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抱歉，首领，让您久等了。”肆目小声地认错。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她和谢尔德教授争论的时候是有些忘了时间，也不知道森鸥外在一旁站了多久。
虽然父亲包容一下女儿是很正常的事，但他们可是上下级的关系啊，先认错再说。
“没事的，我刚过来，爱丽丝酱是怎么和谢尔德教授认识的？”他说话的语气像个关心女儿的老父亲。
肆目会意，用正常的音量回答，“之前去普林斯顿参观的时间意外旁听过教授的课，父亲，你知道我一向对这方面感兴趣啦~我超崇拜教授的。”
就像少女追星一样，女孩的眼里全是自然而然的崇拜与向外，“有机会我一定要考去普林斯顿！”
“哈哈，那你可要加油了。”老父亲森鸥外一脸的包容。
将刚刚和谐的学术讨论，解释成小女生的偶像崇拜。反正这里大多是极道人士，辍学人数占比夸张，平均学历不高，像森鸥外这种东大毕业的医学生更是不可能找出第二个。
这边的父女气氛正好，肆目的视线扫过刚刚送上来的一架钢琴。
为了宴会的气氛，凌晨24点的时候，会有一场世界级演奏家带来的钢琴独奏表演，将这场宴会的氛围带入下一个顶峰，也预示着宴会即将步入尾声。
肆目扯了扯森鸥外的袖子，“父亲，我想要尝尝那边的芒果挞。”
手指指向一个与钢琴截然相反的方向。
“好好好，我陪你过去。”森鸥外立即会意。
肆目端着甜点，却没准备再吃，她和森鸥外背靠一扇大大的落地窗，信号发出，正下方中原中也正在待命。
“是烟花。”肆目悄声向森鸥外汇报。
“最愚蠢的做法。”森鸥外不屑道。
在这种场合制造爆炸确实容易直接解决大部分的对家，但是后续引来的报复也会格外恐怖。
属实得不偿失。
不过森鸥外也不会阻止，他只会默默看戏，而且聪明人总有自己的情报途径，真正厉害的选手总不会让自己深入险境。
宴会厅里算得上大佬级别的人都默默地消失不见。
零点到来。
boom——
意料之中的爆炸引起了人群剧烈的喧闹。
然而肆目和森鸥外选择的这个位置却没受到一点伤害。
肆目回头看向落地窗，斩击直接破开坚硬的防弹玻璃，一个整齐的方形玻璃片从窗外掉下去，像是一个信号。
下一秒，浑身散发着黑红色光芒的中原中也就出现在了窗外，漂浮在半空中。
“失礼了。”
他伸手触碰到森鸥外和肆目的手臂，带着两人之间离开了新世纪大厦。
轻松落地，肆目再一次感叹重力操纵的好用，全过程稳得一批，谁试了都说好。
“走吧。”森鸥外下令。
“是。”
回到港口mafia，森鸥外调出了肆目卧底回归时上交的任务报告。
肆目两年的卧底生涯实在是丰富多彩，这厚厚的一沓，几乎是可以出一部书的水平了。
森鸥外叹了口气，之前就是因为太多了，他那时候又忙，只来得及仔细看了酒厂卧底部分的任务报告，混进去之前的准备工作他都是跳着看的，没想到肆目就在这里给了他个大惊喜。
看到报告上确实出现过的谢尔德的名字，森鸥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能怪谁呢？
是怪肆目的沉默还是尾崎红叶的隐瞒？
“红叶君，宠孩子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啊。”森鸥外深深的叹了口气。
人家任务报告里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让他不仔细看的呢。
“这可真是让人吃惊呢，爱丽丝酱。”
情报部、暗杀部、科研部，甚至是审讯部，肆目都能轻松胜任。
要是能有四个肆目君就好了，他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部下有时候太过优秀也是一种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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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宴会上碰上谢尔德教授的时候，肆目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好日子即将到头，等待她的将会是森屑无穷无尽的压榨。
关于这点，就算是尾崎红叶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
“钻石到了哪里都会发光的。”尾崎红叶夸她。
好吧，这话实在好听，总不能怪我本人太过优秀了吧。
所以，当肆目站在首领办公室，听着森鸥外说让她暂时把爱丽丝这个首领之女的身份坐实。她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呢。
总之，过了几天，肆目就以港口森氏株式会社，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大小姐身份，带着自己的保镖兼助理中原中也，前去横滨大学找谢尔德教授赴约去了。
说实话，接到这个任务的中原中也是一脸懵逼的。
手无缚鸡之力？娇弱乖巧？研究人员？
这几个词哪个和肆目沾边了？
天知道最开始他听尾崎红叶介绍的时候一直以为肆目就是个偏情报类的文员来着，直到有次截货的任务中，这家伙悄无声息地就团灭了船上所有人，中原中也前去的意义就在于用重力将那艘船开到港口，天知道他第一次听到搭档叫肆目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名同姓。
中原中也：震撼jpg
一双手在中原中也眼前挥了挥，“回神了，中原君。”
肆目穿着一身修身的背带裤，在视觉上起到减龄的效果，和爱丽丝的形象更加贴近一点，她今天还专门请了一位异能力者帮忙伪装，遮住了特殊的四眼。
骨架偏小，长长的金发随意披在肩膀上，弱不禁风的样子倒是和那三条形容有了一点点的可信度。
“大概给你讲一下爱丽丝的背景故事吧，爱丽丝，原名森茉莉，早年战争期间走失，后被有一对来旅游的米国夫妻收养，带去了米国改名黑泽沐，又名爱丽丝，在那里认识了谢尔德教授，后来养父母去世，爱丽丝回到霓虹，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现在，我要去见我的忘年交好友，人生导师谢尔德教授，为港口mafia拿下他手里的专利添砖加瓦。”
“以上。”肆目用一种生无可恋的捧读语气，讲述了无中生有的爱丽丝的前半生。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过绝望，中原中也反而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你也不至于这样啊，我感觉你下一秒就要原地去世了。”中原中也开着玩笑。
提到这个，肆目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用碰过学术了吗？”
中原中也摇了摇头，“不知道。”
“半年啊，整整半年！”肆目的语气逐渐严肃，“你知道学术界是个跟新换代多么快的地方吗？”
“俗话说得好，一天不学习，你自己知道。一周不学习，你的老师知道。一月不学习，全世界都知道了。”
“你知道我这三天来，为了补上这整整半年的学术空缺，到底付出了多少！你看看我这黑眼圈！”
肆目取下眼镜，凑到中原中也面前，指着自己的眼下，义正严词地控诉。
她离得有些近了，温软的呼吸轻轻地拍到中原中也的脸上，一股热气顺着呼吸相接的部分直冲耳廓，带出点点微红。
“没，没吧。”
中原中也从来没有和女孩子这么近过，车子里的空间太过狭窄，肆目的动作又突然而迅速。
他避无可避，只能看到对方卷翘色睫毛扑闪扑闪，那双带了美瞳的蓝色双眸，因为看不到现在而无法聚焦，朦朦胧胧的，有一种天真脆弱的可爱。
他正准备略微向后退却，肆目却蓦地坐回了原位，她拿出手包里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若有所思的说：
“差点忘了，今天为了遮住这条红色咒纹，我涂了好厚一层粉底来着，你确实看不见。”
中原中也悄悄松了口气，看着肆目毫无异色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那边的肆目丝毫没有感到气氛的微妙，“我那天完完全全是顺着谢尔德老头的话再说，适当的反驳也只是为了更好的进行话题。他绝对看出了我的敷衍，才会邀请我去实验室面谈。”
“那老头可喜欢用挫败感激励学生了。先把你的错误和不足通通指出来，然后在站在高位义正严词地让你不得不拿出十二万分的努力，去弥补那份辜负了他信任的愧疚感。”
“我是那种人吗？就算有错，我也绝不会产生愧疚感，拒绝pua从我做起。”
“总之，”肆目一拍椅子，“今天是一场恶战，不是谢尔德老头认输，就是我俩平手，到时候如果谢尔德老头恼羞成怒试图动手，你就负责保护今天不方便动手的我。”
中原中也：他认输和你俩平手，总感觉少说了一种可能呢。
“ok。”中原中也表示没问题，学术方面他完全不可，但是大家他很在行。
就是这个谢尔德教授，竟然会因为吵不赢动手吗？
之后，到了目的地，看着对面儒雅随和、风度斐然的谢尔德教授，中原中也陷入了沉默。
怎么看，这都和肆目之前形容的完完全全是两个人啊，一个是风度翩翩、知识渊博的学术大拿，一个是无理取闹、老小孩样的老顽童。
他发现了，肆目的话就和太宰治一样，最好一个字都不要信。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他又错了。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肆目虽然夸大了事实，但她说的，竟然还真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