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你说话真没意思
小初见状,立刻松开了扶着令狐莞的手,对了令狐莞莞尔道:“我说吧,再不回来姑爷肯定要派兵去安国寺抓小姐了。”
听了这话令狐莞的心中和吃了蜜一样甜,但是脸上还是对着刘世举没好脸色。
这刘世举是练武的人,身材高大健硕,虎背熊腰,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春寒料峭间,只穿了件薄薄的棉袍,他很少会穿官服,在家也都是能怎么穿的简单就怎么简单,没一点大都督的样子。不过令狐莞恰恰就喜欢她夫君的随性。小初亦是。
见到刘世举第一眼,小初便放了心,心想还是令狐相爷有眼光,知道小姐与什么样的人相配。如果给小姐配一个文弱书生,成天之乎者也,成天花前月下,小姐估计只能呕着气过一辈子。
这刘世举家中有在令狐莞嫁过来之前有两个侍妾,一个是朋友送的,一个是他自己看上了从青楼买来的。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有几个侍妾根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何况他爹还是这浙江东西道的节度使。
刘世举本身也不是贪恋女色之徒,他自己也觉得身边的女人多了绝对是个麻烦,找女人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在等待令狐莞嫁进家门的之前两个侍妾足矣足矣。
见了小初松开了令狐莞,站到了令狐莞的身后,刘世举立刻搀扶住了爱妻的胳膊笑道:“莞儿你猜谁来了。”
“我可猜不到。你直接说不就得了。”令狐莞一边被夫君搀扶往前厅走一边道。
“小初,那你猜谁来了。”刘世举不甘心又回头问了小初。
“还能有谁,姑爷这般说了必然是我与小姐共同相识的人,那肯定是老爷家的人,老爷朝中是忙不可能来盐官,大少爷没有万不得已的事情肯定是一直侍奉在老爷身边。除此之外,不只能是二少爷了。况且湖州离着盐官又不远。”
“和你说话真没意思。”刘世举摇了摇头,本来一股脑的兴趣被小初随便说了几句便泄了气。
“你和她说话没意思,她估计还觉得和你说话没意思呢。”令狐莞眼中看着自己的夫君嗤笑道。
令狐绹听见这熟悉的谈笑声,自己便从前厅走了出来,看见了久别的姐姐与小初,心中自是高兴。特别是看见姐姐大肚如箩,又见到小初怎么一年未见竟突然比姐姐高出了半个头,又觉得有些无法接受,只有些傻傻的笑着。
“刺史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说着,刘世举扶着令狐莞已经站在了令狐绹的面前。
令狐绹对了姐姐姐夫行了礼,小初又对了令狐绹行了礼。
“小初,你是不是把姐夫家的补品都偷吃光了?”令狐绹没有直接回答姐姐的话,却将话题指向了小初。
小初只回了一句道:“我家中父母个子都高,我想长矮点也不行啊。我成天吃什么,小姐最清楚了。”
“成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是不好好吃饭,都瘦成竹竿了。这么瘦的女子,没男人敢要。”令狐莞指着小初笑道。
令狐莞可能说出了刘世举一直想说又觉得说出来不妥的话,于是刘世举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
谈笑间,令狐绹以随着姐姐姐夫回到前厅落座,小初仍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令狐莞的身侧。
三人落座完毕,立刻有丫鬟婆子上茶。令狐莞喝的则是补茶,茶中未有茶叶,只是府中单独为她准备的安胎药膳茶。
饮茶间,令狐绹先是说明来意,江南是鱼米之乡,朝廷粮食主产地,一到春耕时节所有的官员都要关注自己属地的春耕,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一忙碌下去,只怕自己好些日子不能再来看望姐姐,也不知道姐姐何时生产,所以还是趁着暂时有空先来看看。
听了令狐绹的话,令狐莞立刻看了自己的夫君道:“你看看小弟真真的爱民如子,你呢?成天舞枪弄棍,你何时关心过属地里的田耕之事?”
刘世举则憨憨的对自己的爱妻笑道:“娘子说的是,娘子说的是。只是娘子,你现在不用操心别的事,只需好好养胎给为夫生个大胖儿子就行了。”
听了刘世举的话又看了他说话那憨厚讨好的表情,站在令狐莞身后的小初没忍住“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了。
“莞儿,你也不管管小初。没尊没卑的,都被你惯坏了。”刘世举抬头看着正捂着嘴笑的小初。
“姐夫,她就这样。在我们家时就这样,姐夫莫怪。”令狐绹看了一眼小初道。
“小舅子,你不知道。你姐姐仗着身边有个如此伶俐的丫头经常欺负我。”
“这就对了,要不我把小初从娘家带来做什么?”令狐莞说着也掩了唇大笑了起来。
“小初,你好没良心。想当初进门的时候,你可是被抬着进来的,这一年我这个姑爷对你如何?好大夫请着,好药吃着。你如今身子大好了,就和着你们小姐欺负我。”刘世举说的这都是玩笑话,只是说完后就看着令狐姐弟与小初面色顿时冷了下来。于是他突然想起令狐莞曾对他说过的话,对于小初重伤的事情尽量不要再提。
当然令狐莞只对自己的夫君说,小初是在长安遇到了歹人,受了重伤。因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贴身丫鬟,舍不得将她丢下,所以一路带来了夫家。而且这小初对她也有救命之恩,于是她又把小初当日如何在雨中救了她的事着重说了。刘世举本身就是个具有江湖侠气武夫,听了这重伤奄奄一息的丫头对自己的夫人有救命之恩,当然对小初便是好医好药的伺候着。
令狐莞曾暗自对刘世举道,不要再小初面前再提那事,那么恐怖的伤也不会有人愿意经常想起。何况小初还是个小姑娘。
刘世举说完后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看了眼前三人面色冷清,又不知道该接下去说什么,只端了茶碗浅浅的抿了口茶。又将茶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