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让他们付出代价
回到裴府，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可顾楠烟却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可是这些菜不合胃口？”裴衍关切地问道。
顾楠烟摇摇头，欲言又止。
裴衍见状，温声问道：“可是此去北雁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顾楠烟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责：“北雁城的兵……我没有带回来。”
裴衍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慢慢说。
顾楠烟这才继续说道：“我到北雁城后才发现，城内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军中军饷长期拖欠，士兵们怨声载道，根本无心练兵。”
“我本想先拿出自己的体己银子，暂时安抚一下军心，然后再想办法筹集军饷。可是……”
“城内有人从中作梗，散布谣言说我带兵回城是为了争权夺利，还煽动士兵闹事，阻挠我带兵离开。”
裴衍剑眉微蹙，“可有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顾楠烟摇摇头：“我们婚期将近，时间太紧，还没有头绪。”
裴衍微微蹙眉。
自古以来，行兵打仗都要消耗巨大的财力。
城中有人以军饷作为要挟，必定不是短时间就可筹谋的，这是一个长期的计划。
裴衍倒是相信，只要给顾楠烟足够的时间，背后坏事的人肯定能被她找出来。
可战机稍纵即逝，即便是小小的筹谋，也能破坏顾楠烟的大计。
而若是要强行带兵出城，恐怕军中会怨声载道，影响麟王府的名声。
除非她能立刻补全军饷，但怎么可能……那是一笔天大的开销啊！
随即，他笑了笑，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无妨！没有兵，不能武斗！我们可以文斗！”
眼看顾楠烟还要说什么，他继续道：“我知道你的担忧，放心，一切有我！”
顾楠烟只感觉内心的躁动瞬间冷静，瘦弱的身躯被一股强大的安全感彻底包裹。
“嗯，我相信你！”
看到顾楠烟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裴衍心中稍安，他把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她。
顾楠烟听得眼眸波光流转，满是仰望之色。
虽然什么代理分销、市场预热、饥饿营销什么的，她也听不懂，但就是觉得很厉害！
一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
送走顾楠烟，目送着马车消失在街角。
裴衍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淡去，一股阴沉的气息逐渐笼罩在他的眉宇之间。
他转身走进书房，周身寒气逼人。
不管是谁，敢伤害他的楠烟，他都不会放过！
“来人！”裴衍冷声喝道，语气中蕴藏着令人胆寒的怒火。
话音刚落，符宗和顾勇迅速推门而入。
两人皆是一脸肃然地快步走到书桌前，躬身行礼：“姑爷！（公子！）”
“顾勇！”
裴衍没有丝毫寒暄，直奔主题，“立刻放出消息，就说满一堂已经供出幕后主使，并且提供了大量证据，择日送往京都府审理。”
“啊？”
顾勇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满脸不解地问道，“姑爷，为什么要这么说？满一堂那老狐狸嘴巴严实得很，我们严刑拷打了几日，他什么都没交代啊！”
裴衍剑眉一凛，语气森寒：“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是！”顾勇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再多问，领命退了下去。
裴衍的目光转向符宗，沉声吩咐道：“符宗，你去找几个口才好的说书先生，明日去各大茶楼酒肆，将我写的故事散播出去。”
符宗闻言，好奇地问道：“姑爷要讲什么故事？小的这就去安排。”
裴衍走到书桌前，提起狼毫笔，略一沉吟，便在宣纸上挥洒起来。
不消片刻，一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便跃然纸上。
其实就是没有营养的小作文，重点词只有：千金小姐、遇袭、被救、私定终身！
他将写好的故事递给符宗，吩咐道：“记住，务必做到全城百姓都知道！”
“这……”符宗接过故事，快速浏览了一遍，不解地问道，“姑爷，您这是何意？”
裴衍眸光微冷，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苏家和城主府，不管是谁伤了殿下，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要利用这次机会，给苏家和城主府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动他的女人，后果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小的明白了！”符宗虽不知具体效果，但心中对裴衍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
城主府书房内，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着秦无涯阴晴不定的面容。
“满一堂招供了？”
秦无涯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黑暗中，一个黑影略微欠身，低沉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
“是的，消息是从监察司那边传出来的，据说满一堂供出了私造兵器的幕后之人，不日便要押送京都，听候陛下发落。”
秦无涯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他努力回忆着与满一堂每一次见面的场景，以及他们之间的交易细节，试图从中找出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蛛丝马迹。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行，不能让他活着进京！你立刻派人去灭口，绝对不能让他说出对我们不利的话！”
黑影闻言，却面露难色：“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冒险？到时候只怕会打草惊蛇。”
“那你说怎么办？”秦无涯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黑影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
“依我之见，我们现在不宜轻举妄动。我们不妨先静观其变，看看顾楠烟会不会真的把他送入京都府。”
“若真送了呢？”
“这是一场豪赌。”黑衣人淡淡道。
秦无涯冷笑不已：“你拿城主府的命运去赌？如果陛下降罪，你我身在麟王和苏家的包围当中，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结局只有死。”
“可我不觉得满一堂会有什么证据。”黑衣人坚持自己的想法。
“要不你明日去试探一下顾楠烟？”
“也好！”
“得到消息立刻来禀报，届时我们也好筹谋一番。”
“是！”
秦无涯独自一人站在书房中，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
他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