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脉象还算稳定。

    “我这里有专用的缝合线，可以直接吸收的那种，不用拆线。”

    “只要做好消毒，技术过关，一般不会失败。”姜挽云，“他现在还在修复的最佳时间内，必须尽快做手术。”

    岑远照的脸色一直漆黑无比。

    眼睛里布满了血色，就算是失去了知觉，身上也散发出冰冷的气场。

    “陆言，你听不懂本王的话吗？”

    “听得懂。”陆言捏着下巴，“不过我觉得王妃娘娘说得很有道理，或许可以一试，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陆言！”岑远照脸更黑。

    “王爷别生气，您也不想成残废吧？”陆言笑呵呵的。

    陆言是个医痴。

    碰到与医术相关的，必定要探个究竟。

    他已经从姜挽云的话语中窥探到，姜挽云懂些医理。

    姜挽云不仅懂医理，还说了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那些话，勾起了他的兴趣。

    陆言看向姜挽云：“王妃娘娘，敢问，你有几成把握让王爷恢复如初？”

    “缝合顺利的话，有九成把握。”姜挽云道。

    “九成？”

    “若是缝合成功，说九成九把握也不为过。”

    陆言不敢相信，九成九把握，这就等于完全能恢复。

    就连他那神医师兄也不敢说出这种话。

    陆言有些怀疑姜挽云的能力。

    “现在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消毒，一个是缝合。”姜挽云说，“只要克服了这两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具体该怎么做？”陆言问。

    姜挽云简单把消毒和缝合的步骤告诉陆言。

    陆言精神振奋：“您曾给几个人缝合过？”

    姜挽云：……

    她是外科大夫，缝合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

    但她不能说。

    “没有。”她道。

    陆言额角抽了一下：“王爷是第一个？”

    “对。”

    “那你信誓旦旦说有九成把握？”

    “总得先有信心。”姜挽云说，“让我试试，横竖不会比现在情况更坏。”

    陆言沉默了半晌：“你来指导，我来缝合。”

    “我行医十几年，精通药理，对身体经脉也了如指掌，你觉得我可以吗？”

    姜挽云一愣。

    肌腱缝合是一项很复杂，很考验耐心的外科技术。

    她原本是想自己动手的。

    她动手容易暴露，虽说可以推到璇玑道人身上，但终归不保险。

    不如让了解经络脉象的陆言来动手。

    “让厨房送一些猪肉来。”姜挽云说，“不，送一只猪来。”

    “猪？”陆言下意识地看向岑远照。

    岑远照的脸已经黑成了铁锅。

    陆言倒戈，他中了麻醉针不能动弹，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对，整只猪，厨房应该有杀好的猪。”姜挽云说，“缝合术跟缝衣服不一样，是需要手法和技巧的。”

    尤其是肌腱位置，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缝合方法。

    一旦缝合不好，适得其反。

    陆言让厨房送了一只小猪来。

    姜挽云将缝合的工具拿出来，先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手术器材，又找准了小猪的肌腱，将缝合手法详细地教给陆言。

    陆言眼睛晶亮。

    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器材，试用之后很快上手。

    才一小会功夫，陆言已经掌握了不同肌腱的缝合法，还举一反三，整套动作下来顺畅流利。

    姜挽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天分这种事，挺气人的。

    若陆言在现代，绝对能获得个外科圣手的称号。

    “香梨，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姜挽云说，“烈酒，镜子，蜡烛，沸水。”

    “准备好了。”香梨说。

    “开始吧。”

    “是。”香梨说着，用烈酒擦拭屋子，安置镜子和蜡烛。

    “这是……酒？有什么用？”陆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