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令人绝望的下一秒
肩上的担子似乎更加沉重了些。
挑战【主】之前还得先过【夜】那关吗？
宇宙啊…
浩瀚无垠…
人要怎么击碎它的壁壳？
不！
貌似有人做到过！
《盘古开天》
传说宇宙最初是混沌一片，像个鸡蛋，盘古就在其中。
经过一万八千年，盘古醒来，他觉得憋闷，便用斧头劈开混沌。
清而轻的部分上升成为天，浊而重的部分下降成为地。
盘古以身躯支撑天地成型，最终化为世间万物。
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呢？
“竹，真的没有…哪怕一个人…破开过你口中的长夜吗？”
竹的面庞因为刚才的兴奋变得微红，不过他的语气坚定。
“没有。”
洛白锋没有【测谎】，所以无法得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我知道了。”
顿了会儿，洛白锋想起什么似的。
“那些死掉的玩家，你应该清楚，告诉我，有谁的化身在扑杀他们？”
竹眯眼轻笑，镜片后的形状弯弯的，像农历初六的峨眉月。
“你想替他们报仇吗？没有那个必要，暴露了身份，就算不死在化身们的手里，也会被某些组织囚禁折磨，还不如专心经营他们在伊切尔的躯体，毕竟在那边死了，可就真的死了。”
看见洛白锋的眼神不对劲，竹又接着解释。
“我知道你对他们有愧，可这也是一个机会不是吗？你给了他们一个上限更高的人生，他们应该感谢你才对。”
一把银剑出现洛白锋的手上。
“不会吧？你想对我动手？到底为什么就是想不明白呢？他们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可你只有这一次！”
竹起身，身高只比洛白锋矮一点。
“你觉得辜负了他们！那我们呢？被你抛弃的所有权柄呢？如果你这一次…”
“不！你这一次一定会成功！我们已经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轮回太久！祂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竹的精神状态也没有多正常，洛白锋能从他的眼底看见混沌与迷乱，他貌似真的很害怕【消失】。
这不禁让洛白锋想起【记忆】问过他的那个问题。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当时的洛白锋说～
“活着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可这句话他自己也知道是句安慰，总有人终其一生都混沌麻木的活着。
家族，长辈，亲友。
在那些人口中……
要读书，要考试，要争第一。
要大方，要谦虚，要明事理。
要挣钱，要结婚，要留子嗣。
一代人苦兮兮的成长，然后将他们的悲苦告诉给下一代人。
人生的目标由他们给予创造，仅仅是考虑那些大家都在考虑的事，就已经令人疲惫不堪了。
不是所有人都如那些着作中的主角们一样闪耀，我们平凡着，我们卑微着，我们是万千沙粒中的一颗。
我们的【活着】。
是因为有人需要我们活。
大多数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想要放弃生命时，首先想到的不是会痛，会面目全非，会不可挽回。
而是……
要是我死了…
我的家人怎么办？
要是我死了…
别人该怎么看他们？
要是我死了…
会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所以【记忆】才会那样问。
祂作为一个【权柄】，能看见每一位生灵的过去与现在，也同样不知道大多数生灵为什么活。
人们会害怕死亡，是因为他们的生命太过短暂，经历过太多美好。
因为知道生命的唯一性，所以更加珍视所有生命。
因为知道在乎之人不舍，所以也同样对他们不舍。
可这些【权柄】又是为什么？
祂们的【经历】还不够多吗？
祂们见证的【痛苦】还不够多吗？
永恒的【存在】中，祂们未曾有一刻感到过疲惫吗？
洛白锋每一次面对敌人们愤怒的眼神时，总会这样告诉他们。
“如果你做得到，那就杀了我。”
不过在他的准备下，通常死去的只会是那些敌人。
手中这把银剑还是从拉米尔那里捡来的，作为一把凑合用的武器，洛白锋也没有丢弃它。
竹自以为了解自己，用这种话术试图令自己心软。
可他忘了。
现在的洛白锋。
既不是【夜】，也不是【月】。
洛白锋不是神，也不是权柄。
现在的洛白锋是人。
这是一种群体认知。
例如～
将狼群，豹群，狮群放在同一批草原上，它们不会无故帮助其他族群，反而会将其他族群视为竞争对手。
草原上的羊，猪，马，是它们的食物来源，杀死猎物后，但凡有其他族群的动物试图抢夺，便会遭到攻击。
洛白锋会毫不犹豫的召出剑，大概也是因为在他眼里，竹作为权柄，对于人的死亡，十分轻视。
狮子杀死了狼，存活的狼也不会对狮子有什么良善的态度。
在洛白锋的眼里，眼前的竹不也只是一个权柄的化身吗？
那些高高在上的【权柄】，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却哀求着自己这个人去拯救祂们。
何其可笑？
“你期待的是夜，又或是月，可我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你们把那些人的生死看得那么容易，怎么到了你们自己，就变得如此惶恐了？”
洛白锋很清楚。
毕竟竹从始至终称呼的，要么是救世主，要么是夜或者月。
【竹】不像【记忆】或【梦】那样。
以洛白锋来称呼他。
这就是同为【权柄】的差距。
【记忆】与【梦】把洛白锋当成一个独立的存在看待，也没有强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可【竹】所代表的【权柄】们不一样，祂们把洛白锋当成【夜】或【月】的一个替代品。
竹痴笑着后退。
“你总会走向这条路的，你的出现已经印证了这一点。”
洛白锋想了想，还是收回了银剑。
他只是想把态度告诉给竹，不可能真在这茶馆与对方交手。
“与你的对话让我受益匪浅，但我与你必然不可能成为朋友，请回吧。”
洛白锋下达了逐客令。
虽然竹本来也是不请自来。
后退的竹本来忌惮着他会突然下手，看见他收回剑后，也冷静了一些。
“最后向你透露一个消息，第三次征召就是今晚了。”
洛白锋的目光再次锁定在他身上。
“这次的异象又是什么？”
竹已经打开了包厢门，镜框后的眼依旧如蛾眉月那般诡异。
“人们因为玩家的消息四处逃命，这不就是最合适的异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