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蒙脱的准备
许多心怀各种美好梦想的人,他们不远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这繁华的北平城。
他们心里清楚着,只要能够顺利进入府中当上那么几年的下人,那可真是好处多多。
不但吃住全都不用自己操心,光是凭借着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钱财,等回到老家之后,那就足够自己娶妻生子,还能够盖上一栋属于自己的温馨小房子。
只不过下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不仅要有清白的家室,更要有一技之长,不然根本没有人会要他们。
蒙脱先来到了北平府衙进行登记。
那负责登记的小吏,第一眼看到蒙脱的模样时,先是忍不住愣了一下,心中满是疑惑。
随后便开口问道:“你究竟要办什么事?”
蒙脱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我是来登记招募下人的。”
那小吏一听,顿时眉头微微一蹙,随即说道:“招募下人可是要有大明户籍才行的。”
蒙脱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这小吏心底打的那些小算盘。
他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那珍贵的户籍,缓缓地放在了小吏面前的桌上。
那小吏见状,不禁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蒙脱看起来可不像是草原上的人呐,反而更像是来自中东那边的人,要知道,这样的人可是很少能够拥有大明户籍的。
那小吏拿过户籍,翻看着其中详细的各项信息,眼神之中从平淡到惊诧。
他细细端详着那写着“大明皇家科学院副院长,从二品”的字样,心中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自己方才的无礼之举,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几个耳光一般。
一旁的蒙脱却仿若未觉这小吏的内心波澜,只是淡然地吩咐道:“登记吧,本官还有事要去办。”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如同一道命令般落在小吏耳畔,让他瞬间回过神来,赶忙手脚麻利地开始为蒙脱办理仆从登记事宜。
蒙脱的级别之高,按照规定,府上竟然可以拥有五十人的仆从规模。
随着每一个手续的完成,小吏都格外认真细致。当文书写好后,他颤抖着双手将其捧到蒙脱面前。
蒙脱接过文书,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地转过身径直离去,那背影在小吏眼中渐渐模糊,却仿佛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小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庆幸蒙脱懒得跟自己计较,不然自己麻烦可就大了,毕竟自己的顶头上司,北平府府尹也才正三品,与蒙脱还差了半级。
虽然是半级,但也是难以逾越的沟壑。
来到那热闹非凡的牙行,蒙脱从怀中掏出那由北平府出具的文书,递交给牙行那位不苟言笑的管事。
管事接过文书后,双目中闪过一丝惊讶,那目光迅速落在上面所登记的详细信息之上,瞬间明白眼前这位的身份不凡。
平日里,他们招募仆从皆是各府中那些沉稳持重的管家前来接洽,何曾见过这等大官本人亲自登门呢?
蒙脱此次的要求确实不算苛刻,只是希望能找到一些生性本分、手脚勤快利落的人罢了。
虽说他手中有着五十人的名额,但实际上他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顶多十个也就足够了。
若是按照他如今的俸禄水平,想要养活五十个仆从,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根本难以负担得起。
管事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转身回到内室,片刻之后便匆匆拿来一份厚厚的名单,满脸堆笑且恭恭敬敬地对蒙脱说道:“蒙大人,这里面的人可都是我们牙行里最为出色的,不仅个个身手不凡,而且工钱方面也十分合理,各个都完全符合您的要求。”
蒙脱微微眯起双眼,低头凝视着那份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名字的清单,心中暗自思忖片刻,而后缓缓抬起头,对着管事正色道:“你给我好好推荐几个,最好能有两个女的,她们一定要懂得如何细心地伺候人,这样日后也能帮我省些心思。”
此话如惊雷般乍响,那管事的顿时陷入了深深的为难之中。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迅速而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确定自己此刻的言语不会被其他不相干的人所听闻,这才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犹如蚊子哼哼一般,轻声对蒙脱说道:“蒙大人,小人在此斗胆给您讲上一讲,此等事宜,依照《大明律》来看,婢女们如今已然是不被允许再行陪睡这般之事,要不……”
蒙脱听罢此言,那张原本还算镇定的老脸瞬间腾地泛起一抹异样的红晕,仿佛被清晨的朝霞映照一般,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恼怒,赶忙如同老鹰捉小鸡般猛地伸出手,一把截断了管事的话语,满脸气愤地大声嚷道:“本官即刻便要举行大婚,这两个婢女乃是特意为本官未来夫人精心准备的!绝无他用!”
待意识到原来是自己先前产生了误解之后,这管事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懊悔与歉意交织的神情,他不停地对着蒙脱连连鞠躬作揖,口中不断地说着道歉之语,随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脑海中快速筛选,很快便找出了几个名字,紧接着满脸堆笑地说道:“大人,暂且就定下这十个人吧,待到下午之时,小人定会让他们前往府上等候,若是大人您有任何不满之处,只管让他们回来便是,小人必定会再次竭尽全力为您寻找更为合适的人选。”
蒙脱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心中的郁结都随着这口气消散而去,他缓缓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先行告辞了。”
“大人慢走,一路平安。”管事的毕恭毕敬地将蒙脱送出门口,望着蒙脱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嘴巴狠狠一巴掌,心中暗暗责备自己方才的冒失与糊涂。
应天港口,那片繁忙的景象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展现在眼前。从遥远的德里驶来的剪刀船,缓缓地靠在了这个充满生机的码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仿佛是在向这座古老的城市致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