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陈远萧知道苏姨娘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奈何这两人都不够优秀,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一块心病。
苏姨娘一时语塞,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反驳,陈远萧见她不语,反倒是乘胜追击。
“唯一一个教的好的表小姐,却被你诬陷成了小偷,难怪苏姨娘连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原来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相比起孙泽兰,苏姨娘不仅心思深重,时刻想着取代主母位置,更是在意的就是别人说她连自己的儿女都教不好这件事情。
陈远萧平日里一贯不喜欢和苏姨娘打交道,可这苏姨娘都欺负到自己母亲头上来了,他也绝不会放过。
苏姨娘被陈远萧说的无可反驳,转过头就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林静书的身上。
“大公子这话说的就外道了,我刚才也已经说了,我只是一时没有认出姐姐的首饰而已,书儿都已经不怪我了,咱们又何必小题大做呢?”
说罢,还用指尖狠狠的在林静书的身后戳了一下。
林静书考虑到水秀还在苏姨娘手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郑重的行了个礼,“老祖宗,今日姨母只是无心之失,也只是想要管教好我,并无心篡权,还希望老祖宗和大夫人不要怪罪。”
林静书始终低着头,她心里明白,现在不是自己出头的最好时间,只能暂时隐忍下来,待到和宋天禄的婚事告吹,自己才能有出头之日。
只是她红着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
陈远萧看着林静书手中紧紧攥着的手绢,和不停流血的手臂,突然也明白了她为难的处境。
明明苏姨娘都已经这样对她了,她还愿意死心塌地的帮着苏姨娘辩驳。
看着林静书攥紧的手指,他也明白了她所处的地位和她的身不由己。
老夫人显然也看到了林静书红着的眼眶,她一向不喜欢苏姨娘,所以连带着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可是面前这丫头毕竟只有十七岁,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一直隐忍不发,任谁看了也会觉得心疼。
“罢了罢了,泽兰,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老夫人好歹也是在深宅大院待了这么多年的,她不说,不代表看不出来。
这苏姨娘拼了命的想把自己的外甥女送出去,无非就是为了给陈远峰谋一个好官职,这事她也一早就知道了。
待到众人纷纷离开,老夫人才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老祖宗,今天这事,为什么不责罚苏氏呢?”
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见老夫人叹气,有些不解,以下犯上,无论在哪个高门大院里都是重罪,更何况苏姨娘今日之事动静闹得如此之大,本该好好责罚,怎么的就这么放过了。
“你看那书丫头委屈成那个样子,想必也是在二房那受了不少苦,不敢说出来。”
老夫人虽说不喜林静书,可看着她红着眼圈还在为苏姨娘辩驳的样子,她着实说不出狠话,“她那姨母可不是省油的灯,几次三番想把她送去文昌伯爵府,那样的火坑,怎能看着她往里面跳。”
“老奴知道老夫人心善,可那毕竟是苏姨娘的外甥,咱们也不好过多插手。”
“可既然是养在侯府的,总要给她安排个好人家,这事还是得早做打算。”
原本陈远萧想在松鹤堂多待一会,可身上的伤口一直都在流血,怕自己身上血腥味太重惊扰了老祖宗,只得先回屋换下了外袍,等到晚上再去给老祖宗请安。
可刚一脱了衣服,就引得身边的侍卫一阵惊呼。
“大公子这是”
伤口撕-裂的程度比陈远萧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想着林静书也受了伤,索性也不去麻烦她,只能自己先处理伤口。
陈远萧的侍卫是为数不多知道他受伤的人,看见伤口恶化的如此严重,赶紧上前帮忙。
“先帮我止血吧,明天怕是得带伤去上朝。”
撕-裂伤口的疼痛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陈远萧都忍不住咬紧了牙关,侍卫也看出了他的隐忍,赶紧拿来了皇帝赏赐的止痛药。
“这药里面有麻沸散,大公子用了之后可能会舒服点。”
带血的纱布染了一层又一层,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陈远萧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药,等下给表小姐的院子里也送一些。”
陈远萧换好了衣服,正准备打发侍卫去送药,却突然改了主意。
“把药给我,我正好要去老祖宗那,顺路带过去。”
相比起来,林静书这边没有这么顺心了。
看着自己房间被翻得一塌糊涂,折腾了一整天的林静书也终于坚持不住了。
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只能抱着被丢了一地的衣服默默哭泣。
没有水秀,这院子里的下人也没有半点进来收拾的意思,全都在院外装模做样的扫地,甚至没人来照看林静书。
整理好情绪,林静书才从床底下拿出了没被打砸的药箱,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这才开始归置自己房间里的东西。
手腕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好在,现在也没有人再来打扰自己了。
苏姨娘早上这么一闹,就算是在老夫人面前给自己平-反了,可怎么也是堵不住这些下人的嘴的。
林静书才刚刚收拾好屋子,在窗边坐下,就听见外面两个收拾院子的丫鬟正在嘀咕。
“到底不是侯府的小姐 ,太小家子气了。”
“不是说没偷东西吗?我方才看见早上拿走的首饰盒,似乎是又被送回来了。”
对面的丫鬟面露鄙夷,“那还不是给她留面子嘛,平日里装模作样的,说不定私下里拿走了多少好东西呢。”
“我就说那首饰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从来都没在表小姐身上看到过那么名贵的珠宝首饰。”
“可不是吗,看之前大公子送的那棋盘,怕不是她能见到的最值钱的东西了,像宝贝似的藏得严严实实呢!”
“是啊,要是真没有偷,怎么会把水秀扣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