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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瞳宝,我好冷血,我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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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澜捡起手机,抬手跟瞳榆比了比身高。

    他勾唇轻啧:“本来就像个小手办,还穿这么厚,成小土豆了。”

    瞳榆恨恨将手机抢过来,扑闪着漂亮眼睫:“死开,滚、滚一边去。”

    边说边冷的发抖,死犟死犟的。

    沈澜扶额。

    突然疯狂嫉妒沈弋,妹妹和这厮真像啊。

    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他妈的就连说话语气都一样。

    他真的接受不了!!!

    最后瞳榆是被沈澜扛猪似的,扛回了游艇内。

    大晚上的她吱吱哇哇:“啊啊啊沈澜你什么意思,你才矮,你会不会公主抱啊!”

    靠在围栏处的沈弋得了趣,仰头轻笑,碎发随海风飘扬,风华绝代,恣意又洒脱。

    要是有口酒就好了。

    男人一双桃花眸醉人,挪腾着脚步回了室内。

    这个游艇蛮大的,足足豪华六层,不止瞳榆他们在,里面还有嘻哈叮当泽布伦给的死士。

    室内

    祁钺和沈夜正在看地形,仄而勒恪时不时搭个腔。

    沈弋揉眼无视,直冲酒柜而去。

    打开,取出,抱怀里,飘飘然离开。

    好像这一切和他无关,他只想喝酒,爱咋地咋地。

    这模样都让祁钺酸了,他幽幽问:“大舅哥,缺弟弟吗?”

    沈夜掀眼:“不缺,缺妹夫,沈家实行多夫制。”

    祁钺瞬间清醒,“嗯?!”

    仄而勒恪附和,“啊是啊,你们是不知道当年的老太君,就是沈夜的奶奶,简直就是后宫佳丽三千,上百个男宠。”

    沈夜道:“是,以后囡囡也是要这样的。”

    仄而勒恪吹口哨:“那感情好,f国开放,人又帅,回头带几个回去。”

    沈夜沉稳点头:“嗯。”

    插不上话的祁钺:“……”

    沈家真烦人!

    刚起身就看到自家圆圆滚滚的瞳宝,歪着头,满脸迷茫。

    祁钺瞬间柔软,走过去双手捂住她耳朵,“乖,刚刚什么也没听见。”

    瞳榆眨眨眼:“困……”

    “咱回去睡觉。”

    祁钺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将人抱了起来,去了二楼休息。

    现在是晚上九点,游艇控制的极好,在凌晨四点左右靠了岸。

    天空还沉浸在深深的夜色中,尖耸高塔若隐若被薄雾笼罩,隐隐窥见其雄伟壮阔。

    冬天冷清,在这偌大的森林海岸边,竟没一丝声音,刺骨寒意直透人心。

    教堂内

    索耶穿着金带白袍,双膝跪在冰棺前。

    身若修竹,神秘银发流泻而下。

    大因道:“主,我们走吧,两大家族倒戈,从昨天到现在都拒绝和我们联络。”

    索耶手隔着冰棺,轻抚棺中的白发老头儿。

    语调讽刺又阴鸷:“你觉得,我会怕他们?”

    大因看了眼另个冰棺里的女子,缓缓闭上眼。

    索耶眼窝深陷,下眼皮乌黑,双腿僵硬的没有知觉。

    他跪在师父的冰棺前,一夜未睡。

    当年师父离世,眼里含泪,嘴里念着仄而勒恪的名字。

    他临终前说过一句话:

    “我本该享年百岁,但因你的孽,你的果,为师享年八十九岁。”

    那句话后,索耶一夜白头。

    日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师父的话如同魔音贯耳,死死缠绕着他,不停回响,让他成为疯魔。

    一月后,他发根长出黑发。

    索耶用很极端的手段,让他的发永远变成了银色。

    沈夜等人解决教堂外围死士后,趁着天色昏暗,黎明将至,快速来到教堂里。

    中途有不少白袍老者出来阻拦,但看到仄而勒恪那张脸后,虔诚恭敬地退开。

    二十多年,他终于回来了。

    殿堂巨大宽广,天花板高耸入顶,彩窗金碧辉煌。

    一排排长椅被全部移除,空旷地面只有三个庄重冰棺。

    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的挺拔背影。

    众人心尖齐齐一紧。

    尤其是仄而勒恪和祁钺,瞳孔微缩,完全控制不住冲了上去。

    “站住!”大因突然抬头道。

    索耶低低一笑,缓缓挪过身,

    祁钺呼吸停滞,眼神不受控的看着一个冰棺。

    女子很美,躺在冰棺里病态且僵硬的美。

    瞳榆用力拉着祁钺的手臂,眼神警惕看着索耶。

    她不相信这么简单。

    索耶回望过去,眸子狭长猩红,像是刚从炼狱爬出来的恶鬼。

    瞳榆丝毫不惧,还狠狠瞪了回去。

    死阴贼。

    索耶嘶哑着嗓音:“师兄,你这徒弟真好玩。”

    师父当年,看着孤儿满脸警惕的他,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突然间,索耶懂了。

    为什么他没天赋师父还是要收他为徒弟,若是不收,当年孤儿的他该怎么办?

    仄而勒恪说不出一句话,瑞凤眼紧紧盯着冰棺里的老头。

    他小孩的身高,面容褶皱,白发打理的很好,穿着最为庄重的礼服离开。

    仄而勒恪突然痛哭,双膝跪了下去:“师父……”

    再多的怨气不满,在看到一动不动的慈祥老头时,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祁钺隔着冰棺抚摸麋雅,寒气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耳边是仄而勒恪的痛哭声。

    他眨了眨干涩的眼,有些恍惚。

    瞳榆真的很怕故事重演,更怕祁钺这次受不住,只能小声在旁边道:“祁钺,你,你回个头……”

    面前人真的听话回了头,手也收了回来,头深深埋入她的脖颈。

    涩然嗓音道:“瞳宝,我好冷血,我哭不出来。”

    同样是面对至亲之人,仄而勒恪能如此哭,他却怎么也不行,凉薄的好像个陌生人。

    他有点质疑自己,母亲成了他最深的阴影,最大的执念。

    前段时间,他甚至因为这些事伤害了他的瞳宝。

    如今真正的母亲就在他面前,他却如何也哭不出来。

    好像前二十年,他像个表演型人格,根本对母亲没有情。

    所以才会在现在……无动于衷。

    感受到他的颤抖,瞳榆心疼地抱紧他,“不是,不要乱想,每个人都有表达悲伤的方式,祁钺,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痛苦。”

    太痛苦,压抑太久,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瞳榆后退一步,指尖碰触祁钺发红的眼角,一字一句:“不要乱想,我们接妈妈回家。”

    祁钺缓缓点了下头。

    瞳榆忍了忍眼泪,心口发涩。

    像仄而勒恪这样当场哭了还好,祁钺这样后劲可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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