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间，炼狱？
裂缝上下延伸，形态逐渐出现！
当巨大血眸出现在天空那一刹那，整个魔窟立刻活跃起来。
鬼哭狼嚎，惨叫连连。
空气当中满是血腥之味，夹杂着阵阵恶臭。
“呼呼……”
血眸越睁越大，在漆黑天空当中不停转动。
周围阴风像有意识一般，随着血眸寻找的方向，在地面掠出一道道沟壑。
整个魔窟，瞬间便被扫视一遍。
怎么回事？
真的走了？
血色眸子当中闪过疑惑，接着便是狂喜！
那股气息……真的不存在了！
些许时辰之前，血眸突然感觉镇压自己的力量，轰然削弱，便知可能会出变数。
当时便想出来一看究竟。
可终究畏惧于陆辰的封印之力，最后选择静观其变。
没过多久，魔窟附近又出现陆辰的气息。
跟以前不同的是，陆辰气息虽然尚存，可还有一道更加霸气的力量随之左右。
血眸疑心大增，终于在感受不到陆辰存在以后，悄悄露出头。
经过这番巡视，确定魔窟周围已经没有了陆辰的气息，血眸忍不住仰天长啸。
天空当中再次乌云大作。
狂风凛冽之际，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吼叫。
“陆辰，你终于走了！”
“哈哈哈哈，几百年的光阴，你也倦了么？”
“终于等到这一天！”
“我忠诚的属下们，你们……自由了！”
吼声如泣如诉，又畅快无比。
随即，一道声音响起。
“自由了……”
“自由了……”
“自由了……”
喊声余音不断，像是要将这百年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天空，雷鸣电闪！
地上，走石飞沙！
这一切，都是得益于陆辰的离开。
陆辰，那个比他们还要让人心惊胆战的煞神，终于走了！
身为妖魔，他们被人类定为异族。
那些修仙者们却不知，陆辰不知道要比他们一族妖魔凶残多少倍！
仅是一招参商流年，便让无数同类魂飞魄散。
即便后期陆辰修为全无，可因为那留下镇压之力，足足又让他们心惊胆战的过了百年的光景。
而这一切……终于要结束。
看到血眸出现在天空的那一刻，无数弱小妖魔也跟着活跃起来。
既然有一个强者妖魔苏醒，还担心剩下的强者会继续沉睡吗？
不可能！
陆辰不在，一雪前耻的机会便就此开启，任谁都挡不住！
眼下魔窟需要的，是力量重聚。
毕竟沉寂的时间太久了，如果不活动一下拳脚，世人恐怕会忘记他们的存在！
仅仅一刻钟，天空当中的血眸已经增加至三个！
血色眸子周围围绕着诡异之气，时不时地窥探着魔窟周围。
快一点，再快一点！
等到五大血眸全部醒来，统治人间，指日可待！
……
不同于魔窟的肆虐。
此刻，陆辰正在平静的吃着饭。
几百年后，再次尝到人间的窝头，陆辰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激动。
百姓清苦。
平常时候，也就用野菜做成米糊充饥。
哪怕是家里头的劳力，劳作一天下来，吃上两个窝头算是不错的了。
细细咀嚼口中粗粮，陆辰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女子。
“小鱼儿，你大可不必跟我走这一趟。”
“师兄这是在撵我吗？梦鱼既然已经下山，就是跟着师兄来的。”
剩下的话，梦鱼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找不到陆辰，自己会一直找下去。
不管在宗门外停留多长时间，都在所不惜！
对于宗主的责备以及门规的处罚，梦鱼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四目相对，剩下的话，再说已经没有意义。
两人轻声细语。
周围，异样的目光又平添了几分。
桌上男子白衣楚楚，容颜如画，如墨般长发惬意地披在肩上，气质俊朗，宛若嫡仙。
女子更是明艳动人，不染尘埃。
与男子说话间，一颦一笑都让人离不开眼睛。
两个人极其低调，刻意收敛。
可小餐馆里的人，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对此，陆辰并未理会。
梦鱼更不想让其他人影响了跟陆辰之间的这一份平静。
出关以后，梦鱼听到两件不可置信的事情。
魔窟异动，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而陆辰离开，几乎是骇人听闻！
梦鱼先是震惊，随后便是浓重的不解。
陆辰对于整个玄灵圣宗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不清楚。
宗主更是不可能不知晓陆辰的重要性。
即便是陆辰提出要离开，宗主也应该挽留才对。
可宗主居然……同意了！
这件事情一定有蹊跷！
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在陆辰承受诬陷和冤枉的基础之上进行的！
虽然没有看到陆辰，但梦鱼始终相信，依照陆辰的性格，如果不是心寒至极，他断然不会离开。
本想着见面以后问个清楚。
可看到陆辰，梦鱼立刻改变了主意。
大师兄还是大师兄，一点都没有变。
那自己的担心岂不是多余的？
整件事情已经不需要求证，陆辰的现状便是最好的回答。
念及此，梦鱼突然笑起来。
“小鱼儿，你在笑什么？”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事情就像做梦？有时候我都感觉不清醒了。”
梦鱼抬眸，怔怔的望着陆辰。
“人间本就是大梦一场，清醒与糊涂之间又何须分得那么清？”
“师兄说的对，只是，我这个糊涂之人现在又不免有些担心，玄灵圣宗所守候的魔窟出现异动，不知道其他宗门状况又如何？”
陆辰神情微动，略作思考。
当年，各大宗派形成联盟，齐心与魔族一战，双方损失惨重。
不少宗门强者陨落。
魔族亦被打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军。
好在各大宗门一鼓作气，乘胜追击，魔族这才被攻击得再无还手之力。
趁着魔族并未聚集到一块，各大宗门将其划分镇压封印。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各宗门的职责也由对付魔族变为镇压魔族余孽。
几百年前，自己压制的，也就是属于玄灵圣宗所看守的妖魔潮。
如今离开，那些妖魔必然由之前的蠢蠢欲动变为明目张胆。
“若魔族联合起来了，人间，是不是又要掀起血雨腥风？”
几百年前的魔族大战，梦鱼并没有经历。
可光是听师傅说起，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再次重演，人间，会不会成为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