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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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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时锦瑶和万竹正在三楼楼梯口聊天,谢珵三人不紧不慢地走进教坊司,时锦瑶见着谢珵时瞳眸动了动。

    不等她迎上去,谢珵已然朝她走来,桓南在谢珵身旁笑道:“瑶姑娘身边的姑娘一个赛一个漂亮啊。”

    王琛朝着时锦瑶的方向看了眼,笑说:“君执,这回你总不会跟我抢了吧?”

    那姑娘看上去虽不及时锦瑶,但好歹也算是个美人,王琛怎愿错过。

    谢珵摇着扇子道:“小爷我只要时锦瑶。”

    不等王琛说话,桓南一手拦住王琛的去路,“这姑娘我先瞧见的。”言外之意,这姑娘他桓南要了。

    “意蕴,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怎么好看的姑娘都被你们挑走了。”

    谢珵摇着扇子笑了笑,“你后院都满了,我和意蕴帮你分担你还不愿意啊。”

    时锦瑶看着谢珵笑着走来,他眼角的朱砂痣衬的他风情万种,妩媚妖娆。

    “你还愣着做什么?”

    时锦瑶“噢”了一声,小手放在身后跟万竹做了个“再见”的动作,便跟着谢珵走进碧落阁。

    桓南也上前揽着万竹的腰身看了眼王琛,笑着离开。

    -

    碧落阁,谢珵坐在床榻边拍了拍自己的腿,时锦瑶看了眼,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

    “那日的石榴可好吃?”

    时锦瑶轻飘飘地说了声:“还行。”

    谢珵唇角的笑意僵住,还行,真是白瞎他一番好心。

    谢珵将时锦瑶按在身下,咬牙道:“本世子掐死你的心都有了。”

    时锦瑶紧张地看着谢珵,“世子爷。”

    “本世子亲手给你剥的石榴,还催着人赶紧送来,生怕不好吃了,到你嘴里就是还行?”

    “真是浪费本世子的一片好心,就不该对你好。”

    谢珵强扯开时锦瑶的衣衫,强横的云雨一番。

    之后,时锦瑶依偎在谢珵的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久久,时锦瑶仰头在他的喉结处亲了下。

    谢珵醒了。

    他垂眸看着时锦瑶无辜的眸子,丝毫生不起气来,“存心不想让我睡是吗?”

    时锦瑶不语,谢珵声音慵懒,“还没够?”

    时锦瑶摇摇头,在谢珵的身上蹭了下,声音略带委屈,“世子爷,瑶瑶是想一直伺候你的。”

    谢珵“嗯”了声,又听时锦瑶道:“只是世子爷来教坊司总是宿在瑶瑶屋里,难免惹人心生不快,瑶瑶在教坊司的日子也不好过,世子爷可否疼惜些瑶瑶?”

    这话是凤娘教她说的,欲拒还迎,谢珵心里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凤娘还说,若是谢珵不高兴了,说明他的心里是在乎的,就一定要将自己的处境说的可怜一点,可是她现在也看不出来谢珵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谢珵只说了声“知道了”又继续睡了,时锦瑶见他睡了,便不再自讨没趣,她起身捡起自己的衣裳轻声离开了碧落阁。

    -

    几日后,司以然来到教坊司又点了时锦瑶,时锦瑶已多日未见过司以然,已经有些记不清他究竟长得是何模样,只隐约记得他似清流如镜,不染尘埃,如玉中君子,心细如发。

    时锦瑶走出屋子时,司以然的衣角正好扫过铃兰阁的屋门,她正低着头往前走,司钧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司钧痞里痞气地看了眼铃兰阁,“司以然就算再有能耐,也不会光明正大的袒护一个妓子,小爷我迟早把你办了。”

    言毕,司钧走了两步似是想到什么,又回头笑说:“还有,你也别指望谢珵,且不说小爷同谢珵不睦已久,眼下谢珵摊上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司钧笑了笑转身吊儿郎当离去。

    时锦瑶不明所以地看着司钧离开,谢珵前两日还来了她这里,看上去也不像是有烦心事,况且他一个身份尊贵的世子爷能摊上什么大事。

    “呦,瑶姑娘来了怎么不进去?”林川从铃兰阁退出来笑问时锦瑶。

    时锦瑶回过神,温声细语道:“我也才到门口。”

    时锦瑶心事重重地走进铃兰阁,司以然正襟危坐,他看了眼时锦瑶,并未言语。

    -

    皇宫,勤政殿

    太医颤巍巍地跪了一片,崇安帝拂袖将龙案上的茶盏打落,水花四溅。

    “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能治好信王的吗?”

    怒声回荡,殿内无人敢应声。

    “祁石你说。”

    跪在最前面的太医祁石,家中乃医药世家,世代从医。祁石颤巍巍道:“禀圣上,微臣尽力了。”

    “尽力尽力,那是朕的儿子,你们一句尽力就完了?”

    “日后他无法娶妻生子,惹人非议,岂不是有辱皇家颜面?!”

    崇安帝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殿内的大臣纷纷道:“陛下息怒。”

    崇安帝将面前的折子合起来扔到一边,“盛公公,谢珵人呢?”

    “奴才命人去请了,想来快到了。”

    话音方落,殿外想起太监的声音,“谢世子您快请。”

    崇安帝怒火减半,拂袖示意太医退下。

    谢珵手握折扇躬身行礼后,“舅舅今日是想我了吗?”

    崇安帝冷哼一声,“想你?你瞧瞧你把朕的儿子祸害成什么样了?”

    “那处不行,日后不举,终身孤寡呀。”崇安帝气的直拍龙案。

    谢珵自顾自地坐在太师椅上,“舅舅生气什么,信王自己管不好,您外甥替他管教,让他长长记性。”

    崇安帝看了眼谢珵,“你这小子,是对朕有意见不成?”

    “我哪敢呀,舅舅可是九五至尊呢,谁不得顺着您呀,就说那信王,仗着自己身上有几分功绩,就敢跟您叫板讨要赏赐,您给也给了,赏也赏了,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他自己了呀。”

    谢珵专捡着崇安帝的痛处戳,崇安帝本想着训斥谢珵的,反倒在他这里吃了哑巴亏,他真是拿这个外甥一点办法都没有。

    谢珵打开折扇半遮脸笑看崇安帝,“舅舅不也头疼信王吗?”

    崇安帝挑眉看了眼谢珵,他确实头疼信王,信王手里有兵,有封地,没有好的出身自己挣来了一切,想来手段也不小,信王这人就是宋扬的绊脚石,宋扬性子柔,日后免不了被他欺负,现在谢珵这样弄的,倒是少了不少麻烦,身患残疾必然无法继承大统,更难以服众。

    崇安帝消了气,笑意浮上眉梢,“你小子,脑子比谁都灵光,就是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我怎么没用在正道上了,世人拼死一生,不过是为了一口粮,我既能养的了我自己,干嘛不舒服的过一生呢。”

    谢珵像个大爷一样坐在太师椅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崇安帝的老子呢。

    “养活你自己?你名下的那些个庄子铺子可不止能养活你一人啊。”

    谢珵的手顿了顿,他收起折扇起身,“那些东西不挣钱,给伙计发完月银我所剩无几,王府都要被我赔进去了。”

    崇安帝但笑不语,旁的他不知道,就谢珵名下的那个香料铺子,可谓日进斗金呢,就连宫里的用香八成都出自谢珵的铺子里,也不知道他一天天哪里整来的这些东西。

    “舅舅要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崇安帝看着谢珵的背影,“给你个闲散的官职吧,省的你娘以后嘚嘚我没照顾好你。”

    谢珵神情微凛,“等我娘醒了再说吧。”

    言毕,他负手离去。

    末了崇安帝还高呼一声:“少去烟花柳巷。”也不知道谢珵听没听见。

    殿外,太后看着谢珵离去的背影笑着点点头,“这孩子,脑子比谁都聪明,就是贪玩,你瞧瞧,方才把崇安帝都说的没话了,做事之前借口都想好了。”

    太后说着话笑了声。

    方才听慈宁宫太监说崇安帝将谢珵传进宫里了,好像是谢珵怎么招惹了信王,太后担心崇安帝迁怒谢珵,大老远跑来,没成想竟是做了这样听墙角的事。

    夏姑姑笑道:“怎么说世子都是在名利场长大的,做事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娘娘也不用太担心。”

    太后笑着点头,转身又是一声叹息,“嘉儿要是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好儿子,该有多高兴啊。”

    夏姑姑亦垂眸,安抚道:“长公主会知道的,娘娘宽心些。”

    -

    铃兰阁,司以然往后靠了靠,眉眼处带着些许柔情,“除了弹琴还会什么?”

    时锦瑶低眉敛目,声音柔柔,“会调香。”

    司以然颔首,“可读过书?”

    “会一点诗词。”

    司以然笑了声,“倒是屈才了。”

    时锦瑶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白衣胜雪,如山朗朗,好一个不染尘埃的少年郎。

    司以然不似谢珵顽劣,不像司钧下流,更少了信王的凶悍,他独有一股贵公子的清流之气,又带着将帅的威仪只感。

    时锦瑶好奇,这样的公子究竟是如何号令千军,那时的他又是何种模样?

    “银钱收好,等我下次来一起对诗词。”司以然唇角微翘,言谈温柔。

    时锦瑶恍惚了一瞬,他的笑似是带着曙光,给她生的希望。

    待时锦瑶回过神,只看见司以然白衣扫过门槛,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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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司钧拦在司以然的面前笑说:“二哥,最近是应酬勤了还是被瑶姑娘勾走了心呀?”

    “跟你无关。”

    言毕,司以然绕开司钧,还未走两步就听见司钧说道:“你可是司府的希望,若是爹知道……”

    司以然闭了闭眼,“要多少银子?”

    “不多,就一千两。”

    司以然怒目看向司钧,最后只道:“去程记钱庄挂账。”

    “得嘞,谢谢二哥。”司钧看着司以然离去的背影笑的下流无耻,他看了眼碧落阁,这妮子真是个摇钱树。

    -

    教坊司外,司以然弯腰上了马车,林川在外面碎碎念,“公子前不久才给了小公子一千两,现在又来威胁公子,真当公子是印钱的吗?”

    司以然坐在马车里默不作声,这个瑶姑娘他确实瞧上了,那个司钧确实也是个麻烦。

    马车四平八稳地朝着司府走去。

    谢珵单手支颐坐在步撵上走来,睁眼便瞧见司以然的马车离去,他漫不经心地“嗬”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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