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气死大儒?
“年轻人,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老夫还是想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做老夫的亲传弟子?”
夫子意味深长地问道。
如果不是知道陈胜的秉性,绑也给绑到稷下学宫了。
至于和老王爷的约定,呵呵,人都进了稷下了,有种来东州抢啊!
这是他第几次提出收徒了?
夫子懒得记了,三顾茅庐也不外如是了。
而且这次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收徒。
“收,收徒?”
端木赐闻言愣住了。
好家伙,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朱大儒你这是何必呢?
“再问一次?”
仲由也愣住了。
他关注的点和端木赐不同。
只有第二次,第三次才能称之为“再”,也就是说夫子之前至少邀请了陈胜一次?
夫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犹记当初,他拦路找夫子麻烦,被揍了一顿后……
“小子,你很不错,要不要来当老夫的徒弟啊?”
夫子只手把仲由按在地上,大笑道。
仲由那时还是个游侠儿,愣头青,即使被夫子按在地上,心里也不服气。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大侠梦,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又怎肯穿上儒衫,之乎者也呢?
“不,我不想当你徒弟!”
仲由挣扎了一番后,发现丝毫没有作用,不由得气急败坏。
你这大胡子有种放小爷起来,看小爷不……
“不!你想!”
夫子闻言,语气坚定,把仲由按在地上摩擦了几遍后,仲由屈服了!
“想,夫子,我想学儒道!”
鼻青脸肿的仲由泪流满面道。
这大胡子下起手来是真特么狠啊!
于是乎,东州书店卖的夫子传记中就有了一句“仲由性鄙,好勇力,游侠儿也,初闻夫子临,妄听谗言,欲陵暴夫子,夫子设礼,稍诱仲由,仲由后儒服委质”的诡异桥段。
仲由一个鲁莽粗鄙喜欢靠武力解决事情的游侠儿,听信他人谗言,想要陵暴夫子,结果被夫子讲道理说服了,立马从游侠儿变成了一个儒生。
这故事大家一听,就觉得是夫子有教无类,以理服人,不愧为儒道魁首。
只是这以理服人,是用道理还是物理,只有作为当事人的仲由最为清楚了。
他到现在回想起那天,都不由得心有余悸。
而陈胜,他怎么敢的啊,怎么敢拒绝夫子收徒的邀请呢?
不愧是大闹帝都的人,我仲由不及也!
“咦,夫子收陈胜为徒,那我不是又有个小师弟了吗?”
宰予乐了,“到时候混熟了再开玩笑,就不过分了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现在懂分寸了,但有时候依旧会忍不住皮一下。
“夫子,不可,不可啊,那家伙把朱大儒都气吐血了,您怎能收他为徒呢?”
朱大儒的学生们急眼了。
他们心里没一个不羡慕嫉妒的。
成为夫子亲传,这是每个稷下读书人所梦寐以求的事。
只是夫子在五年前收下第七十二位亲传弟子后,就没有再收了,很多人都以为没有机会了,没想到时隔五年,夫子居然又收徒了。
面对朱子学弟子的不满,夫子没有说话,朱大儒却是撑起身子大声呵斥起来。
“你们都给老夫闭嘴!”
“老,老师?”
朱子学弟子们顿时噤若寒蝉。
他们不明白朱大儒为什么要呵斥他们。
不是应该趁着夫子来,好好告那瞎子一状吗?
朱大儒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陈胜,又看向夫子,扑通一声跪下,以头呛地,泪流满面。
“我朱承理,叩谢夫子大恩,然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夫子能斟酌一二。”
“说。”
夫子内心叹了口气,这朱承理倒还不是无可救药。
“朱子学,就拜托夫子照看了。”
朱承理回首望向十几名亲传弟子,严肃无比道:“朱学弟子听着,我要你们以自身浩然正气起誓,往后听从夫子之言,不得违逆!”
“老师!老师!”
众学子皆惊。
他们是崇拜夫子,但不代表要对言听计从啊。
还有自家老师一副托孤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还不快起誓!”
朱承理怒道:“你们是想气死老夫不成!”
朱学弟子们无奈,不敢背负气死恩师的骂名,纷纷以自身浩然正气起誓,若违背了誓言,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养出一口浩然气踏入中三品之境,前途断绝。
“哈哈哈……好!好!”
朱承理大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这阻碍后学的老东西,也该死了!”
说着,他仰头便倒,没了声息。
“老师!”
朱学弟子们目眦欲裂。
仲由挥手取消了画地为牢。
他们纷纷上前围住朱承理的尸体,泣不成声。
你可以骂他们迂腐,骂他们书呆子,死板,但绝不能骂他们不尊师重道。
因为不尊师重道,连进入稷下学宫的资格都没有!
夫子要的是儒道读书人,不是欺师灭祖的白眼狼!
“唉,朱承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夫子摇头,随后看向陈胜道:“陈小子,考虑清楚了吗?”
听着朱学子弟们的哭泣,陈胜摇头道:“夫子,我无意拜入您的门下。”
加入稷下学宫,日后恐怕少不得和朱子学的人对线。
毕竟在这些家伙心中,自己恐怕是逼死他们老师的罪魁祸首。
而陈胜这种人,一次两次,只要不动手,都可以讲道理,但三次四次,屡教不改,惹得他不耐烦了,他就会动刀子了。
在稷下学宫上演喋血书生,这恐怕不太好吧。
拒绝了,他居然拒绝了!
这下别说端木赐等人了,周围的百姓都觉得陈胜有些不识好歹了。
要是夫子公开说收徒,闻声赶来的人能从稷下一直排到帝都去。
别说亲传弟子了,就算是记名弟子,那也是值得大办酒席的。
整个东州,偶不,整个大乾,夫子也就收了七十二亲传,这可比陈胜前世什么重点大学录取率要低多了。
“小子乃一介武夫,怕去了稷下学宫,会带来不良风气,所以还是算了吧。”
陈胜自嘲道。
众人为之绝倒。
你算什么一介武夫,哪有一介武夫把教书大儒给说死的?
还有那直指大道的心学,这都害怕会给学宫带来不良风气,那他们这些学子岂不是个个都是地痞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