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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已经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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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不了,会被下追杀令。”

    “……”万幸当时走了另一条路。

    可现在是要怎样!说是因为她,跟她有半毛钱关系啊。

    眼见她准备关门,他上前一步,抵住门槛。

    月光下的眸子甚至能看到水色浮动。

    “算我求求你,去看看他好吗?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亲人就是这样的吗…

    即使之前才争执,现在也能为了亲人拉下脸面来求她。

    她的眼眸闪了闪,犹豫片刻,攥住把手的手松开,去推他挡门的身子。

    “走吧。”

    薄奚辞立马展开笑颜,让出位置。

    她和薄奚暮的小楼只隔了一栋,五分钟,足够抵达他的卧室。

    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能看清屋内全景。

    躺在灰色大床上的金发青年,双眸紧阖,脸颊异常红润,眉宇间满是因疼痛而起的脆弱之色。

    姜浅于床沿坐下,掀开薄被看了看。

    他的身上绷带遍布,几乎成了木乃伊,有些位置甚至还能瞧见隐约血色渗出。

    这不感染发热有个鬼了。

    她头也不回,对跟来的薄奚辞吩咐。

    “去买酒精。”

    “好。”

    门在开启后,被悄声阖上。

    她拿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颊。

    热的过分。

    又从旁边拿了两贴退热贴,贴于他的颈侧。

    似乎是被凉到,也似乎是因为高热,他开始颤抖起来。

    金色睫毛很快被泪水浸湿,唇瓣却异常干燥,像是烤干的鱼,皱巴巴的脱皮。

    开合间,还在喊她的名字。

    “浅浅,浅浅。”

    像只被人虐待的小动物。

    姜浅心生怜悯,握住他的手,另一手安抚似的轻抚他的脸颊。

    “我在,阿暮乖,不痛了哦。”

    哄小孩似的语气,他深坠思绪黑洞,本能的向她靠近。

    “浅浅。”

    须臾,门锁转动的‘咔嚓’声自大门处传来,薄奚辞回来的很快。

    见她真的有在安抚阿暮,他安心下来。

    现在惩罚受了,人过来了,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将酒精递给她,他也在床沿坐下。

    姜浅瞥他一眼,去洗手台处拿了块毛巾,回来沾上酒精给薄奚暮擦手。

    他的手指很细长,手掌也大,像是精雕细琢的玉,匀称又好看。

    擦完一只,她换另一只,眸中的温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薄奚辞莫名有些羡慕。

    阿暮说的对,她很温柔,抹掉对她的恶意揣测,人也很好,自己只是嘴上求一求,她就会跟着过来,好好照顾他。

    她值得阿暮喜欢。

    背后的视线像是盯视她认真工作的摄像头,本是真心过来陪阿暮,也浮上几分反骨。

    “你若没事,就回去。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麻烦你了,谢谢。”

    这话出自薄奚辞的真心,姜浅轻嗯一声,动作不停。

    转眼间,卧室只剩下两人。

    其实可以使用埃瑟拉之花,可如果在主空间被感染,就真的变不回去了。

    虽说是来照顾人,姜浅也不会亏待自己,反复为他擦了三遍手,她来到床铺另一侧空余处躺了上去,打开电视,开始看科幻大片。

    电视声音调到最低,彩色的画面流动着打在脸上,不过一会儿,她便昏昏欲睡。

    薄奚暮仍时不时喊她的名字,拍抚的手累了,她索性掀开被子,钻进去,单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侧身浅眠。

    反正薄奚辞肯定给他吃了消炎药,也不会真死了。

    夜半时,她又换了次退热贴,才彻底熟睡。

    薄奚暮是被渴醒的,窗帘拉的严实,透不进一丝光线,他摸索着想去开灯,陡然触到身侧一片温热。

    以为是阿辞,正想将她推醒,却听见呓语似的女声自耳畔传来。

    “阿暮乖。”

    然后他的手臂,被她轻柔地拍了拍。

    心跟着化成了一摊滚烫的水,暖意流窜,似拱火,似撺掇,他艰难侧过身,面朝她,颤着手悬空往上摸索。

    因高烧带起灼热的指腹,柔缓地触到了她的鼻尖,下移是同样柔软的唇瓣。

    指尖微微施力,便会内陷。

    然后连他的指尖都染上湿意。

    更渴了。

    喉间艰难地上下滑了滑,失去视觉,触觉清晰的可怕。

    当时的一幕幕像是电影回放,不断在脑中闪现。

    他听见了她的嘤咛,感受到鼻息打在指上的热度。

    下一秒,手被五指紧紧攥住,又缓缓拉开。

    她的嗓音似乎还能听出被吵醒时的些微不满。

    “你醒了,是想喝水吗?”

    “嗯。”

    瓮声瓮气,他的声音像是蚊子叫。

    姜浅支身坐起,拧动右手边的床头灯。

    昏黄的光线逐渐盈满床头,接着散在突起人型的薄被上。

    她没有开很亮,足够看见水杯的位置就好。

    可他遍布伤口的身体怎么坐起来喝水。

    薄奚辞也真是的,不知道放根吸管。

    这大半夜的,去哪找。

    她拿着水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只扶起他的脑袋,将杯沿凑过去。

    “来,试试。”

    似乎是喝的太急被呛到,他猛地锁紧眉心,咳嗽起来。

    她连忙将水杯放到床头柜,去捋他胸口上方,顺气。

    “阿暮,你还好吧?”

    沁满脆弱之色的脸因疼痛泛起异样的绯红,待咳嗽稍稍平息,他呜咽似的撒娇。

    “浅浅,好疼。”

    伤口都崩裂了,能不疼吗。

    姜浅瞥了眼白色绷带上比之前更多的血色,又听他道。

    “还是好渴啊。”

    “那,再试试?”

    被昏黄染成蓝绿色的眸子,水雾蒙蒙,凝着她眨了眨。

    “要不,你喂我。反正…”

    他的眸光闪了闪,飘向搭在手下的薄被。

    “我们…已经,亲过了。”

    “……”

    见她默下脸,他又装可怜。

    “浅浅,真的好疼,你帮帮我。”

    姜浅心中叹气。

    美男撒娇,卖惨,对颜控来说,真的难以抵挡啊。

    她拿过水杯,含了口水,肘部撑在枕边,迎着他如宝石般璀璨的眸子俯过去。

    温凉的水液润湿唇瓣,渗过唇缝,缓缓流进口中。

    搭在薄被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他的心也跟着想要跃出口中。

    姜浅退离一些,再次含水,渡水。

    很快,杯中的水少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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