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珍贵的成色上佳的宝石被一双修长纤细的手轻轻捻起，稍微端详了一下之后，就被主人随手扔进了一边垃圾堆一样的宝石小山里。
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双手交叠，洁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长发顺着肩膀滑下。
“不是……”涩泽龙彦有些失望地说，“这个也不是我想要的宝石……”
肆目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这几天她吸收了不少涩泽龙彦的收藏。
虽然还是没有呼吸，但是体温和脉搏已经逐渐稳定了下来。
穿上涩泽龙彦亲手做的纯白小裙子，除了额头上过于夸张显眼的红色宝石，看起来已经和正常人无异。
对，没错，这个号称收藏家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个顶尖的服造大师！
虽然他偏爱白色这点让肆目挺无奈的，但他的审美、手艺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无论是和服，小西装，连衣裙，这个全能的男人竟然都可以驾驭，而且大小极为合身，堪称天衣无缝！
这里没有内涵织田作的意思啊。
总之，肆目在这里过了一段异常快乐的有吃有喝有玩有穿有住的天堂生活，堪称乐不思蜀的典范。
就很快乐。
“说起来，你的异能力是什么？”涩泽龙彦终于拿出了他一丢丢的注意力给肆目。
这个男人有种对于追求的纯粹，他在期待着有什么能够打破异能力束缚的，自由的存在。
肆目没回答，直接伸出手，结出一个并不复杂的手印。
【领域展开——黄昏书楼】
无形的结界笼罩住这片空间，一瞬间，环境转变。
似金似红的光芒笼罩住涩泽龙彦的驻地，夕阳下黄昏，月白枝寒雪满村。
竹影清风摇曳，竹楼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竹香混杂着书墨的清雅，淡淡清香。
“空间类吗？”涩泽龙彦评价到，“真是风雅的能力。”
小楼昨夜，东风依旧飞絮。
却没有再问具体的作用。
“涩泽先生一直想要的宝石，是什么样的呢？”肆目拉过一把椅子，随意的坐下。
她并没有依照涩泽龙彦之前的说法称呼他做父亲，甚至是有些疏离地叫他涩泽先生。
涩泽龙彦是一个看起来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娇弱美人，但只要看过那双红宝石眼中近乎疯狂的偏执与执拗，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轻视他的存在。
这样的人，异能力被评价为是对国级别的珍惜级别，智慧谋略也样样出众。
就算在横滨犯下这样的罪恶，异能特务科也会不惜一切地保下这个男人吧，只要他的异能力还在，他就相当于有了一张来自官方的免死金牌。
这样的人，在追逐的光芒，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啊，我想要会反抗的异能，想要看到生命的光芒，即使是在我手下痛苦挣扎的灵魂，也会有一种不屈而又自由的光芒。”
他的表情逐渐狂热，像是想象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一样激动。
“可惜，那样的光芒实在是太少，而且太短暂了，他们的生命力都不够旺盛，所以我才希望用宝石留住这份美丽。”
他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所以哪怕这里的宝石再多，没有我想要的那一颗，就没有半点意义。”
涩泽龙彦轻轻抚上少女的脸，带着宠溺的爱怜，低下头，距离极近，用那双红宝石眼仔细地端详她额头上的宝石。
和以往偏鸽子血的红色不同，肆目额头上的宝石是一种似金似血的颜色，就像黄昏，就像夕阳，是一种介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颜色。
她站在两者的分界线上，随时能踏入其中一个世界。
肆目平淡地回望过去。
“黄昏，你是不同的，我很期待你的成长。”
意外的，肆目在这个男人眼里仿佛看到了慈祥与宽容，就好像她无论做了什么事都会被原谅一样的包容。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的矛盾且复杂。
明明那么奸诈狡猾，将横滨八成的极道势力玩弄于股掌之中，在幕后默默推动了五千亿遗产引发的争端，使之恶化成如今这般难以收场的模样。
但他又有些孩童一般的天真，他喜爱一个人，就会无条件地给予全部的偏爱。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和肆目是一种人呢。
“好的呢，涩泽先生。”
肆目听到她自己这么回答。
在这座黄昏书楼里，没有人能对她说谎，在这里她就是全知的神明，甚至能挖掘出一切被试图掩盖的秘密。
但她这次没有去探究。
涩泽龙彦的偏爱那么明目张胆而又热忱明烈，她不至于投桃报李，至少也会懂得尊重。
“期待将来与您再次相遇的一天。”
肆目抓住了涩泽龙彦还未收回的右手，将之轻轻放到了额头的宝石上。
“您明明都猜到了，真是狡猾呢~”
涩泽龙彦顺着肆目的力道，将那块宝石取下，握在手里，平淡地注视着肆目。
就算一开始产生了误会，但是肆目根本不屑于伪装是什么初生的幼童。
她有完整的思维逻辑，基础的人理认知，和完备的知识储备。
她应该本来就有灵智，甚至伪装成人类，在社会中生活了很久了。
她有着健全的人格。
这座书楼里遍布的书籍，全是她的知识经历。
涩泽龙彦普一进来就意识到了。
这是她的精神世界。
“你的名字是什么？”他问。
肆目双手握住涩泽龙彦的右手和他手中的宝石，先略过了这个问题，“这个就当做是这段时间我吃了您不少宝石的补偿吧。”
她在金红色宝石上轻轻写到，“暂时没有名字，但是别人都叫我「肆目」。”
金红色宝石上「肆目」二字一闪而过。
涩泽龙彦点头。
啊，真好，至少她之前没有说谎骗他。
“期待下次重逢。”肆目说着，轻轻抱了抱涩泽龙彦，双手在他的发尾打了一个响指，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再见。”
肆目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三天时间已经足够她找到回去的方法了，她甚至想过和涩泽龙彦动手的可能性，却没想到最后的告别会是这么的简单自然。
黄昏下的书楼就仿佛灰姑娘的魔法到了时间一样，逐渐变得模糊。
涩泽龙彦又回到了他的「龙彦之国」，这里是专属于他的收藏室，也是他进入黄昏书楼之前待的地方。
环境没有半分变化，就连时间的流逝都不明显。
除了消失的少女，以及手上多出来的一块金红色的宝石，还有，
涩泽龙彦摸了摸脑后的长发，它被编成了一个有些粗糙的小辫子，看得出来是某人仓促之下的杰作。
他挥手。
随地乱堆宝石的仓库里，拔地而起一座精致的展台。
涩泽龙彦把宝石放进去，合上盖子。
现在，他终于有了第一个看得过眼的收藏了。
他是「收藏家」——涩泽龙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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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森
“哇哦，这什么东西，也太丑了吧。”肆目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来自咒灵的恶臭，她唯恐避之不及地连连后退。
那只咒灵有着海胆一样的尖刺外形，扭曲的黑色触须张牙舞爪地盘旋在神社上方，和肆目对视上的一瞬间，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随着触须的靠近，那股子恶臭也跟着靠近。
肆目只来得及远程砍断触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直接撤退，丫的，走错路来到γ世界了。
简单来说，神代之后，世界大致有了三种发展方向，神代消亡的α线，神代衰弱的β线，和神代复兴的γ线三种。
完全没有超能力，绝对符合牛顿定律的世界就是α线，中原中也所在的异能力与科技并行的视β线，而这个神代隐隐有复兴潜质，咒灵千年未灭依旧存在的是γ线。
肆目是在神代末年，还没有分裂成三条世界线的平安京诞生的，苏醒之后就在β线的海底了，能力也被β线同化成了异能力，所以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来到这个高危的γ线啊。
等等，如果这里是γ线的话，按照原则来说，她的异能力也会被世界同化才对。
「咒术·解」
远处的那只咒灵被拦腰斩断，但是又很快地在自我修复。
肆目啧了一声，咒灵这种东西无论看多少遍，依旧会觉得辣眼睛。
特别她睡醒之后再没有看到过，以为这玩意已经灭绝了，结果今年刚睁开眼就给她一个迎面暴击，简直刺激。
「咒术·捌」「附火」
带着绝对斩断的特性，对咒灵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再从切断面燃起火焰，将之秒杀的干干净净。
最重要的是，纯远程攻击，不伤眼也不伤鼻子，咒灵死前的哀嚎都来不及传到耳边，造成近乎为零的精神污染。
简直完美。
好不容易摆脱了村民们的纠缠，姗姗来迟的年轻咒术师灰原雄与七海建人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所以，既然你这么强，为什么看到咒灵的第一反应是掉头就跑啊！
还有你那身衣服，现在是夏天啊夏天！而且这里是深山老林欸！那套白色西装是认真的吗？
你真不是下一秒准备去走秀吗？
槽点太多，竟不知该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