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第十八章校园霸凌的道歉
黄辉、孔却、落情，三人坐在轿车内互相看着，也沉默着。
落情低垂着头，微微闭着眼小憩，而黄辉双手环胸就跟看见上辈子的仇人似的，两个大眼睛电灯泡一般照射着落情的脸，明晃晃又不礼貌。
“喂，你都嫁给孔却了，以后打算怎么办？”黄辉说了一句。
孔却：“……”
他赶紧踢了一脚黄辉，“注意言词。”
黄辉“呵”了一声，然后鼻孔朝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孔却作为一家之主，你应该把该给的都给他吧？要不然他跟着你吃苦？”
孔却脸色微变，一脚蹬在了黄辉的脚背上。
“嘶——”黄辉缩回自了自己的脚，吃痛地缓了好半天。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给。”落情一直闭着的眼睛终于缓慢睁开，他清醒而又淡漠的目光看着黄辉，同样的也并不友好。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谁也不饶谁。
孔却插不进去这两个人之间，于是叹气对着黄辉说：“兄弟今天我结婚。”这语气很无奈，黄辉脾气不好但为人仗义，不过即便他们关系好孔却也不允许黄辉对落情造成二次伤害。
“不要闹事，不然真把你放在路边了。”孔却说。
黄辉面色一僵，抿着嘴收回了视线。
“落情六年前我讨厌你，六年后我依然讨厌你。现在看你也依然不喜欢。”
“我不需要你的喜欢。”落情一句话冰封住黄辉的一肚子话，“同样的话也赠送给你。”落情永远是克制的，不会撕破脸，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受着。
“黄辉！别忘记你要上来干什么？”孔却干脆坐到黄辉的旁边用胳膊架在了黄辉的脖子上。
黄辉第一次把嚣张的气焰压了下去，他在孔却的胁迫下坐正了身体，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了。
“快说。”孔却圈着黄辉的肩膀，摇了一下。
黄辉不爽地咬了咬牙，匆忙扫了一眼落情，“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得不情不愿，说得含含糊糊。
落情眼神缓和了，他看向了黄辉身旁的孔却，眼神深沉像蒙上了一层雾看不真切情绪。
“说清楚一点儿说仔细一点儿。”孔却催道。
“尼玛——对！不！起——”黄辉爆了句粗，然后尾音的“粗”字还故意拉得特别长。
落情嘴角泛起细微的笑：“我听到了，过去的那些陈年往事没什么。”落情说的轻描淡写。
“你真不怪他？”孔却问。
落情笑：“嗯，不怪。”
十几分钟后黄辉被放置在一个十字路口上，他手里捧着一袋喜糖站在风中凌乱着。
冷风一吹冻得他鼻涕都要流出来，他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盯着远去的车尾巴：“靠！死孔却，为情人插兄弟两刀！”
回到住处孔却趴在床上，把黄辉给他的小盒子拆开了。
里面漏出来的是两张银行卡，孔却认出其中一张是他父亲给他曾经惯用的卡。
这张卡里一般都会放着他每年上学所需要花的学费。
看到这张卡，他就知道这是他父亲送的了。
父与子的关系毕竟亲密，即便他做出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来，孔令再怎么不接受，礼物也还是会送给他。
他拿出手机点开久久不用的app，查看了余额。
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后面跟着一连串的零把他的眼睛都看花了。
这些钱即便是在一线城市的市中心也能买几栋别墅。
孔却看着卡出神。
内心上的煎熬与焦灼缠绕着他的情绪，把他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十分难受。
“晚上还饿吗？要不要给你点一份夜宵。”落情换了一身居家服，走到孔却旁边问。
孔却摇摇头，“不饿，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跑了一天。”
“嗯，早点休息，我去书房跟员工开个会有点急事。”落情说完转身。
“急事？不是会都开完了吗？”孔却从床上爬起来，支起身体看着落情就要下床。
“内部问题而已，很快解决。”
孔却公私分明，“哦”了一声没跟着了。
新婚之夜的当晚，把他一个人扔在卧室里，让他独守空房。
孔却内心开始给自己加戏，他就是电视剧里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等着新郎官来喝交杯酒。
他趴在床上，手里摸着银行卡，最终还是决定等过段时间，他就偷偷回家看看孔令。
还是舍不得孔令一个人在家呆着。
书房里的落情面色冷峻，他打开笔记本，望着消息九十九加的高管群，眉头紧皱着松不开。
“落总，我们游戏版号储备量目前只有五个。公司内部游戏demo现在完成的有十二个。再加上新招进来的一批应届生给了发挥空间，所以又会做两个demo。但是我们现在报上去的游戏版号完全不下来，最早的好不容易下来的一个忽然被查了。”
“落情，上市的几款游戏，最火的服务器遭到了攻击，另外投诉的群众过多，有人还写举报信上报上去了。”
落情静静望着电脑屏幕，双唇抿紧，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缓了几秒后又戴上，打字回复。
“版号问题不用担心，最近政策收紧，审批不下来也很正常不着急。另外游戏demo完成的留着，继续开发新玩法不用刻意束缚。公司资金撑得住，慢慢来不着急。”
“至于投诉我们谨慎处理，有些女角色我查看了一下，衣着相对而言比较暴露，各位修改一下。有些露骨的台词，也酌情小幅度修改，但也不必过于小心。”
落情一字一句一一回复。
“落总我们原计划输出国外的通道打通了，目前定在后天如果出意外会提前通知我们。”
“行。”
这是落情看了这么久糟糕消息外，唯一的一个好的。
公司内部除了游戏制作进程上的难度，还有员工不稳定的现象。
爆款游戏横空出世，自然诞生了一批绝佳人才。
前来挖人的公司络绎不绝，公司已经接连走了好几个核心数据人员了，谁能填补这些重要位置已然成了难题。
困难时刻都会有，但所有的困难全部集中就必然有人在背后搞手脚。
“孔令”这个名字首当其冲出现。
落情薄薄的镜片下，掩盖着阴翳的目光。他就像头低着头浑身覆盖着满满脏污的头狼，他小心匍匐着游走在灌木丛中掩盖自己的身形。
但野兽对于同类还是敏锐的，落情伏低做小这么多年，孔令依然不信任他，他无法窥探孔氏集团内部数据分毫，甚至之前在孔氏集团就职时也没有拿到多少股权。
孔令给他的永远都是边角料。
落情放置在书桌上的手无意地敲打着，他盯着屏幕思索该如何摆脱这困境。
“叩叩叩”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落情条件反射伸手要把电脑屏幕关上，可转念一想他用手滑动到员工抱怨最多的那一页然后说：“进来。”
孔却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进来了。
“你今天又要工作到几点？”
落情脸上挂着淡笑：“你先睡，马上就好问题不大。”而后又低着头看着电脑屏幕没有说话，一脸凝重。
孔却放牛奶的时候，忽然以一个灵活的转身窜到了落情的身旁，落情也立刻伸手挡住屏幕。
“你……”
“我已经看见了！”孔却鼓着脸说。
落情楞了一秒，无奈放手。
孔却趁机凑近了看，把一切尽收眼底。
“你这……公司问题这么多？”孔却问。
落情说：“大公司问题难免多。”
“胡扯！我爸公司那么大也没有这么多问题。总共十多个项目就几个能出来问题还不大？”孔却问。
落情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你把这个喝了。”孔却态度强硬的把牛奶往落情手上一塞，自己翻看起所有的聊天记录。
一开始孔却还是很疑惑，直到看到有人提出的一句。
“落总有人整我们。”
孔却表情从纠结变成了了然，他回头盯着落情：“多久了？”
“就这周。”
孔却气愤站了起来，眉毛都竖了起来，他脸蛋气得微红喘着粗气，“是不是我爸？”
落情低着头没吭声。
“是不是？”孔却质问。
“或许。”落情答。
“艹！他……他有本事冲我来啊，总欺负你算什么？”孔却说。
落情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断了孔却生气的怒火。
“你笑什么？”孔却不明所以地盯着落情。
“你在我公司做事呢，我们俩都在我公司里，他不搞我公司搞什么？”落情很有心情的笑。
孔却：“……”
他站在原地羞红了脸，然后手一伸把黄辉给他的银行卡扔在了落情的腿上。
“喏，我没来的兄弟们凑给我的彩礼钱当娶你用的了。里面钱挺多的，够你周转好几个月。”
落情拿起银行卡看都没看，递还给孔却：“不用，老公我这点儿困难能解决。”
孔却全身炸毛，像个手里刺激的大猫，“胡说我才是老公！我说这是彩礼钱这就是彩礼钱！你该要的，你要是觉得拿的不好意思，你就多叫我两声老公听听权当还了。”
孔却这话说的不要脸，谁是老公谁是老婆一清二楚，他脸上的红气从脖子一路红到了额头，还冒着热气儿。
落情“嗷”了一声，他忽然起身凑近到孔却的耳边，用极低的气泡音说了一句：“谢谢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