个小闺女!”
“对对对,而且小闺女好可爱呀,昨天她还给了我一个颗糖!”
“你们说,老大不会背着我们偷偷谈恋爱了吧?”
“不会吧,几千年的单身鬼,现在说谈就谈?”
“就是就是,看看看看,我觉得老大是始乱终弃的一方,人小闺女的爹都找上门了。”
“诶呀你们别这样说老大,我相信老大是一个会负责任的人!”
“嗯?什么!那小闺女是老大跟这男的!”
“嗯?什么什么?老大结婚生孩子了?”
“啥东西,老大抢别人家的小孩儿?”
“什么?老大抢别人家小孩儿不成还被小孩儿家长找上门了?”
“什么啊都是,是老大抛夫弃子,结果人抱着小孩儿来讨说法了。”
“……”
“呃……你们有没有想过老大已经死了,是个鬼,无法生出小北鼻……”
“……”
苏一白:“……”
什么鬼啊都是,谣就是这么被造出来的!
山上的笋都被他们夺完了。
苏一白拂袖,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乱葬岗的鬼们继续讨论。
“看看看看,都不反驳一下,心虚了吧,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
“啧啧啧,天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苏一白:“……”
**
“如果你要问那人的事恕我无可奉告。”
医院停尸房里,安以禾不知道她离开后那些鬼的讨论,更不知道自己在别鬼口中已经“结婚”了,她坐在高处,晃着红色绣花鞋,给芸宝扎了一个漂亮的小揪揪。
这里常年阴暗,死尸多,阴气重,重要的是地方比一般医院的停尸房大,还离乱葬岗近,是她喜欢的地方。
可以说除了乱葬岗外,这是她的第二个“家”。
苏一白问的“他”就是几百年前从阴间地狱逃出来的鬼绝。
苏一白盘腿飘在半空中,大拇指和食指紧贴着只留一小段缝隙,不死心地又又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一丁点儿消息吗?”
“他跟你关系最好了呀!”
安以禾头都没抬,一个眼神都懒得给苏一白,冷淡说道:“没有。”
“那好,这里有个东西需要你确认一下。”苏一白妥协,翻开册子,同时间,凭空出现一册卷轴。
“这是阎罗王让我给你带来的。”
只见那卷轴悬在半空中缓缓打开,上书标题三个大字——任聘书。
芸宝好奇,跟着看过去。
呃……突然发现好多字她都不认识欸。
“四绝之什么安呃…禾,品嗯…高呃……”
芸宝放眼看去,一个字都不认识。
直接来到结尾,从几十近百的字中只觉得最后俩字眼熟。
“判……官?”芸宝试探着发问。
“对!!!”
苏一白激动的声音在卷轴后面响起,薄如蝉翼的黄纸上倒映出苏一白张牙舞爪的介绍姿势以及喋喋不休的嘴。
“说真的,安以禾,地府需要你这样的鬼才,你是谁?四绝之首啊!除了那些鬼王什么的你是阴界最强大的存在,哦,不对,有的你甚至可以跟他们并肩而立,不分上下!”
“我相信,如果你加入了我们,我们办事情一定会很快很漂亮地完成……”
“就拿现在的地府的流感来说吧,这完全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如果有你在,我们联合起来……”
这边苏一白如传销组织的头目一样,费尽心思想把安以禾拉入编制。
那边安以禾已经带芸宝跑了。
跑得远远的,头都不回的那种。
“诶呀,你师父太聒噪了,这种事他都说了几百年,现在还说。”安以禾被烦急了,对芸宝抱怨道。
芸宝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温柔地拍了拍安以禾的手背,“没事姐姐,你别管他,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
小家伙满眼真诚,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安以禾,就差那支笔在小脸上写“我也烦我师父,我理解”。
噗嗤——
安以禾被芸宝这幅小模样彻底逗笑了。
“小机灵鬼,”她轻点了一下芸宝的额头,好笑道:“就不怕我告密,让你师父罚你?”
芸宝摇头:“不会呀,我相信红衣姐姐不是那么肤浅是人,”
安以禾脸上笑意加深,刚想问芸宝跟谁学得“肤浅”二字,就见芸宝又道:“师父父才舍不得花我呢。”
是罚吧。
安以禾在心里默念。
不过这样也好,几百年都没见他这么宠着一个人了。
“那你现在想回家还是跟我一起瞎转悠?”
芸宝想了想:“回家叭。”
自己是身体还在家待着呢,天已经亮了,再不回去等外公外婆知道又该担心了。
话落,安以禾掉了个方向,转头往唐宅飞去。
停尸房。
苏一白说得唾沫横飞,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没见对面有人回应,透过薄薄的一张纸看见对面的身影一动不动。
他忙收起卷轴:“嘛呢你们,跟我玩一二三木头人……”
话音未落,卷轴收起的瞬间,两道黑乎乎的身影化为一团黑烟没了。
苏一白:“……”
**
芸宝被安以禾抱着回到唐宅,回到自己的房间。
大哥小哥还在自己房间睡着,且睡的姿势千奇百怪。
其中一个睡在地上仰躺着一条腿翘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则紧挨沙发腿脚,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睡姿,难度之大。
还有一个头在床底下,脚蹬在另一个的脸上。
芸宝颇为无语,大哥小哥平常看起来挺正经的,怎么一睡觉就成这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