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核异变
何衍和张砚修在下楼梯的拐角处停下脚步，两个人贴着墙靠着，就这么等着人下来。
很快，下楼的脚步声响起。
张砚修和何衍几乎同时出手，无比默契地一人解决一个，捂着对方嘴压根不给开口机会将人打晕过去。
看着两个人都倒在地上，何衍拍了拍手，表示“收工”。
下一刻，播报响起：“玩家张砚修清除玩家秋远，获得道具“清负丸”一枚，使用后可清除身上所有负面影响。”
何衍惊诧看向张砚修，问道：“你把他杀了？”
张砚修蹲下身探了探人脉搏，确定是真的死了后，说道：“正当防御，下手过重。”
“怎么？你接受不了？”张砚修抬头看向皱紧眉头的何衍，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在这里，你双手不沾满鲜血是没法离开的。”
这两个人很明显是来杀他们的，何衍也没有什么同情心，只是人死在面前多少有些不舒服，而且……
“你把人杀了，播报一出，给这栋楼他同伴都提了个醒。”
张砚修并没在意，径直上楼去，他腿长，走得很快，何衍扫了眼躺在地上的两个人，立即跟了上去。
两个人爬了十几层没再遇到其他玩家，顺利来到了顶层。
从楼梯口出来后，一道厚重的机械大门横在两个人的面前。
何衍上前，手指触碰到那冰凉光滑且毫无缝隙的机械门后，回头看向张砚修，张砚修站在离门三步远，目光转向她。
何衍说道：“这类门的门锁如果没有正确的指纹或者面部识别，是没法打开的，我们不如去下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然而话音刚落，机械大门突然传出“滴”地一声，随后一道电子声音响起：“面部识别成功，欢迎张砚修博士来到飞艇研究室。”
机械大门应声而开，由于楼道外的光十分昏暗，当亮堂的光从室内直射而来，何衍下意识眯了眯眼。
张砚修博士？
他是游戏场的人？那为什么还是个玩家？
走进去，何衍才发现研究室朝南方向是落地玻璃，虽然太阳还未升起，但室外的光线全部汇聚一堂，亮堂得很。
实验室近五百平，中央停着个巨型物体，白色，模样似游艇，转过看另一面，上面露出触目惊心的红字：飞艇。
飞艇的驾驶舱有两个座位，驾驶位操作的仪器设备十分先进，载物舱和驾驶舱没有格挡物，连接在一起，而且载物舱没有座位，但两边机械隔板十分厚重，安全十足。
实验室内除了这个飞艇，还有许多先进的仪器设备以及器械设施，看起来都是研发这飞艇的。
何衍四处看了看，这里的设备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先进。
张砚修走到了一台仪器前，点开后，投屏随即呈现在眼前，他修长的手指在投屏上划了几下，随后点击了“飞艇驾驶册”。
何衍走过去跟着看了起来。
张砚修迅速将驾驶册给划拉完关上，随后在页面上找到飞艇启动键点下，跳出“是否启动”四个大字。
他毫不犹豫点了“是”。
一瞬之间，南墙的玻璃全部自动收缩起来，并迅速形成坚固的飞艇出行板。
令何衍没想到的是，张砚修直接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将驾驶位留给了她。
何衍当仁不让坐上了驾驶位。
驾驶舱里有本手打印的驾驶册，被张砚修拿起来翻看。
他一副悠闲模样，仿佛置身事外。
“这么相信我？”何衍看出来张砚修是故意的，他既然这样，她也无所谓，于是信心十足地启动了飞艇，“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她轻轻嗤笑一声，仿佛自嘲。
张砚修没回答，他余光瞥着何衍细长的手指在弹出的操控键上迅速游走，神态自若地看向前方，全然不像个害怕的人，更不像新手。
飞艇迅速离开了研究所大楼，并十分平稳地朝海上大桥方向去。
张砚修不再用余光悄悄看着何衍，而是大大方方盯着人看了。
何衍认真的模样落在他眼中。
此时，她鼻尖的微光和抿着的唇瓣都格外引人注目。
一直到何衍切换了游艇模式落入水中，到了昨晚呆的大楼，张砚修才收回目光，将手里只翻了两页的驾驶册放了下来。
何衍淡淡说：“第一次，是不大熟练。”
张砚修：“……”
何衍跳进窗户，随后把昨晚搜刮到的一麻袋物资带了上来，当然，还有早上刚开的那桶水。
何衍提着那桶水上来时，唇瓣是湿润的，看起来刚刚喝了水。
何衍坐回了驾驶位，正启动，就收到了飞行燃料仅剩5的提示。
她迅速查询了航行燃料是否充足，得到的结果是肯定的时，顿时松了口气。
何衍操控着游艇去那座海上大桥，一路上碰到几只变异怪物也是游刃有余躲了过去。
太阳从海平线升起时，游艇到了海上大桥。
随后，何衍就看到了赵强四个人联合昨天那个外国佬干了件大事。
他将所有人都赶下了车，拿着刀胁迫在大桥的空地上。
那外国佬金发碧眼的杵在那儿，极为醒目。
何衍从游艇上下来，就看到魏仙打开车门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满脸震撼看着赵强那一干人的她。
魏仙眼泪汪汪：“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都想好怎么跟干妈交代了。”
“？”
何衍抚抚她背，安慰道：“放心吧，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九十九岁，我自个儿跟妈交代。”
娄不凡不晓得啥情况，看着魏仙突然冲下车，也跟着下车，险些崴了一脚，踉跄站稳后抬起头，却对上了何衍质疑的目光。
她抬手轻轻挥了挥打了个招呼，并挤出一个笑。
娄不凡不仅打着耳钉，还戴着半指手套，高马尾垂到肩胛，干净利落。
但此时表情却像是个做贼心虚的人。
小女孩也从车上跳了下来，拉住了她的手。
魏仙：“她叫娄不凡，老玩家，玩过一场游戏积分就有三十了，我找到的，厉害吧？还有那小女孩，叫可可，可乐的可，跟她妈妈一起来游戏场的，她妈妈被浪卷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
张砚修从飞艇上下来，站在何衍身旁，扫了一眼娄不凡和那个叫可可的小女孩。
何衍随后就转身看向赵强，赵强已经将豪车两女一男给绑了起来，看到何衍回来，已经朝她们磨刀霍霍了。
她装模作样扯了一下嘴角，说：“赵强，你这行动能力不错，没等我回来就做好了。”
赵强对何衍的怒气就没有消散过，他冷笑了一声，说：“别做梦了，现在这情况谁还跟你组队，其他得了道具的玩家肯定想杀我们拿道具，我们肯定也得有道具自保。”
张砚修目光转向他，神色淡淡，却让赵强感觉到压迫，后退了半步。
播报里张砚修杀了个玩家获得了道具，这绝对也是个狠人，跟何衍一样招惹不起。
何衍朝他们走近，张砚修目光紧随而去，听她对那劫匪说；“既然道不同，便你过你们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
金发碧眼的外国佬疑惑问她：“凭什么我们过的是独木桥？”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娄不凡的笑点，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魏仙也忍不住笑了。
这一下，外国佬更是一头雾水。
赵强手里不知道哪儿来的一把大刀，他握着刀指向何衍，说道：“要打奉陪。”
“我没想跟你们打，我只是过来将其他玩家带走。”何衍看了眼被特地绑起来的豪车上的三个玩家，没记错的话，那个男的叫孙建阳，他女朋友叫柳安宁，还有个瘦小女孩叫易淑柔。
何衍目光落在上百个人身上，这些人是npc和玩家混在一起的：“玩家的打开面板给我报你的编号，核实了你们可以回车上。”
大家不为所动，很显然，他们并不相信何衍，毕竟核实了玩家身份反而最有危险。
正在这时，被绑住手的柳安宁看着何衍，皱眉“嘁”了一声，神情鄙夷：“装什么好人？你不就是跟赵强是一伙的。”
易淑柔偷偷看了眼不远处的张砚修，又瞄向何衍，小声附和：“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何衍抬起眼笑笑：“你们不需要核实，也没打算救你们。”
柳安宁和易淑柔顿时面呈菜色，瞪着何衍说不出话。
赵强看着柳安宁，他知道何衍铁了心跟他抢人，他肯定是打不赢，而柳安宁这几个确认了是玩家，弱鸡得很，不如先杀了拿两件装备。
他看向一个小弟，抬抬下巴，小弟立马把柳安宁拽到了他面前，随后，赵强扭了扭脖子，把刀抵在柳安宁脖子上。
柳安宁慌张又害怕，颤抖着声音不断恳求：“别杀我，别杀我，我给你钱，你要多少给多少，车上的东西都给你。”
此时，赵强显然没想放过她，柳安宁怕得浑身发抖，她求助般看着她男朋友孙建阳，却发现孙建阳和易淑柔都低着头不敢看向她时，大概是怕惹祸上身。
柳安宁顿时怒火冲天，甚至忘了脖子上还有刀：“孙建阳！易淑柔！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们一切都是我给的…”
何衍短促地笑了一下。
赵强觉得聒噪，眉头一皱，刀尖抵着柳安宁的喉咙稍稍用力。
一旁看戏的何衍突然漫不经心劝了一句：“把刀放下，有什么事好商量。”
赵强就知道何衍阻止，既然开口求他了，那正好，他笑了起来，眼里透出恶毒的光：“你跪下来给我磕头，把‘杨枝甘露’交出来，我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