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阴兵过境
一阵阴风吹过,飒飒的声响,让人整个脊背都觉得发凉。
四周阴森的气息也更加的浓郁起来,那种阴森使人恐怖。
“咚咚咚…”
随着那阵阵阴风,传来一阵战鼓的声响,而随后紧跟着就是整齐的步伐,像是一个军队,气势磅礴、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赶了过来。
再接着就听到有人打马怒斥是声响。
“师父,这是什么情况?”
我操着颤抖的声音问师父。
师父把我拽到旁边一片草丛里,颤抖的手按着我的头说道:
“别说话,把头低下来,千万不要抬头看,否则的话,今晚性命难保!”
听了师父的话,我更是吓得要死。
刚经历了师父用通兽术跟白蚺沟通的事情,我已经觉得师父是神一般的存在,却不曾想,如今师父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见这阵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更是把头埋在土里还不忘弄点草把脑袋盖起来。
一阵阴风吹过,把我头上的草都给吹掉了些许。
只觉得有军队在身边走过。
“阴兵过境?”
师父低声说道。
“师父,啥是阴兵过境?”
“阴兵过境就是阴兵过境,没啥,别抬头看,也别说话,否则性命难保。”
我此时心早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要不是嗓子眼小,早就跳出来了,倒不是我害怕,只是我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连师父都怕成这样了,想不胆小都难。
“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了!”
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觉得有人就在我跟前,我一个激灵差点昏了过去。
“师父,这是跟咱们说话了吗?”
我头都不敢抬,压低声音跟师父说道。
师父按住我的脑袋,压的很低,轻声说道:
“这是借道呢,咱们回庙里要从这里路过,而这帮阴兵也在这里路过,只是这人鬼殊途,不能走冲了。”
师父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师父跟我讲过,阴人借道的事,师父说以前也是师父的师父曾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师父却未曾经历。
大致是说,生人向阴人借道,如果阴人不为难,那生人便能安然无事,倘若不借,那你就会遇见鬼打墙,一晚上你走不出那块巴掌大的地方,有的甚至还会被拘走一身的阳气。
反过来,要是阴人向阳人借道,那你借不借都一样,就是来拘你魂魄来了,该你死的时候,你想不死都不行,也就是俗话说的阎王让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
不该你死,他们让你遇到了,只要你不看他们,他们就过去就完事了,但是也会拘走你的阳气,让你大病一场,所以还是少走夜路为好。
那人见我跟师父都不抬头,便又问到:
“怎么回事?让你不要躲了,怎么还躲?”
“军爷,您看,这你们也赶路,小道跟小子也赶路,麻烦借个道如何?咱们别走冲了!”
师父此时也知道,那人说的就是我们俩,既然对方没有要借道,那就证明还有缓和的余地,所以师父就先张嘴借道,大不了病一场,总比没命要强的多。
“呵呵,都是老熟人了,还跟我们玩这一套,都是相熟之人,你怕什么?”
这次说话的不是之前那人,而是另一个,因为这人的声音要比之前那个缓和不少,至少没有那么阴森。
熟人
我跟师父三年有余了,从来没见师父有跟军队的人认识,更何况身后有马蹄“嗒嗒嗒”踏地之声,再早之前还有锣鼓的声响,现代人怎么可能大晚上的,骑着马带着锣鼓赶路,更何况这帮家伙还是带着浓浓的黑雾来的,鬼也是古时候的鬼,肯定不是现在的。
“军爷,小道就是借个道而已,您不会是认错人了吧?小子可跟军部并没有相熟之人啊!”
“你莫要害怕,你抬起头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我靠!
心说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我们都认怂了,也借道了,这家伙怎么还死缠烂打呢?
阴兵过境本来是生人勿进,遇着必死之局,怎会跟你废话?
直接收了你就完事了,收的晚了不好向阎王交差不是。
难不成这是要阴我们?
我还丈二和尚的时候,师父已经起身站了起来。
可能是师父也知道,此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师父抓着衣领提了起来。
起身之后,我睁眼一看,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再朝那两人望去。
这二人一位身着黑衣,手持勾魂锁链,链上挂一锁,上有尖钩和钩爪,此人狰狞凶恶,怒目而视,肤色黑青,头戴一顶长帽,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而另一个,身着白衣,头带白帽,上面写着“一见生财”,此人吐着长长的红色舌头,表情苦笑颜开,面带一丝邪魅,还时不时露出恐怖的脸目。
没错,这俩“人”原来是阎罗王的十大阴帅其中两位。
“咳咳!原来是谢七爷(谢必安)和范八爷(范无咎)啊,不知是两位仙爷,失礼失礼!”
说完,师父变向二位行礼,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赶紧行礼。
谢七爷与范八爷相视一笑,对我师父还了一礼。
“我就说了,都是相熟之人,你等还不信我,该打!你已法衣,也有些太过小心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又转过脸看着两位仙人,然后说:“这不是带着小子了吗,不敢怠慢了,二位仙爷这是准备奔何处去啊?怎么还带了这些人马?”
范八爷抖了抖手中的拘魂索:“蜀中,拘魂!”
听范八爷说拘魂,吓得师父眼睛瞪得老大,颤颤的问:
“两位仙爷,不是在跟小道开玩笑吧,二位身后有千百阴兵,这是要拘多少阴魂?莫非蜀中有大灾劫不成?”
范八爷向来不拘言笑,也少言寡语,所以并未解释,只是挥一挥手,大批阴兵继续朝前走去。
“有些事,你还是少知道的好,别该不该打听的都要打听,时辰不早了,我等还需赶路,就不便多留了,保重!”
范八爷说完拱手行礼,便朝前走去。
师父紧跟两步追了上去,本想开口继续询问,可师父了解范八爷的性格,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
此时谢七爷捋了捋挂在嘴边的舌头,开口说道:
“无妨,都是相熟之人,可透露一二,蜀中即将发难,我等前去勾魂,点到为止,不可说,不可说!”
谢七爷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想说些什么,却被范八爷给拦了下来。
“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此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破此灾难,并非我等能办到的,还需…”
“算了,急不来,等我等下次再遇,坐下小斟几杯如何?”
师父连连点头,拱手恭送两位仙人离去。
片刻,谢七爷与范八爷便从眼前消失,随后一盏盏青绿色灯笼,从我们眼前闪闪而过。
黑雾卷卷,马蹄轰鸣,最后留下我跟师父愣在原地。
此时的师父早就没有了醉意,眼神充满了担忧。
我跟师父刚要迈步,耳边却又传来谢七爷的声音:
“慈悲即为救,冷血为大善,好自为之!”
师父摇了摇头,随后拉了我一把,我们便朝庙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师父跟我都在思考着谢七爷的那句话,始终都未曾猜透其中的含义。
天灾人祸,那是人力能为之?
这种事情,只有老天说了才算,我们就算身为大能,也不能逆天而为不是。
回到庙里,我已经把之前吃的东西,都消化完了,整理了衣物,躺下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转过天,天刚亮我就听到师父在蹑手蹑脚的收拾东西,我们风餐露宿惯了,有点动静我就会醒。
“师父,怎么这么早?”
“醒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
我应了一声,发了个哈欠,就准备穿衣起床。
“醒了就赶紧起来吧,收拾东西咱们出发!”
“去哪?”
师父边收拾东西,边说:“我有个故友在晋中,我原本想去看看,但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我准备向南走。”
我套上衣服,问师父:“师父,咱们去南边做什么?难道去蜀中吗?”
师父应了一声。
我又问师父:“师父,我觉得吧,就像范八爷说的那样,有些事咱们是管不了的,咱们还是去晋中吧,先去晋中看你老友,然后再去蜀中,如何?”
师父叹了口气说:
“哎!说的也是,正好去趟老友那里,向他打听一下,看他有什么办法。”
我跟师父收拾完东西,做了礼节,打好背包,便朝北走去。
运城到晋中,相距有两百公里,蜀中在南方,我们却朝北方走,这样算下来,去蜀中又要多走四百公里。
一路我跟师父化缘,住庙,化缘住庙,四天三夜之后来到了临汾范围内。
襄汾县,哪个村就不言表了。
这日我跟师父在村里化缘,来到一户人家,师父上前叩门,不一会儿大门从里面被打开。
从门里探出一个男人的脑袋。
这人两个黑眼圈简直吓人。
我跟师父看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院内,那院内有块地特别的湿,水汪汪的一片,好似刚浇过水一般。
那人见我们穿着怪异,本不愿我们进门,可师父说我们是道士,来化缘的,那人就好似看见亲人一般,一把抓住师父的胳膊,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