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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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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南再次打横抱起裴润,将他放到床上盖好毯子,动作如同对待一个理应被藏好的珍品。她又起身抽了几张纸去擦脏了的玻璃,方才忘记关上门,不知道裴润有没有吹得冷了。

    不过这次他总该不会拒绝关门了吧,段南这么想着,便顺手关上了,屋子里顿时潮湿而闷热起来,两股交织在一起的信息素久久挥散不去。

    裴润见段南往床边走,不自在地转过身,只留下线条流畅的肩颈背对着她。裴润生的很白,那是一种冷白色,像冰冻过后的牛奶。由于分化成了omega,他的肌肉线条并不粗犷,看得出应该是有努力练习过来掩饰身份,浑身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爆发力不强,却如同雕塑一样优美。

    段南曲起一条腿跪在床垫上,俯身去捞他的碎发,手指感受到湿意,关切道:“会生病吗?要不要我去买药?”

    裴润只是背对着她,闷声道:“不用。”

    似是不放心他的嘴硬一样,段南出了房间,翻箱倒柜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支温度计和两盒预防感冒的药。段南想,李秘书是个细心的人。

    门把被按下,吧嗒一声惊扰了裹着毯子躺在床上的裴润。他只是动了动,带起毯子上的褶皱,复又归于平静。

    段南轻轻哄道:“量一量体温吧。”

    裴润冷硬道:“不。”

    “那我给你冲泡点预防感冒的药,如果你嫌苦不好喝,我再给你准备点蓝莓吐司,对了,你今天是不是还没有吃饭?这样是不行的……”

    裴润猛地翻开毯子坐起身来,眼中的冷锐毫不掩饰:“你现在很得意吧?”

    错愕之下,段南喉头滚动:“我怎么会很得意?”

    “用那种带着圣母光辉的形象体贴地照顾一个可怜的人,而这个人明明不应该虚弱,明明不应该处于弱势……”

    他越吐出一个字,就越咬牙切齿。

    段南沉默地听着他的控诉,只是将毯子披上他的肩头,却被一把打掉,手掌被抽得生疼,但她没有痛呼。

    “记住我的喜好,再通过我处于弱势的时候施舍回来,就像——”裴润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收敛了激动的情绪,尽量显得冷漠。重复提起七年前的那件事,反而显得他太在乎她,实在是丢脸。

    段南以为他说的是她昨天趁虚而入的事,再次将毯子裹好,低声道:“对不起。”

    好不容易压下的愤恨又被激起,在裴润眼中,段南的道歉无异于是在变相承认七年前她确实做了那样的事。

    七年前的那件事,不论是对于裴润或是对于段南,都像是一根无法拔除的刺。这根刺使他们的感情像玻璃一样开始碎裂,碎裂了满地,碎裂到裴润再也不想见她。

    但裴润这次没再说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段南出去。她出去时带上了门,忍不住落寞地想,他不再需要她的信息素了吗?哪怕只是出于不得已的需要?

    也是,段南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屋里的信息素很浓烈,已经够了。那些缠绵过的痕迹在方才的争吵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裴润对她的依赖不是永远的。

    不管怎么样,段南的伤心片刻即过,她想哪怕只有这么几天也没关系,人不应该太贪心。

    收整了自己的心情,段南拿出药包撕开,烧了一壶水准备冲泡。她又精心热过吐司,均匀地涂抹蓝莓果酱。

    药剂冲好了,段南端起餐盘敲了敲门:“我来给你送吃的和药了。”

    没回应。

    下了决心一样,段南捉住他的软肋:“你总要回去工作吧?你应该不希望下属看见你虚弱的样子,要是置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裴润是个非常要强的性子,别管人前多么礼貌,但只要他一旦有要输的势头,背地里绝对咬着牙挑灯夜读,锥悬梁头刺骨也在所不惜。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传来摩挲声,裴润开了个小缝,伸手示意自己接过来就好。段南正要递给他,却闻到一股烟草味:“你又抽烟了?抽烟伤身,少抽一点。”

    这样的频率看起来已经像是烟瘾,裴润冷冷横了她一眼:“少管我的事。”说着把门关上,段南摸摸鼻子,心道这是谁的家。

    既然卧室没得睡,段南又从杂物间翻出一条毯子,裹着睡在沙发上。她在屋外听见裴润翻来覆去,像是睡不着的样子,她一向不愁睡眠,今夜也难得睡不好。

    屋里屋外两个人不知道翻来覆去多久,段南应该是最先睡着的那个。她呼吸平稳,渐渐入睡。

    梦里又是裴润,临近回川都的那几天她也总是梦见裴润。今夜却是不同的,这个梦如此光怪陆离。她梦到裴润站在演讲台上,梳着整齐的头发,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面带笑容作着演讲,无数裴氏安排来的摄像机对准他,快门咔嚓咔嚓,亮光闪在他的面颊上。

    段南心想,他难道不会觉得刺眼吗?

    可裴润仍然面带谦逊而礼貌的微笑发表着属于他的演讲,段南在梦里恍然大悟,对啊,他生来就应该与这些亮光并肩同进,又怎么会觉得刺眼呢?

    然而下一刻,一支锐利的箭闪着要碎裂一切的寒光射向裴润,段南心惊,她不顾兵荒马乱,奋力向台上冲去。

    箭贯穿裴润的胸膛,血浸污了他洁白的衬衫。快门仍然没有停,记录着裴润脆弱的样子。

    裴润捂着伤口,猩红的血从他的五指间流下,他像是叹息,又像是责怪:“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就好像这支难防的冷箭是她亲手射入他的胸膛,给了他最痛苦的一击。

    闪光灯烁烁不停,裴润倒在地上的血泊里,费力地抬头看着她,段南颀长的身体立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

    那些芒刺在背的闪光灯聚集拍摄他们两个人,像是要吃人。本来用作演讲的讲台像是在上演舞台剧,裴润的眼光令段南无措,她真的做了伤害他到如此严重地步的事吗?

    画面开始碎裂,从那支箭为圆心一寸寸破损,像是冰面塌陷,一切融入屋瓦上无边的黑暗,席卷了裴润和段南两个人,不可控制且无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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