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收拢心情,再重新讨好侯爷
任性?闹脾气?
纪芜低垂着头,在心中重复着谢铮的话,眼眸中闪过一丝悲凉。
如今这般种种,侯爷等于是将她架在火上烤,饶是如此,竟还不准她有半分情绪……
难不成当她是木头做的,没有心的吗?!
纪芜心里委屈至极,感觉喉头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令她说不出话来。
可她这般模样,看在谢铮眼中,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这小庶女,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样子,是他这些日子对她还算宽纵,倒让她越发娇气,才变得如此不懂事。
若在他治下的军中,就她这般屡次无视他命令的,哪怕不被军杖打残,迟早也会丢了性命。
“纪二,”原本就已经冷上三分的声音中,又添了几分严厉,“你莫要挑战本侯的耐心。”
原本,纪芜因为考虑嫡姐在此,不愿给姐姐增添麻烦,打算先将所有的委屈都藏起来。
她正快速地调整情绪,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她就该当自己是根木头,不能有任何情绪。
她得像从前在家中时那般,哪怕经常被打骂,哪怕什么事情她都没有资格、更没有选择,她都要重新笑出来。
可正当她调整好,想抬起头时,忽然又听到谢铮的话。
一瞬间,便将她重新打入谷底。
眼见气氛越来越僵,纪明昭连忙挡在纪芜面前,才要帮着她说话,就听到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还请姐夫放心,我会随姐姐去前院用饭的,定不会给姐姐还有姐夫增添麻烦。”
纪芜说完,仍旧低垂着头,却冲着谢铮的方向福了福身,声音听上去也闷闷的。
顿时,谢铮的眉头皱得更深。
这小庶女,竟真的是在闹脾气?她有什么可闹的?
难不成,真就那般眼皮子浅,没让堂兄给她送礼就不高兴?
思及此,幽深的凤眸中闪过厌恶。
看样子,当真得给这小庶女一些教训,才能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随你!”谢铮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纪明昭目送他离开,转头看向纪芜,轻哄一声,“好了,侯爷已经走了。”
纪芜一直强忍泪水,听到那声冷笑时,本就更难过,如今又听到嫡姐温柔的声音——
终于再也忍不住,任凭眼泪尽数落下。
因为是在安南伯府,所以她不敢大声哭泣,只小声抽噎着。
纪明昭轻叹一口气,上前抱住她,伸手在她身上轻拍,“阿芜,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帮着你的。”
“谢谢姐姐。”纪芜哽咽着。
她虽然感动不已,然而内心却依旧绝望。
就算姐姐想帮,又能做什么呢?之前侯爷就没听姐姐的,难不成还能指望他如今会听?
可她不愿让嫡姐担心,因而很快又调整好情绪,将自己重新收拾妥当。
姐妹俩相携着,一起来到前院,进到厅堂之中。
纪芜快速地扫了一眼,发现安南伯府的厅堂实在是风格独特,就跟园子里一样,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摆出来。
此刻,厅堂里非常热闹。
上次纪芜来到安南伯府时,未能参加午宴,今日一见,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叹。
无论长房还是三房,还真是人丁兴旺。
偌大的厅堂之中,分两边摆了好几桌,竟全部坐满。
之前纪芜就曾听说过,安南伯府之中,唯独二房不同,只有一夫一妻一子。
如今一子已经长大成人,正是少年时便凭借功勋获封定远侯的谢铮。
许是有父母在跟前做榜样,加之那件事的发生……
侯府里唯有一位正妻,便是她的嫡姐纪明昭。
随着安南伯府内,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出生,倒也难怪谢家那些耆老们着急。
心中思量着,纪芜跟随纪明昭一起,在女眷这边的主桌坐下。
很快,下人们便呈上酒菜。
一时间,碗筷的碰撞声,推杯换盏的欢笑声,衬得厅堂里越发热闹。
或许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这顿饭吃得还算安稳。
虽然坐在一旁的李大夫人时不时地扫量姐妹俩,尤其看了纪芜好几眼,可她到底没再惹事。
吃过午饭后,众人各自告别。
一路回到了定远侯府。
谢铮看向纪明昭,“夫人今天也累了,回院里好好歇息吧。”
说完,看都不看纪芜一眼,便大步离去。
纪芜站在纪明昭身旁,瞧着谢铮走远的背影,在心中轻叹一声。
侯爷他又生气了。
但这会儿,她实在没有心力追过去哄他,她自己也需要静一静。
她想要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面,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再好好想一想,然后再去……重新讨好侯爷。
就算……就算之后李辉攀咬她,嫡母惩治她,她不能留在侯府,甚至都不能活着……
她也得好好收拢自己的心情,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没准,运气好的话,她讨好了侯爷,甚至怀上了孩子……可能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纪芜在心中自嘲的想着。
老天爷也算曾眷顾过她,让她遇到了这么好的嫡姐,还被侯爷救下过,或许这次还能多看她一眼呢?
“姐姐,那我也先回去了。”她冲着嫡姐福了福身。
纪明昭温声答应着,特意又安抚她几句,这才看着她离开。
拖着略显沉重的脚步,纪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实在太想一个人静静,便让琥珀跟碧玺全部退下。
关好门,她躺在软榻上。
原本要好好的想一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头又开始疼了。
纪芜抬手摸了摸额头,好像又开始发热,难怪回来的时候,她觉得昏昏沉沉的。
她忍不住苦笑一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纪芜艰难地起身,想找颗止疼的药丸来吃。
她摇摇晃晃地来到梳妆台前,伸手去摸抽屉里的药丸,发现已经空了。
本想找个丫鬟进来,帮着去请大夫,又怕被嫡姐知道,会让姐姐担心。
如今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脑袋里像有千万根针不断地扎她,索性就靠在梳妆台上,数着时间慢慢捱着。
没想到这一捱,就从晌午捱到了深夜,头疼才终于缓解一些。
想到明早还要去静思居站桩,纪芜撑起疲惫的身体来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卯正二刻,静思居。
从习武场回来的谢铮只在院子里瞧见了常柏,却未见纪芜的身影。
他脚下未停,俊美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情绪,声音里却好似裹了冬日的寒霜,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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