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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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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露深重,冷风吹境,明明已过了春,却还是冷的心寒。

    “怎么这般多的太医都被人宣进了宫内,可是谁生了重病。”贺兰云瑛在亭台里轻饮着茶水望着不时穿着蓝色官袍提着药箱的太医院里的太医匆忙从远处走过,她不禁问出了声。

    她倏地抬头问向侍奉在一旁的彩音。

    彩音摇了摇头。

    一群太医全部急匆匆的赶往一个方向,长庆殿。

    塌上人孱弱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眼底泛着青色的病气,明明是一副顶好的皮相,却显出病重之兆,整个面颊满是憔悴。

    太医的指尖落到徐霆钰的腕处,最后都无一例外的摇了摇头。

    最后一群太医全部瑟瑟发抖的跪靠在角落男子面前,直等最后太医院属廖灼渊把脉。

    廖灼渊倒没有摇头,只是满脸写满凝重之色,迟疑半分对着李皓泽下拜。

    “可否请皇上屏退所有人。”

    待所有人散尽,整个长明殿只剩下李皓泽和廖太医还有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徐霆钰。

    廖灼渊双手一盈面色沉重道:“回禀皇上,安远侯恐怕…已经中了剧毒。”

    李皓泽目光落到病床上昏睡的人,双眼泛着红血丝低声道:“所中何毒。”

    廖灼渊眉头蹙的更深些,连眼角的皱纹都拧在了一处。

    “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

    他声音沙哑了几分,微微抬头望向一旁的李皓泽“恐怕是先帝爷收藏的那本长生术中的毒鸢。”

    最后两字传入李皓泽的耳中,他五指倏地并拢握紧。

    “皇上,席大人有急事求见。”门外响起了廷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宣政殿内李皓泽扶额望着对面眼眶青黑的席思远。

    席思远入宫想必已经修整了一番,但难掩疲倦。

    “回禀皇上,地道那具尸体已经查清,是先帝爷的随从乌桕。”

    “乌桕。”李皓泽沉吟一声目光灼灼望向他。

    “死因为何?”他沉声问道。

    “中毒而死。”席思远眼帘微动道:“臣怀疑最后同此乌桕见过的乃是…安远侯。”

    “不止如此,臣还在地道中发现那此蛊似乎同最近京城内的玉银酒有关,今日郡公之子穆云舟亦阖死酒坊内。”

    冷风萧瑟,皎月西升,隐在浓云只泛着点点银光。

    孟君凝望着夜里喧闹的长悦楼眉宇间隐隐透着复杂的神色。

    从之前汤员外骤然离世,到如今连罗应淮都言出玉银酒的问题,这玉银酒的背后必然牵连甚广,乃至在天子脚下依旧风靡。

    “孟姑娘,你真的要去这种地方?”逐云望着眼前男女厮混污浊之地,心如擂鼓。

    孟君凝扮上过往的男装点了点头。

    长悦楼内灯火通明,喧闹异常,满座宾朋无一不是同里面的女子欢笑打闹,毫无半点分寸。

    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在桌上掷了一金问锦姝的去处。

    孟君凝轻敲着桌面望着一群簇拥而来的女子神情缓定。

    她的身旁坐着一个微微局促的男子。

    前方不少婀娜多姿的女子在满堂烛火中舞动着纤细的身姿,如灯下花影,袅袅多姿。

    后方女子抢夺着桌上的金银,争夺声中惊扰了前方的宾客,一双多情眼侧目望了过来与逐云对视一刻。

    孟君凝感觉逐云身子不由地蜷缩了一瞬。

    她也并没有在桌上停留过久,得知锦姝的消息后便走入了二楼,留逐云守在附近不引人注目。

    从一群女子中她得知了锦姝病了的消息已多日未见人。

    她望着从二楼阁楼处不停端出的酒坛银壶脸上变得阴霾了些许。

    如果玉银酒当真有问题,那毒害的可是万千大靖子民。

    她跟着龟公往里走进,望着那人鬼鬼祟祟的步伐,她小心紧跟着。

    “君凝。”一声熟悉的声音突然喊住了她。

    她回头望去,但见浓烟滚滚,不消片刻整个人倒地不起。

    暗隐沉烟中,顾长明的身影从暗处慢慢走出,他缓缓蹲下身,透过细碎的月光望着地上的女子。

    “君凝,天下已乱,随我一同回平州吧。”他将地上的女子抱入了怀中,在下一波人来前,消散于无形。

    整个长悦楼内乱做一团,一群陌生的宾客在阁楼内闹起了事,先是说送来的女子不够软玉温香,随后又是一群壮汉说着长悦楼这些年的乱事,两方人马互相殴打,未等官兵临,便已乱做了一团。

    “孟姑娘!”“孟姑娘!”

    逐云护着头部四处躲藏逃窜,生怕一个瓷盏砸到了自己的头顶。

    他只是在楼下等着孟君凝,还没等多久便听到楼里的喧闹,他小心翼翼的四处逃窜着呼喊着孟君凝的姓名。

    混乱中却无一声回应,喊声还惊扰了一个宾客,一盏青瓷砸到了他的头顶,痛的他蹲下身躲藏在夹角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喧闹的声音轻了几分。

    “都住手!”

    一个带着骚气的男音从外面传来。

    “一个个干什么,惊扰了王爷,你们得罪的起吗!”

    逐云看着一个年轻穿着紫衣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愣愣的呆望着对方。

    像,太相像了,与他足有个七八分像,最大的不同便是男子很是年轻。

    “宴清公子。”身边的侍卫认出漫不经心扇着扇子的宴清。

    毕竟是肃王心上的男宠,总是要给几分薄面。

    “今日打砸的人一并给本王送到官府衙门。”一双烫金金履靴迈进了门槛,一双刚刚望到的多情目再次出现在了逐云的眼前。

    肃王伟仪的身躯靠拢在宴清的身侧,一派随意熟悉。

    不顾周围的侧目,俩人打情骂俏的低语着。

    不知为何,眼前的一幕烫的逐云濡湿了眼眶。

    不消片刻,原本打砸的宾客压在了官兵的长刀下,最后一个官兵发现夹角处的粗布衣角,将里面的人毫不留情的按跪在地。

    痛的逐云膝盖接触冰冷砖面身子颤了一下。

    “长悦楼真是什么人都能进了。”宴清望着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逐云无情的嘲笑道。

    “你是哪家的小厮。”

    金线刺绣的黑靴映在逐云的眼底,下一秒一脚踹在了他的右肩处。

    ”居然这般不守规矩。”

    逐云倒在地上,覆在脸上的黑发缓缓掉落,一双发红的双眼与肃王鄙夷的目光悄然落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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