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嘴巴挂油瓶
“数到一我就站起来了!”
“三。”
“二——”
楼钟玉开始倒数,其实他的心中也有些忐忑,万一数到一骗子暗卫不出来怎么办?
到时间站起来没有台阶下怎么办?
幸好事情与他设想的不一样,就当他要开口喊到一的时候,房顶上终于有动静,下一秒他的窗就被轻轻顶开,暗卫的身影出现在精致的相思方纹楠木屏风后面还背对着楼钟玉。
楼钟玉听见声响立马扭头,就看见他的屏风后面站着一个高大都身影,穿着夜行服,蒙着脸看不清模样,楼钟玉小声试探:“骗子暗卫?”
过了半晌对方才开口:“嗯……”
楼钟玉麻利的从水里跳出来,擦好身子穿上衣服,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出来的时候正在拿着巾帕搓浓黑的发尾。
暗卫还在傻不愣登的背对着他站着。
楼钟玉觉得好笑:“好了回头吧。”
暗卫回头一瞧,立马跪下低头:“属下该死。”
楼钟玉把巾帕往屏风上一丢,带着玫瑰花清香的水渍顺着精美的屏风画流下。
楼钟玉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我穿衣服了啊?”
暗卫“监控”楼钟玉这么久,也稍微知道一些他洒脱不羁的性子,在宫里生活这么多年,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天底下还有这样奇妙的人。
“寝衣亦是隐私之物。”
暗卫低着头,听着楼钟玉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一双白嫩的脚丫出现他的面前,暗卫心神骤停,即刻闭上双眼。
“还请娘娘放属下一马。”
暗卫冷声,他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他的命指定不保了。
“哎呦我怎么你了?”
楼钟玉真的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让这个骗子暗卫反应这么大,这时一阵微风刮过,透过门窗缝隙吹动他月白色的丝绸寝衣,楼钟玉感到一丝冷意,他耸肩说:“回去说吧。”
暗卫没吭声,“唰”的一声从窗户逃了出去。
留下一个表情夸张的楼钟玉。
看起来好厉害的功夫。
刚出浴房,门口的文喜就给他披上一个厚披肩,嘴里督促着:“快快快,别吹到风了。”
楼钟玉只能跟着小跑起来,后面跟着两个掌灯的小福子小贵子。
“唔,文喜你出去吧,皇上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嗻。”
文喜点上熏香,满满退出去关上门,楼钟玉将披肩丢在凳子上,小声道:“骗子暗卫?好了你出来吧。”
楼钟玉喊半天没动静,思来想去还是把披肩披上身,又喊:“我穿好衣服了你快出来吧,别不给我面子嗷。”
楼钟玉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半个人影,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半沉,天边带着点点橘红色的余晖,吞噬一切的夜幕马上就要来临。
“难道是下班了?”
暗卫不是二十四小时的那种吗?
“下班也不跟我说一声。啧。”
房顶上装死暗卫:……
楼钟玉又把披肩甩在凳子上,经过这一闹腾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正喝着清凉饮子,他的门突然开了。
邬乘御带着酒气,步伐却很矫健,邬乘御两只脚刚踏进门槛德元就体贴的把门关上了,关的时候一脸蜜汁笑容。
正在心无旁骛喝水的楼钟玉看见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大活人吓了一大跳。
“唔!咳咳!”
邬乘御皱眉,上前拍着他瘦弱的脊背。
“喝水都不安分?”
楼钟玉瞪眼,将茶杯重重一放,“什么啊,还不是怪你吓我!”
邬乘御意味深长:“你做什么事朕就吓到你了?”
楼钟玉难得心虚,怎么说他也是皇帝的妃子吧,和侍卫接触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好,可自己是个男的,总不能男的女的都不能接触,只能和太监接触吧。
楼钟玉果断换个话题,行了一个比在宴会上还烂的礼:“臣妾参见皇上。”
邬乘御挑眉,他撑起楼钟玉的脸问道:“生气了?”
楼钟玉扭过来,死鸭子嘴硬:“我才没生气。”
“是是是,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还没生气。”
邬乘御一句幽默的话打开气氛,楼钟玉冷哼一声跑到床上去了,直接掀开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球。
“玉儿可是在邀请朕上床?”
被子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才不是,你今天不许不许不许上来。”
邬乘御坐在床边将大掌放在那一团蠕动的被褥上,楼钟玉就像被人摸到了死穴,一动也不敢动,只听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音,里面带着愤怒还有一丝羞怯:“皇上快点把手拿开,我真的要生气了!”
邬乘御轻笑,直接掀开被子,被褥里楼钟玉衣裳凌乱,露出胸口的朵朵红痕,如同冬日雪意盎然的梅园,点点红梅凌寒盛开。
他的眼神逐渐加深,直接欺身将楼钟玉压在身下,楼钟玉感觉自己被一座大山压着,此刻他也期待有一个唐僧能解救他。
“唔……”
“圣上……”
两人干柴烈火之际,门外突然响起德元不合时宜的声音,德元本人亦是胆颤。
邬乘御从珍馐上抬头,享用的欲望被打断任谁也不会有好心情。
德元断断续续道:“圣上,听竹宫大宫女清麦来报,长公主哭闹不止,如今已经半个时辰有余了。”
邬乘御起伏的身子一顿,过了半晌才恢复声线:“进来。”
“嗻……”
邬乘御抚摸楼钟玉香汗淋漓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歉意:“朕出去一趟再回来,嗯?”
楼钟玉装死。
邬乘御也不怪他,给楼钟玉盖好被褥之后,德元走过来服侍邬乘御穿衣,约摸一刻钟的时间,殿里便没了声响。
楼钟玉压抑着哭出声。
吸着鼻子委屈巴巴的:“谁不会哭似的。”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跟小孩子争宠,问题是他现在根本无法理智,楼钟玉都想传太医看看他是不是苦胆坏了。
否则为什么他的嘴里苦,心里苦,一颗心被灌满了苦水。
文喜一脸担忧的进来,正如他所担心都这样,主子可怜兮兮的趴在床头抹眼泪呢。
“哎呦主子,浴房备好水了,咱们去洗洗身子可好?”
楼钟玉起不来,看见文喜老父亲一样的担忧的神色,眼一酸嚎啕大哭起来:“呜呜我想爸爸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