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葬婴坑
师叔在那片野树林前停下来脚步,弓着身子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我和张东赶紧凑了上去帮着一起找,找着找着张东突然摔了个狗吃屎,哎呦一声,差点把我也给绊倒了。
我连忙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问道∶“你干嘛,走路也不看,差点让我也跟着你一起摔倒。”
张东用手揉了揉屁股,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说道∶“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我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不然怎么会摔跤子。”
张东用手扯开那些枯藤野草,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条蔓延到野树林深处的小道,在张东摔跤的地方,我看到那里有一块破碎的石碑。
张东伸出脚踹了那石碑两脚,说道∶“刚才肯定就是这块烂碑绊了我的脚,不踹两脚难解我心头之恨。”
张东说完刚要伸出脚把那块石碑完全踹倒,师叔突然伸手挡住了张东的腿,他蹲在石碑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我和张东也好奇的围了过去,蹲在那块破烂的石碑前,那上面似乎刻着一些字,我走近一看,只见那石碑上刻着一行小字∶断山坡,多鬼魅,行者勿入!
署名人那一行刚好被风化了,看不出来是什么人写的,但是从他书写的意思来看,是不希望有人进入这片野山林,那么师叔带我来这里干嘛!
师叔也不跟我解释什么,而是直接从那条野山林里面的羊肠小道走了进去,我和张东跟了上去后才发现,外面的月光被那些树影遮住,只有淡淡光斑穿过繁密的树枝从缝隙中透了进来。
那些光线微乎其微,根本就不能用来指路,现在我们基本上是在摸黑前进,师叔一个人独自走在前边,张东一直拉着我的衣角,四下观望。
没进入这野树林之前,外面此起彼伏的昆虫和蛙叫声,让人特别的烦躁,奇怪的是我和张东跟着师叔走进这野树林后,那些叫声都神奇的消失了,四周一下子宁静下来。
彼此之间只能听到我们深厚的喘息声,这种情况的确有点让我紧张,张东更是紧紧靠在我身后,走了一会我感觉这里面的气温越来越低,有点冷的我直打哆嗦。
我看了一眼张东,只见他脸色比我还难看,嘴角都已经发紫了,张东打了个哆嗦望着我说∶“这到底是啥地方,比冷库还冷,我实在顶不住了。”
我也有点冷的受不了,感觉好似遇上什么脏东西了,不然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冷,于是我便想找师叔确认一下我的感知,但我还没开口,眼角的余光就瞥见旁边一棵老树上飘出来两道蓝幽幽的光。
忽上忽下,忽明忽暗,就那样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到这两道蓝幽幽的光芒,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那发着蓝幽幽光芒的东西绝对是经常出现在坟地里的鬼火,虽然现代科学已经能够解释鬼火的来历了,那只不过是人死后身体里的磷遇到空气的氧气便起了化学反应,但是在这种荒山野岭突然看到这种东西,还是让我和张东吃了一惊。
而且那两个鬼火好像有生命力一样,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不远处,而不是飘散飞往空中,这更加深了我们的恐惧,我和张东猛地朝着师叔身边狂奔过去。
师叔突然回过头来,吓了我和张东一跳,只见他朝着那两个发着蓝幽幽光芒的鬼火大喝一声∶“滚开,再不走我就打的你们魂飞魄散。”
师叔的这一声大喝,让我和张东立马联想到一些恐怖的东西,当我们回过头去就看到那两个发着蓝幽幽光芒的鬼火突然如风一样四下逃散。
借着那么一丝从树枝缝隙中穿透下来的月光,我看到两头黑漆漆的东西以飞快的速度从那些树枝间穿了过去,一时间树林仿佛再次热闹起来。
原本早就消失的昆虫和蛙叫再次让这片树林一下子沸腾了,师叔望着我和张东说∶“你们两个没事吧,走路速度点,要不是我急时,你们两个现在已经变成替死鬼了。”
“拿我们当替死鬼!”
张东往身后看了一眼,急忙走到师叔身后,我走过去问道∶“怪不得刚才我和张东浑身觉得冷冰冰的,那两个替死鬼是不是想等我们俩昏迷后上我们身。”
师叔让我们注意点,就再也没有说话了,他继续在前面带路,我和张东这下浑身不再感觉冷了,人也舒服多了,没过一会我们终于从这片野树林中钻了出来。
我抬眼一看,师叔正站在前面一块坡地上等着我们,我和张东赶紧飞奔过去,走到师叔身边停了下来,师叔站在那里眼睛一直望着坡下的一块地方。
我也赶紧朝着那里望了过去,一看才发现那里零零散散的不知道存放着多少古怪的黑色坛子,还有不少已经断成两截的墓碑。
师叔全神贯注的抬起头望了天上一眼,然后低下头朝着那块坡地走了下去,我和张东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没走一会我们就下到了坡地的边缘。
我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看到天空中那些阴黑的乌云已经移开了,冷清的月光撒将下来,张东小心翼翼的跟在我身旁,他对那些黑色的坛子十分恐惧。
那些黑色的坛子几乎布满了整个坡地,在坡地上面的时候还看不大仔细,到了这里放眼一望除了那些黑色的坛子外,剩下的只有一些破碎断裂的墓碑了。
阴风一吹那些掩藏在墓碑后面,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土堆露了出来,这些土堆不用说我也知道,以前农村里面的老人死了埋在山里土葬,就是这样一个个的土堆。
不过我看那些墓碑也有些年头了,都破碎成那样了,估计也得上百年的历史了,也就是说就算这里是个乱葬岗,近些年来应该也没有什么人私自在这种地方埋葬过死人吧!
可是这些黑色的坛子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一个乱葬岗会有这么多奇怪的黑色坛子,都说好奇害死猫,人的好奇心一旦迸发出来,那是不可阻挡的。
我看准旁边的一个黑色坛子,从地上找了块石头,用力敲碎黑色坛子,坛子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一大块的碎布,看起来有些年头,里面包裹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的形状很像婴儿的骨架,我找了根小木棍,把那块包裹在外面的大破布揭开,一看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一具瘦小的婴儿骨架趴在里面,那空洞的眼骷髅似乎在诉说着一种不甘!
我看着那具都快散架的婴儿骨架,望了一下四周,那些黑色坛子足有数千只之多,如果每个坛子里面都是一具婴儿骷髅,我的个天,我真的不敢想象………
张东看了那具婴儿骷髅一眼,哇的大叫一声,声音变得急促起来,脸色惊恐的看着我和师叔说道∶“我知道这些坛子的来历了,说起来你们恐怕不能相信。”
张东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他脸上因为恐惧而流露出来的汗水说,那是二十世纪初,来自西方的大天主教无原罪女修会在临城这个地方创办了一个圣婴院。
据说该院专收贫民婴儿,那些贫民婴儿被送入圣婴院后先被放在地下室半天至一天,如果还侥幸活着就会把幸存下来的那些婴儿转入婴房。
一些长得漂亮,比较健康的女婴就被修女套上漂亮衣服,拍下照片,寄回西方去,哄骗那些西方的有钱人士捐募钱财。
在圣婴院,那些贫民婴儿的死亡率很高。
据统计,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圣婴院收容婴儿两千余名,最后仅有几十名婴儿存活下来,这个恐怖的数据,简直能把活人吓死,可想而知当时那些人的残忍。
那些婴儿死后就被装进布袋,扔入设在后山岗的3个深坑(人称“葬婴坑”)。
为了揭露圣婴院的丑恶面目,民政局在“葬婴坑”前立了一块石碑,名为“帝国主义的罪证”,永远警示后人。
可是据人调查称,被圣婴院折磨而死的婴儿可能超过数万,那些被找到的婴儿不过数千,剩下被埋葬在什么地方,一直都是一个谜。
听完张东说的,我不敢想象那个残忍的画面,一些无辜的婴儿就因为几个人的贪婪而失去生命,真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
知道那些黑色坛子中存放的可能就是当年被圣婴院折磨而死的那些无主婴儿后,我和张东同时对着那些黑色坛子做了三个躬,愿天国里没有罪恶。
师叔并没有因为张东的故事停下了脚步,而是继续朝着坡地中心走了过去,在那坡地的中央生长着一棵孤零零的树。
那树干很粗,从我所在的方位看过去估计一个人都抱不过来,墨绿色的叶子在阴风中不断舞动,竟让人有种虚幻的感觉。
我们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那树居然是棵柳树,柳树能长这么大的我是第一次见到,以前河边常见的那些柳树能有这棵树三分之一大小就已经很不错了。
奇怪的是当我们靠近那棵柳树时,我已经感到心口极不舒服,这柳树阴森森的,又长在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师叔让我和张东等在这里。
他独自一个人朝着那棵柳树走了过去,这时张东突然用力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捂着嘴对我说∶“黄昊,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