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山穷水尽
深夜。阿良饭店。
陈建辉被陈建良拎小鸡似的，用力掼在地上，还补上两腿。
看得出来，他是气疯了。
上哪去找五万块钱还债？整个饭店转让出去，最多也只能转让三万块钱。
“跪下！”
陈建良一声怒吼，一脚踩在弟弟的脚腕处。陈建辉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邓辉摆了摆手，示意陈建良不要再打了。陈建辉这熊样，打死他又有什么用？
他问道：“阿辉，你参加老虎机赌博有多少天了？”
陈建辉：“半个月了。那东西会让人上瘾。输的人想赢回来，结果越赌越输。”
邓辉道：“今天我们要是不去，你真的会被朱彪剁了手。这小子是混黑社会的。你怎么惹得起？”
陈建辉道：“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好奇，想尝试一下。没想到，越陷越深，最后难以自拔。”
“你是一头猪！”
陈建良又骂道。
邓辉说道：“阿辉，你去洗个澡睡觉吧。五万块钱的事，我来慢慢想办法。”
陈建辉灰溜溜地回家了，饭店里只剩下邓辉和陈建良两个人。
陈建良既愤怒，又无奈，那神情让邓辉看得心疼。要不是他的武力值高，能唬住朱彪一伙，今晚必然发生血案。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陈建良和邓辉都没有一丝睡意。陈建良到厨房里忙碌了一阵，端出来几个热菜。
两个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讨论着如何还江虎五万块钱的事情。
邓辉觉得，江虎能把六万块钱的利息免除，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这应该是江虎的底线。
要是还不了钱，江虎翻起脸来，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陈建良说道：“万一不行，我就把饭店转让了，再去借点钱，把这五万块钱的窟窿补上。”
邓辉坚决否定道：“开饭店是你一家老小维持生计的手段，还是另外想办法吧。万一不行，我就向虹姐借五万块钱，等以后有钱再还。”
陈建良道：“这怎么行？你自己已经欠了一万七千块钱了，还去借钱？虹姐会借吗？”
邓辉苦笑道：“这情形的确有些尴尬。”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不是一句假话。现在的邓辉，口袋比脸还要干净。
江虎这个羊城的地下皇帝，能免除陈建辉的高利贷利息，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要他把本金也省去，那简直就是脑残，何况江虎的背后，还有一个徐峥撑腰。
邓辉喝下一杯啤酒，说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万一不行，我找梁媚借？”
陈建良艰难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比较困难。媚姐只不过是个领工资的人，能存下多少钱？”
“我再想想办法。”邓辉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还有一个月的宽限期吗？”
第二天下午，丁虹走进了邓辉的办公室。
“邓辉，羊城县的发展规划纲要研究得怎么样？”
丁虹问道。
邓辉拿出那本规划文本，摊开规划图，认真地说道：“我觉得蜈蚣岭一带值得投资。这个区域是县城拓展的重点，又靠近信江河。自古以来，城市的发展都离不开河流……”
经过邓辉的一番讲解，丁虹不由豁然开朗。
“一百亩还是太少了。假如能筹到资金，哪怕买一千亩也没问题。土地是不可再生资源，只会越来越值钱。”
丁虹毕竟已经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明白邓辉的意思。
“邓辉，问题出在我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本。现在账面上的流动资金不到两千万，要保证煤矿、砂石厂、化肥厂和会所的运转。所以，也就没有多余的资金投入到房地产。资金是企业的命脉，一旦资金链断裂，就会导致企业周转困难，甚至破产。所以，我觉得买地的事情要慎之又慎。”
邓辉无语了。丁虹的战法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能保证企业的健康发展。缺点就是可能会错过发展机遇。
思忖片刻，邓辉说道：“虹姐，你再思考一段时间，上千万的投资当然是大事，绝对不能草率行事。我个人的意见是值得买。原因有两个，其一，十万块钱一亩的土地，价格比较低。其二，土地是不可再生资源，只会越用越少，不会越用越多。从总体趋势来说，土地的价格只会上涨。你买下了土地，哪怕转让给别人，也能赚几千万，甚至过亿。这笔生意只赚不赔，为什么不能做？再说，凭虹姐现在的经济实力，还贷款利息的能力还是有的，应该不会破产。”
“嗯。我再想想。”
丁虹突然问道：“邓辉，你昨晚熬夜了？”
邓辉不禁愕然：“虹姐，你怎么知道？”
丁虹笑道：“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肯定是熬夜了。昨晚出去吃宵夜了，还是泡妞了？”
邓辉：“虹姐，你笑话我了。昨晚我发小家里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事情了。”
“哦？什么事情？”
丁虹不禁好奇。邓辉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想遮掩已经不可能。丁虹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干脆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了邓辉的情况介绍，丁虹有些担忧地说道：“你又惹上江虎了？他可不是一个好人。再说，他还有徐峥撑腰。”
邓辉沉默了。陈建良是自己的发小，好兄弟，自己不可能不管他的事。
见邓辉不说话，丁虹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为难？”
邓辉直言道：“虹姐，五万块钱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小数字。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丁虹笑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邓辉：“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办法。陈建良没有钱，我也没有钱。只有坐等江虎的人来逼债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和江虎闹翻，弄得鱼死网破。”
丁虹：“你就没想过，鱼死了，网还没有破？”
邓辉苦笑道：“这是很可能的事情。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丢下陈家兄弟不管，这不是我的性格，不符合我最起码的做人标准。”
丁虹问：“你就没想过向我借钱？”
邓辉：“我已经欠了你一万五了，还好意思再借吗？我岂不是成了一个吃软饭的家伙？”
丁虹调皮地说道：“钱不够，肉来凑。大不了，我包养你一年，用你的小鲜肉来偿还，怎么样？”
邓辉说道：“虹姐，你不是这样的人，就不要和我开这玩笑了。我再想想办法。现在这情形，靠省吃俭用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了。天降横财的可能性又几乎没有。真的是山穷水尽疑无路了。”
丁虹说道：“我借钱给你，当然没问题。你把你的人都给了我了，我不能看着你干着急。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