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警察局里。
几个警察很快就把吴好凡和王可伦两人给控制了下来。
为了避免双方再生事端，警察立刻把两人给押了进去，
并且，还特地把两人安排到一头一尾两间询问室，
两间询问室隔着一条长长的过道，这样就可以彻底避免双方再次打起来。
而赖荣晖、贾仁毅、甄旭伟等病人，也分别被警察关到不同的询问室里。
通常来说，警察把人给带回来，
若是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问出结果，按照规定，是需要把人放了的。
但由于这次事件影响较大，网上不少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而且，警方也拿到了实质性的证据，
因此，不管是王可伦还是病友们，警察都不会轻易把他们给放了。
若他们不配合调查，死活不肯说出事情的真相，
那警察也可以跟他们打持久战，直到把整个案件给调查清楚为止。
询问室里，询问的警察依例把这些条文规定告诉被询问者，
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这件事警察肯定要彻查清楚，若他们始终不肯配合调查，
将来上了法庭，法官也会结合他们的表现酌情定罪。
也就是说，法官很有可能因为他们不配合调查，在法律范围内，把他们判得更重一些！
警察的这一招立马就起了作用。
被询问的病友们听完后，一个个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本来他们还指望着拖延时间，警察一直查不出东西来，最后就只好放人。
只要把他们放出去，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跑。
可现在，警察却明确告诉他们，他们是不可能再有机会出去的了！
病友们听到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看来这回是真躲不掉了呀！
既然逃不出去，病友们立马就想到要怎样帮自己减轻罪名。
受到刚才吴好凡的启发，病友们很快就想到举报王可伦兴许是条路子！
“警官，如果我积极配合调查，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等将来上到法庭，法官会看在我积极表现的份上给减刑吗？”
警察淡淡地回答道：
“那是自然的，在案件的调查过程中，你们的所有表现我们都会记录在案，到时一起送到法庭上去。”
“你想想，法官看到你们真心悔改，且有立功，自然也是会手下留情的。”
病友接着问道：
“那如果我不仅积极配合，而且还为你们提供线索，那算不算是重大立功表现？”
警察回答道：
“是否算重大立功，得看你提供的线索有多少价值，不可能你随便说几句我们就算你重大立功。”
“但有一点原则是不变的，提供的线索越有价值，对案件调查越有帮助，给你算的功就越大。”
“但是，如果你提供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线索，肯定算不上立功。”
“而且，要是你敢提供假线索，误导了调查方向，这不仅不算立功，我们甚至还要追加你的责任！”
“总之，机会给了你，珍不珍惜，就看你自己表现了！”
警察的解释，让被询问的病友瞬间看到了希望。
没有人想惹上官司，更没有人想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
如今，自己已经被抓了进来，
一点不被追究是不可能的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减轻量刑！
这个病友经过一番慎重考虑，决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通通交代出来。
先不说自己交代的事情算不算是“有价值的线索”，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要让警察看到自己认错悔改的态度！
态度端正了，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几乎发生在每一间询问室里。
病友们为了自保，纷纷和盘托出，事无巨细地都给警察讲了一遍。
这让整个案件的调查顺利了不少。
然而，在这些病友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刺头，死活不肯配合。
在这几个刺头里，就有赖荣晖。
尽管已经被警察抓住了，可赖荣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想着反正自己也得了肝癌，剩下也没多少年可以活了，
现在既然栽了，他也认栽，你们爱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吧。
反正王可伦也被抓了进来，这事他肯定逃不掉，
要是他被关进去，以后自己就没便宜药吃，
出去后，也是行尸走肉，等待死亡，
还不如待在监狱里，至少有人管吃管住。
至于警察能调查出多少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要是能把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那算警察有本事；
可若是没能调查清楚，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减轻甚至逃脱罪名不是？
可一旦自己主动说出来，那就等于自投罗网，
这么愚蠢的事情，他赖荣晖才不会干！
赖荣晖正是抱着这样的心理，自从进入询问室后，
不管警察问什么，他都一问三不知，
哪怕警察吓唬他，他也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一时间，这让询问的警察很是为难。
尤其是作为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李文，
他心里非常清楚，在这起案件的调查中，赖荣晖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
毕竟，赖荣晖作为病友们跟王可伦之间的联系人，知道的事情肯定是最多的。
尽管有些事情王可伦未必会告诉赖荣晖，
可再怎么说，跟王可伦接触多了，
很多事情赖荣晖大概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因此，赖荣晖哪怕只是提供一个猜测，
对于警察来说，都有可能是一个很关键的调查方向。
办案的警察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在赖荣晖身上花的时间也是最多的。
可如今，赖荣晖却是这么不配合，
这在无形中给调查增加了不少阻力。
李文觉得，自己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
不能任由赖荣晖这样继续下去，这对案件调查是非常不利的。
思索了一阵后，李文很快便想到了对策。
走出办公室，李文往赖荣晖的那间询问室走了过去。
询问室里，昏暗的灯光下，
照射出两位询问警察的样子，以及赖荣晖一副你奈我何的死样。
然而，李文并没有泄气，相反，他是笑着走进来的。
“两位辛苦了，询问得怎么样呀？交代了吗？”
李文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丝毫没去理会坐在他对面的赖荣晖。
两位警察见李文进来了，也开始吐起苦水来：
“这个赖荣晖，不管我们怎么问，他始终都不肯开口。”
“哪怕跟他聊天，他也不搭话。”
“从进来到现在也有大半个小时了，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李队，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到这两位警察如此为难的样子，赖荣晖却是在心里偷着乐。
要的就是这效果！
只要你们问不出东西，就没办法凭空捏造罪名，自己就有机会脱身！
你要问他怕不怕，说实话，赖荣晖打心底里是害怕的。
要不然，刚才在工厂现场，他也不会用自虐的方式去求张辰。
可此一时非彼一时，当时求情，是因为还没被抓，还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要换种思路来应对。
询问的警察也尝试过吓唬赖荣晖，希望他一害怕，一哆嗦，就把事情给交代了。
可龙国法律严明，赖荣晖知道，
在龙国，早就没有刑讯逼供这么一说。
要是警察敢在询问过程中对他用刑，那他就敢当场死给他们看！
这样，他们警察也肯定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赖荣晖就更加不怕了，甚至愈发嚣张起来。
然而，李文接下来的几句话，却打破了他所有计划。
听到询问的两位警察吐槽赖荣晖，李文却是哈哈一笑，
拍了拍两位警察的肩膀，让他们放轻松，笑着说道：
“没关系，这种硬骨头咱们又不是没碰到过，有的是对付他们的办法。”
“再说了，现在早有规定，可以零口供破案，也就是说，只要证据充分、证据链闭合、无瑕疵，哪怕没有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也是可以直接把他们定罪的！”
“这一点，就是专门用来针对像他这样的刺头！”
说到这，李文还特地用手指了下赖荣晖，
这个动作，为的就是对赖荣晖起到震慑作用。
果然，赖荣晖被李文这么一指，立刻就露出了慌张的表情。
什么鬼？
零口供破案？
龙国法律啥时候进步到这种地步的？
不对！
我现在哪有心思管你法律进不进步！
李队长的意思，是不是说哪怕我啥也不说，他们也有办法把我定罪？
那不行呀！
自己死活不说话，就是想用这种办法脱身，甚至减轻罪名，
可按照李队长说的零口供破案，哪怕没有我的口供，他们一样可以把我起诉，
法院该怎么判，还是会怎么判，
那就没办法减轻罪名了呀！
想到这，赖荣晖的心里开始慌了起来。
而李文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直接乱了阵脚！
李文接着对两位警察说道：
“两位辛苦了，要不出去休息一下吧，这边就别管了。”
两位警察不明所以，皱着眉头反问道：
“可是李队，这边还没问出结果呢！”
“是呀，李队，再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一定可以把他的嘴巴给撬开！”
“李队，我们不累，不用休息，您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两位警察害怕自己啥都没问出来，让领导觉得自己没用，会责怪自己，
都说想再争取一下，无论如何，一定要问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来！
然而，李文却是摇摇头，说道：
“没关系的，你们就尽管出去休息吧，我不怪你们。”
“而且，你们这边没进展，不代表其他同事没进展呀。”
“我刚刚得到消息，绝大部分的肝癌病人都招了，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
“对于这起案件的来龙去脉，我们已经基本掌握得差不多了。”
“至于这个赖荣晖，他不说就不说吧，同样立功的机会，我们给过他了，是他自己不珍惜，不怨我们。”
“走吧，那些病友为了立功，说了好多事情出来，外面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们忙呢，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听到这话，两位警察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一些。
原来李队是这个意思呀！
他不是在责怪我们，而是要我们出去帮忙！
早说呀！
“是！李队！”
两位警察齐声应道。
说罢，三人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询问室。
然而，就当他们仨刚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等等！”
“警察同志，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