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的师父姓邱
出了超市,我就联系了张东。
我让他找李贵晨借了一辆车,我想我师父应该在师伯那里。
师父没有别的去处,既然回来了,不用怀疑肯定在师伯家落脚。
师伯住的山下本就是煤矿,山上的人也尽数都迁走了,路也不会有人修。
张东对自己的开车技术很是自信,结果差点掉下山去。
我们经过一个七十度的陡坡,陡坡上停着一辆奥拓,那车就停在路中间,左侧是悬崖,右侧是山体,两侧的距离都不能容下另一辆车通过。
我们把车停在陡坡下面不敢往上开,本想上面的车停在这里,人应该就在附近,叫了半天却没人答应,张东坐回驾驶室疯狂的按喇叭,也不见有人出来。
他见没人出来,就问候了那奥拓车的车主全家,然后让我坐在副驾驶,他一脚地板油就冲上眼前的陡坡。
快到奥拓车跟前时,一个左打轮,紧接着又一个右打轮,车都倾斜了。
主驾驶的轮胎压着悬崖边就飞了过去,我敢说绝对是飞过去的,轮胎肯定不着地。
绕过了奥拓车,右打轮的力道有点过大,差一点就撞在了山体上,我都听到保险杠摩擦墙体的声响了。
他又向左猛打了一下方向,整辆车眼瞅着就向悬崖下开去。
我抓着副驾驶门上的把手,心都凉了,那一瞬间我视线模糊,突然想到了谢七爷和范八爷还有牛头马面。
再接着,张东猛的一拉手刹,轮胎摩擦着地面,来了一个大漂移,整辆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车头跟车尾换了一个方向停了下来。
我心有余悸打开车门跳下车,捂着肚子哇哇的吐了起来。
太他妈刺激了,稍微有一点失误,我们两个很可能就万劫不复。
张东也跳下车,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走到我跟前。
“瞧你那点出息,这还能吓吐了。”
“别他妈的说风凉话,你坐副驾试试!呕…”
吐了几口酸水,我靠着山体坐了下来。
我心里暗骂那个奥拓车主,把车停路中间不说,按了半天的喇叭竟然都不出来挪车,这种素质还是中午出门吧,你早晚会出事。
缓了缓,我又跟张东爬上了车。
越往前走路面就越窄,想掉头很难,张东把着方向盘往后倒车,一直倒了很远才找到一块大一点的空地。
他来回打着方向,从那片稍微大点空地上掉了个头,然后朝师伯家开去。
到了地方,我见师伯跟师父正拿着盆子在喂鸡鸭,我打开门三步并作两步就朝师父跑去。
抱着师父,我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些年跟师父在一起,跟师父的感情已经很深厚了,师父既是师父也是父母,有时更像是朋友。
他抚摸着我的头安慰我,好久我才放开了他。
我和张东绘声绘色的讲着这些天的经历,师父边骂我傻,边安慰着我,说到动情处,我见师父眼眶里还含着泪水。
我跟师父讲去找了林金德,又讲了是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听的师父满脸的惊恐。
师父回来之后去林金德家找过我,林金德跟师父讲,那天送葬以后,就再也没见过我,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
师父说如果再找不到我,他就自己走了,我问师父打算去哪,师父说去邯郸。
四川那边的救援工作也都做完了,现在准备重建,就跟师伯赶了回来。
既然那边已经开始重建,我们就没必要奔南方走了,毕竟又帮不上什么忙。
师父考虑往东走走。
往西是宁夏跟西藏,往北过了山海关是出马仙的地盘,我们也不便去打扰。
我问师父怎么去,坐车还是步行,师父说步行。
听师父说步行,我瞬间腿就软了。
太远了,从介休到邯郸的直线距离还要四百多公里,这段时间坐惯了车,哪还想走路?
张东建议买一辆二手车,开车走,我说我跟师父都不会开车,买了也没用。
张东说他可以给我们当司机,跟我们一起走。
开始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后来他说经历过这一段时间,遇见的怪异事太多了,想跟着师父学道,我才明白缘由。
买车?
哪还有钱买车?
我捡漏得来的几万块钱捐出去四万,手里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多块钱,而张东手里的现金,也被搞传销的给掏了去,哪里还有钱?
再说了,就算买辆面包车也得三四万块钱吧。
师父也不同意买车,说我们是苦修。
但师伯说买车也没什么不妥,我们又不是和尚,就算苦修也没必要那么苦。
他手里还有些积蓄,可以拿出来给我们。
最终师父拗不过大家,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下了山,买车办手续有李贵晨的帮助,张东办的很顺利,两天的时间就搞定了。
买了一辆老款的捷达,张东认为这车皮实,坏了也好修,到哪都能找到配件,我跟师父都不懂,只要他说好就行。
我们一走,这房子就要空下来,我跟房东阿姨签的是一年的合同,房子不到期阿姨不会给我退押金的。
我跟张东已经山穷水尽,口袋快赶上脸那么干净了,于是跟房东阿姨商量了一下,我们想把房子转租出去,转租以后让下一家付押金,阿姨把我的押金再退给我。
就这样又耽误了半个多月。
张东本要拜我师父门下,我师父说就我这一个都管不来,不敢收,最终还是师伯解的围,让张东做了师伯的挂名弟子,由师父带着他。
师父苦笑半天,埋怨师伯,挂师伯的名,他来带,那不跟自己徒弟一样吗。
师伯的话,师父又不能不听,一声长叹,打掉了牙只能往肚里咽。
临近七月,我们三人便打算出发,我跟师伯和王筱依一一道别,师伯还好,可王筱依哭的梨花带雨。
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已经对我跟张东产生了依赖,也有了感情。
我怕她又偷摸跟来,千叮咛万嘱咐,最终还是没能甩开她。
她哭着找我师父,硬要我师父带着她一起走。
这师父哪里肯。
师父连张东都不愿意带,怎么会带她呢?
更何况一个女孩跟着我们也不方便。
话说的很决绝,耐不住王筱依死缠烂打的哀求。
我师父哪都好,就是心肠太软,看王筱依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只能摇了摇头,又增加一个累赘。
王筱依大包小包的行礼一股脑全塞进了后备箱,幸亏我们三个人没什么行礼,不然后排座都得给塞满了。
我问王筱依怎么跟家里说的,她说她跟父母说的是出去打工。
打工?
我三年才攒了二百八十块钱,没有钱交差,我看你怎么跟父母交代。
转念一想,就像张东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没路就卸车轱辘,管不了那么多了。
师父坐副驾驶,张东开车,我们王筱依坐在后排座上呼呼睡大觉。
不知道开了多久,我感觉车停了下来。
睁开眼一瞅,天都黑了。
为了省点过路费,张东并没有跑高速,等车停稳,我问师父:“师父,咱们到哪了?”
“长治!正好路过,顺道看个朋友!”
“呵呵,您哪都有朋友,可没一个靠谱的,那林金德差点把我害死!”我说。
师父转回头摸了摸我的头说:“别瞎说,我跟你说过你天生阴阳眼,你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再说了,你这不活的好好的?”
我心说我是活的好好的,可我鬼门关都走了好几遭了,要不是我命不该绝,估计现在早就被耗子当饭吃了。
师父给张东指路,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类似别墅的小院跟前。
师父下了车去敲门,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位妇女,那妇女问师父找谁,师父说了主家的名字,那妇女才给打开了门。
张东把车停在了门口,我们便跟师父一起进了院里。
师父认识的那些人,都懂些风水,这家院里弄的假山小河,也很考究。
走到门前,从屋里出来一位约莫五十岁的男人,那人一见是我师父,就赶紧迎了上来。
他双手抓着师父的手,我看他好似很激动,肩膀都在颤抖。
把我们迎进屋里,让我们入座。
“邱道长别来无恙啊!”那人拱手行礼跟师父说道。
“呃……”
我跟了师父这都马上四年了,刚知道师父姓邱,我滴个乖乖,今天要不是这人,我估计想知道师父姓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师父也拱手还礼,说道:“师弟见笑了,师弟别来无恙!”
“卧槽!”
我实在没忍住,爆了一声粗口。
什么剧情?谁告诉我这他妈是什么剧情?
刚离开了一个师伯,这又遇见一个师叔。
我那师叔听我爆粗口,目光向我移来。
我赶紧起身给师叔行了一个道家礼,说道:“拜见师叔!”
师叔回了道家礼,笑了笑说道:“哈哈,这又不是拍电影,不用那么拘束,你是邱师兄的徒弟?”
我点了点头。
“那你骂街是什么意思?”
“师叔,我们今天刚从龙师伯哪里过来,今天又遇见您,惊讶而已!”
我又跟师叔介绍了张东和王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