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枯竭而死
“大圣，此乃八宝如意，上品地阶的珍物。”
“大圣，此乃风雷两仪杖，也是上品地阶之宝。”
莫凡一一收纳诸位至尊奉上的宝贝，对他们则没有太多印象。
除去道宗宗主及三大掌门，存活下来的至尊共有十八位。
再加上此前的四件宝物，总数已有二十二件之多。尽管之后的许多宝物均是上品地阶，但数量可观，莫凡推测价值应逾两百万运势点，尚算过得去。
直到收取所有礼品，道宗宗主出声道：“大圣，现今我们流落虚空，即使有百里神庭的栖身之所，终非长久之计，不知大圣是否有能通向东玄洲之神通？”
道宗宗主一语点出所有人的期盼。
此刻，他们只愿回到东玄洲。
莫凡陷入深思。
环顾四周，百里之外空无一物，看不见，感受不到任何其他世界的存在。眉头微微蹙紧，他开始专注思索如何返回。
如果困在虚无中，对他也是烦恼，但孙悟空并不专精于空间法则，要解决此难题难度较大。
神话世界中有诸多空间神通，但也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兑换。
他仍在犹豫中。
恰在此刻，残剑老人开口：“此事老朽有解决之策。”
众人将视线转向他，一同震惊。
道宗宗主连忙谦卑询问：“剑老有办法？”
曾听过神庭太子的口述，坐于轮椅上的这位老者乃是荒古时代的剑天君。荒古虽古老遥远，无人知晓剑天君是何方神圣，但他既然有“天君”之称，必定是荒古时期的最强者之一，即便是残疾了也值得敬重。
莫凡亦稍愣，惊讶地看着残剑老人。
转念一想他也就释怀了。残剑老人曾在荒古时期深入幽暗之境，这表明他曾经离开此界，对虚空缝隙的认知远超他人。
况且他虽废，仍存手段，切不可轻视。
残剑老人淡然而道：“此处乃界面间隙，并非真正的虚空外。因神庭空间的消逝被抛置于此。此处宽广无边，无时间及空间之感，无半点灵力。若是单人困守，即使成仙也无法脱困。不过此地离东玄洲不远，只要有方法感应到东玄洲的位置，并确认坐标，便可回归。”
众人了然，旋即凝眉沉思。
道宗宗主思考片刻：“剑老，如何与东玄洲建立联系呢？”
残剑老人笑着道：“简单，若在东玄洲留有感应之物，如你的第二元神，或是载有自己的烙印的宝物，皆可感应。”
一旁的万仙宗宗主脸上显出喜色：“弟子在宗内立有灵魂明灯，其中包含一丝我的元神，让我来感应确定东玄洲的位置吧。”
诸多至尊惊喜不已，纷纷夸赞。
万仙宗宗主未过多言语，闭目诵咒感知自身元神的存在。
然而天地之间，他的感知只有无尽虚空，丝毫感觉不到什么。
片刻后
钱氏老者含笑道：“你还没领悟到接近仙境的真谛，实力尚显脆弱，虚空对你的阻碍犹如一堵墙，自然无法洞察其中奥秘。”
道宗领袖沉吟道：“剑叔，我在门派留下了一个生死相关的法宝，能否探察到东方玄洲的位置呢？”
断剑老者瞥他一眼，微摇其头：“你刚刚度过天劫，境界略逊一筹啊。”
“好了老家伙，别卖关子了，有能力就赶紧展现吧。”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群雄震惊，刚欲追问是谁胆敢这样对古老天君无礼，看到莫凡的身影后纷纷噤声。
断剑老者微笑，毫无愠色：“大圣勿忧，这不就来了吗。”
只见他朝虚空一点，一抹翠绿光辉乍现，瞬间幻化为一株青翠的柳枝，直指天际。
柳枝光芒璀璨，穿越无尽虚空，于尽头处，那道参天入地的翠绿柳枝如天幕破裂，壮丽至极。
一株柳枝，投射出朦胧的光芒于宇宙之中，宛如黑夜里的飞蛾，承载着暗夜唯一的亮度。
包含道宗领袖在内的所有人，皆被这绿色的光华震撼，只感到这道光芒独步世间，无人能及。
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柳枝伸展延长，在朦胧的光影下为他们引导出一条路径。
转瞬之间，柳枝来到百里外神庭领域的旁边，它轻轻一挽，卷起了浮云，犹如丝带般缠绕着天空。
空间陡然流转。道宗领袖最先反应过来，这百里的神庭碎片正在惊人地速度下逃离这片虚空，遵循的正是那朦胧光线的指引。
数息之间，眼前的昏暗散去，疾风吹拂，四周黑云密布，他们在急剧坠向地面。
短暂愣怔之后恍然大悟，他们已经挣脱了虚空，重返东玄洲上空。
此时他们在九天之巅飞速陨落，向大地投奔而去。神庭支离破碎，大地仍是黯黑一片，阳光尚未归来。
但此刻，大地在他们的眼中急速放大，渐渐现出一个小村庄的轮廓。村落前立着一棵柳树，大部分枯败，大约三分之一的部分冒出新的嫩芽，那正是从柳树枝上新生的一部分。
当他们还沉浸在观察中，神庭的残片已在瞬息之间跨越九天的距离，安然落在了柳树边。
这一切如行云流水，自然流畅。诸多尊者环视四周，如同置身梦境。
这就回去了吗？ 真的太容易了。
迷雾气息触及大地，遇到尘土气息后快速淡去，竟被大地悉数吞没，未剩点滴余韵。
脚踏实地的那一刹那，各路尊者方才真切体验到了实感。柳枝收回，回归原位，化为一根普普通通的柳枝。
道宗领袖望向柳树，内心震动不已，他看出这棵树的不同寻常，蕴含神秘的光芒。
他本能地问道：“剑叔，大圣，这棵柳树……”话语颤抖，透露出他的惊讶。
他已经是一位真仙，道宗的掌门，洞察之力远非常人能及。 在他眼中，这株柳树神芒耀眼，充满了生机，就像是个活生生的巨神，远比断剑老者更为可怖。
同时，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转向柳树那些已经枯死的部分，生命力全无，仅余焦干的枝体。这让他更为惊骇，那闪耀着神光的柳树经历过什么，大半身躯竟枯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