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烂三梦(二)
凤羽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下巴“讲吧!讲完后我就去修炼了,再过五日又是新的一轮比试,我可是要得第一的人!”
封凌强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面上带着温和的笑,轻声道“凤羽如此有信心,师傅自然是相信你的。”顿了顿,看向凤羽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情愫“不过修炼也莫要太累着自己了。”
凤羽一脸嫌弃“我才不要,我凤羽才不是那种弱者,要当就要当最强的女皇!你这算什么话,我师兄师姐他们哪个修炼不比自己还更狠?”
封凌轻笑一声,宠溺地看着凤羽,语气愈发温柔“是是是,我们凤羽最厉害了。”伸手想要摸摸凤羽的头,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缓缓放下“但也要注意休息。”
一想到自己和她红线入命,缘结死生,却注定无法在一起,终是冤家路窄。他只愿她平安喜乐,不求她有多强的实力。
凤羽压根儿就没察觉到封凌的不对劲,压根儿就不在乎他摸不摸自己的头,随口应着“知道了知道了,师傅就知道说我,师兄师姐们还等着我呢,先走了!”
看着凤羽头也不回地离开,封凌手紧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喃喃自语道“凤羽,你何时才能多在意我一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凤羽还是该干嘛干嘛,不过却没发现封凌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深情,那样的眼神凤羽见过一次,那是第四峰的长月师兄用这样眼神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春海时。
尤此可知师傅也喜欢春海郎中,可是春海已经和师兄成婚了,所以师傅是要去当妾?不过以师傅的才学,当妾是不是太委屈了。凤羽一边想着,一边走,迎面撞上三师姐。
三师姐见她一脸心事,便自告奋勇的来开导她,最终二人成了最腐组合。二人一起写了几片甲壳“古人有好美姬者,也有好脔童者。所以胆子大,谁都能压身下!
吾师长相美矣,男女通吃之。其最爱春海者,每日以温柔眼而望之。若有人爱吾师,恐要泪水涟漪。”
封凌得知自己被人误会为喜欢春海时心中的阴暗面几乎要压制不住,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笑,将写那小甲片的二人押在面前。
凤羽连忙承认是自己写的,生怕连累到了三师姐女娗。封凌平静开口“哦?小徒儿觉得师傅喜欢春海郎中?”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凤羽听到这话一愣,挠了挠头“我觉得是,师尊看人的眼神就像长月师兄看春海的眼神一样,徒儿虽然不开情识,但不代表看不懂。”
封凌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危险,眼神却紧紧锁定凤羽“是吗?那小徒儿可要看仔细了,莫要再错看了师傅的心。”暗地里,他又在兔骨记上了一笔。
凤羽又是一头雾水,也没在意,只当封凌开玩笑“嗯嗯,徒儿一定会看清楚的,那徒儿就先告辞了,师尊你慢用!”说完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封凌看着凤羽离去的背影,眼神阴郁,低声自语道“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周身气息愈发阴冷,手中的笔被生生折断“竟一点都察觉不到我的心思。”
封凌自从那日后,就想锁着凤羽,一直藏在身边,哪里都不去才好。不让凤羽去参加什么比试,不让凤羽去找师兄师姐,不让凤羽去找春海郎中,更不让凤羽去找长月!
封凌终究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疯狂想法,只是将凤羽叫到跟前,语气看似温柔,实则暗藏威胁“凤羽,最近修炼如何了?莫要再将心思放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凤羽天生反骨,越是不让做的事儿她越是要去做,反骨一上来连师尊都敢怼“他们才不无关紧要,没了他们仙界不得无聊死?”
封凌脸色一沉,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面上却依然带着笑,只是那笑未达眼底“哦?看来为师平日对你太过纵容了,连我的话都敢反驳了。”
凤羽将反骨一收,恭敬又带点撒娇的说着“好吧好吧,都听师傅的,我回去好好修炼了,免得师兄师姐笑话我!”
听着凤羽软糯的声音,封凌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些,却还是有些不悦“哼,知道就好。”说着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下来“去吧。”
日子一长,凤羽莫名其妙就觉醒了情识,四处去寻找心爱之人。这事儿被封凌知道了,封凌心气儿的不行,觉都不睡了,就等着凤羽回来。
封凌双眼微眯,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紧紧攥着那些记载着凤羽“罪状”的小东西,咬牙切齿道“终于……情识觉醒了么?”周身气息愈发恐怖,仿佛下一刻就要失控。
凤羽回来后,径直去了封凌的寝殿,正巧看见封凌坐在桌前,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怒火。凤羽察觉到不对劲,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凤羽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封凌强压下心中的种种情绪,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扭曲“没什么,只是担心我的好徒儿,这么快就情窦初开了呢。”
凤羽倒也没觉得封凌会对自己有感情,开口就是“师傅我找到了,那人长得特别好看,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封凌袖中的手紧握,几乎要将手心掐出血来,面上却笑得越发温柔,声音带着诱哄“哦?那不知,在小徒儿心中,什么样的人才算好看呢?”
“是个清冷美人儿,虽然看起来高不可攀,但人特别温柔,我喜欢这种反差感。”凤羽丝毫没有注意封凌情绪的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打算明日便去找他表明心意!”
封凌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心中的嫉妒和愤怒几乎要将理智淹没,语气森冷地说道“不准去!”此话一出口,又觉不妥,缓了缓神色,柔声道“小徒儿,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
凤羽一听这话瞬间炸毛,反驳道“我都两千七百多岁了,怎么不懂什么是爱,再说了,爱不就是我和你在一起时很开心,你陪着我,很安心吗?”
封凌闻言一怔,心中似有一股暖流划过,但随即又被疯狂的占有欲淹没,呐呐道“是……是这样没错。”声音喑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疯狂“可你不能喜欢别人!”
凤羽本就有些单纯,自然听不出封凌话中的异样,依旧自顾自地说着“那师傅我走了啊,明日我便和那小郎君表明心意!”说完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封凌闪身挡在凤羽面前,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的温和,神色有些癫狂,一字一句道“我说了,不准去!你只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凤羽哪里见过封凌这个样子,有些害怕,但更多是担心,就那么一瞬,凤羽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她该不会喜欢她师傅吧!
怎么可能,她凤羽才不喜欢管家人!凤羽想也不想的回答“不,我找到了喜欢的人,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就算你是我师傅!”
封凌听到凤羽的回答,心中的怒火更盛,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一双眸子因嫉妒而变得猩红。
凤羽觉得疼,便想挣脱封凌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委屈巴巴地开口“师傅,疼。”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封凌略微放松了些力道,但却依旧没有放开她,声音暗哑“疼?”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苦涩与疯狂“你还知道疼……每天晚上都要看着你喜欢的桃花入睡的我就不疼吗,凤羽,你看看我,我被你折磨成了什么样!”
凤羽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再单纯也能听出师傅话中的不对劲,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师傅,你,你……”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还是鼓起勇气“师傅喜欢桃花,就跟我喜欢渊政一样?”
封凌听见渊政的名字时,脸色又冷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语气越发诱哄“渊政那小子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我?”说着指尖拂过凤羽的发丝,眸中闪过一丝痴迷。
封凌脸色苍白,绝美出尘的脸上满是阴翳,喃喃道“不要插手么……”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凤羽,语气带着一丝绝望的疯狂“可我怎么舍得放手呢,你是我用心养的妻,只有我才能养活。”
凤羽听不明白封凌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里,挣脱封凌的手,语无伦次道“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转身便要离开。
封凌见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沙哑“乖徒儿,别想逃……”眸中闪过一丝疯狂,俯身吻上她柔软的唇瓣,不顾她的挣扎,加深了这个吻。
封凌感受到凤羽的抗拒,心中一痛,却还是不肯放开她,反而越抱越紧,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良久,才慢慢松开她,眼底一片猩红
凤羽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泪痕,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师傅,你怎么能这样?”
封凌看着凤羽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疯狂,轻抚她柔软的发丝,轻声道“因为徒儿太不乖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与占有欲“乖徒儿,你只能是我的。”
“我不是你的!”凤羽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狠狠的推开他,转身就走了。凤羽开始有意无意躲着封凌。
封凌就算知道凤羽在躲他也没办法,凤羽要是真不想要他这个师傅,随时都可以走。 想着他就觉得胸闷,原来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会如此难受。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生出这种心思。他开始慢慢接触灵韵,对灵韵好,无微不至的好。 而凤羽也不是傻子,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所幸封凌也从来没有强硬的留下她的妹妹,她还把他当成她唯一的师傅。就这样相安无事又过去了七百年。
在这七百年里,虽表面对灵韵好,心中却只有凤羽,常常对着小骨片上凤羽的名字发呆,写下对她的思念和疯狂的执念“小徒儿,你何时才能回到我身边……”
沉封已久的大门打开,凤羽缓缓走了进来。封凌看着眼前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凤羽,你真的不愿与师傅结为道侣吗?”
凤羽抽回自己的手,目光淡淡的看着封凌道“师傅,我原以为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了。你五百年前杀了渊政,我诅咒你必须要带着他的一缕残魂才能得到我的关注!”
封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喃喃道“残魂……小徒儿,你好狠的心。”抬起头,眼神变得阴鸷,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疯狂“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手吗?”
凤羽看着封凌这副样子,心头一颤,连忙离开了。封凌颓废的坐着,心绪激荡,又呕出一口血。封凌见凤羽当真如此恨他,心中更是苦涩。
封凌将渊政的一缕残魂放出,将残余的灵力和自己的心头血灌入其中,渊政终于渐渐的化出了人形。趁胚胎还未成型,一口吸掉。恨吧,让恨猛烈一些吧。
只要我的体内有他的一缕残魂,你凤羽就要爱上我。以前不爱关系,现在不爱也没关系,还有以后呢,所以宝贝儿,你终还是要透过我看他。宝贝儿,我等着你在我怀里调皮捣蛋。
自那天后,凤羽便觉浑身难受,灵力滞怠,周身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疼痛难忍,整个人都变得暴躁易怒。她突然想起在仙界时她与渊政的点点滴滴,突然间她好像看到渊政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封凌见凤羽如此模样,便知她已入幻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又得意的笑容,静静地等待着。渊政在幻境中的模样渐渐清晰起来,凤羽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眼眶泛红,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他。
“渊政,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死了吗?”凤羽眼里全是思念,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
渊政笑着避开了她的手“凤羽,师傅对你那么好,你真不该如此对他!没了师傅你早死了!怎么我们两个人都要死在你手里你才满意吗?你真是无情的紧!”渊政说完就慢慢消失了,任凭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封凌看着凤羽痛苦的模样,心中却升起一丝快意,他本以为她会挣扎得更久一些,没想到这么快就崩溃了。渊政也是他将她丢下思过崖的一个念头,一千多年来不知思过崖的环境多么的差。
凤羽在幻境中受尽折磨,她终于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封凌的阴谋,可一切都太晚了,她已经再也离不开封凌了。凤羽从幻境中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封凌那张绝美出尘却又让人感到无比厌恶的脸。
凤羽有一段时间直接想随便找一个人嫁了,可是马尔赛星人的信念就是不能够背叛自己的配偶。便一剑捅入封凌的心脏“一命换一命,你害我夫魂飞魄散,我便捅你一剑,我知你不死不灭,所以诅咒你每天都受万火焚烧!”
封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看着凤羽的眼神却依旧温柔而深情,低声道“乖徒儿……”他缓缓抬起手,轻抚她柔软的发丝,声音带着一丝不舍与眷恋“可你又怎知为师的心意?”
“恶心!封凌你这样真让我觉得恶心!”凤羽嘲讽的笑着“也不想想我身上流着的血是哪种星球的,我是不会爱上你的。我宁愿跟那天地苍生同归于尽也不会喜欢你的!”
封凌脸色苍白,垂眸掩去眸中的悲伤,抬头时又带着温柔的微笑,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嗓音低哑“乖乖,师傅带你回宗门。好好休息!”
凤羽推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需要你假惺惺!”转身离去。
封凌苦笑一声,低声道“乖乖,你怎知师傅不爱你?”
凤羽醒了过来,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做到一些跟之前有关的梦,明明自己已经摆脱那些噩梦好多年了,可当做起那些梦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现在主打一个该吃该喝,该摆则摆,该烂则烂,什么剧情啊,什么人物啊,什么凑男主啊,凑女主啊之类的,就跟她无关系了。
有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路边人在另外一本书里面也是主角,每一个人都是主角,没有必要为了衬托女主的高洁而贬低那些陪衬者。
凤羽是越来越喜欢那条小鲛人了,泽渊拔下一片自己的麟,疼的落泪,眼泪遇水变成珍珠“给……你……”说着捡起水箱里的珍珠递给凤羽“陪……我给你……珍……珠”
凤羽直接抱着小鱼嘴里直叫心肝,这可真的是财神爷,凤羽最爱财的呀。爱情可以没有,但是没了钱,凤羽是真的会伤心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