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把她当成沈无忧的替身
“本王知错,你若是气不过,可以报复回来。”
顾景炎从榻上坐起,解开里衣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本王的身体只属于你一人,你想对本王做什么都可以。”
“你想得美”
沈无忧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很诚实。
她的视线在他宽厚的胸肌上停留了片刻,目光很快又往下移去。
不得不说,他的腹肌也很性感。
最下面那块腹肌几乎和人鱼线连在了一起,一路蜿蜒至不可说的地方。
“想不想试试手感?”
顾景炎对她倒是很大方,将脱下的衣裳扔至一旁,没羞没臊地说。
“你快穿上。”
沈无忧默默地将衣裳给他递去,“一会儿秀儿就该进来了!你在我卧榻上光着膀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是担心本王的身体被其他女子看去?”
“不是”沈无忧服了顾景炎的脑回路,手忙脚乱地将衣裳给顾景炎套上。
顾景炎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好全,隐约可见狰狞的疤痕。
“王爷,你的胳膊还需要定时上药,否则会留下疤痕。”
“还没成婚,就开始嫌弃本王了?”
“色衰则爱弛。王爷若是害怕被休弃,就该好好保养自己。”
沈无忧专心致志地给顾景炎系着衣扣,全然忘却自己身上的纱衣被他弄湿了,什么都遮不住。
顾景炎眸色渐深,要是换个女子。
他定会认为对方在勾引自己,兴许还会雷霆震怒。
沈无忧这么做,他却很是兴奋。
她要是真有这般心思,该多好
“无忧”
“怎么?”
沈无忧给他穿好里衣,脸上的热度总算退了些。
“你这身衣裳可曾在裴行止面前穿过?”
顾景炎不是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但他就是想知道。
“”
沈无忧又一次盖上了被子,“顾景炎,你能不能别总提裴行止?”
“你真心喜欢过他的,对吧?”
“是。”沈无忧没有选择欺骗他。
“他吻过你吗?”顾景炎又问。
“如果我说,吻过呢?”
沈无忧不明白顾景炎为什么非要追着她问这些,他这种行为纯粹属于没醋硬吃。
顾景炎听沈无忧这么说,便以为她和裴行止亲过。
他心里有些不爽,寻思着改天定要把裴行止那张嘴给毒了。
“吻过就吻过吧!本王以后不问了。”
顾景炎下了榻,捡起地上的外袍,给她递去,“替本王更衣吧。”
“你胳膊上的伤应该不妨事了吧?”
“你给裴行止更衣过没有?”顾景炎又问。
“顾景炎,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本王只是嫉妒他”
顾景炎嫉妒得发狂,哪怕沈无忧跟他说了,她和裴行止并未圆房。
他吃醋是因为沈无忧曾真心实意喜欢过裴行止。
“他出征在外的一年时间里,你可曾幻想过和他的洞房花烛夜?”
“”沈无忧没敢再如实回答。
“本王就知道!”
顾景炎更酸了,他垂着眼睫,声音中透着一丝失落,“本王若是没猜错的话,你从未幻想过和本王的洞房花烛夜,但你却想过和别的野男人的。”
“我和裴行止没亲过。”
沈无忧算是发现了,顾景炎吃起醋来特别难缠。
她还是先交代清楚好一些。
“真的?”顾景炎的心情好了些许。
他从她极其糟糕的吻技上可以判断出,她应该是没有和别人亲过。
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挺开心的。
“嗯。”沈无忧轻轻点了点头。
“真乖,等本王下朝,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顾景炎穿戴齐整后,又折返回榻前,他指着自己的脸说:“亲本王一下。”
“不要。”
“你要是不亲本王,本王就走正门了。”
在拿捏沈无忧这一方面,顾景炎渐渐掌握了一点技巧。
她脸皮薄,肯定不想让她院子里的人看到他这个点出入她的卧房。
“你!”
沈无忧有些气恼顾景炎又在威胁她,见他转身要走,忙攥住他的手,将他拽至自己跟前。
顾景炎很配合地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前。
沈无忧飞快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旋即又躲进了被窝,“你快走!记得走窗。”
“好。”
顾景炎心情大好,他们之间能这么快破冰,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原本还想再逗逗她,听闻屋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只好先翻了窗。
“真是的!男色误我!”
等傅景炎离开后,沈无忧才反应过来,她还在和顾景炎生气,怎么一觉醒来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另一边,顾景炎下了朝,并未直接出宫,而是去了一趟华翠宫。
华翠宫中。
太后懒怠地在院子里修剪着太监刚送过来的新鲜花束。
她本想约上几位太妃一同打马吊,又因不日前罚了沈无忧的事而心生烦闷。
“母后怎么心不在焉?小心剪到手。”
顾景炎顺手接过太后手中的剪子,将案面上的牡丹花随意得丢进了花瓶中。
“炎儿,无忧近几日可还好?”太后回过神,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母后为什么这么问?”
“哀家听说,她昨日在蹴鞠场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倒是没什么大事。”
顾景炎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就是她膝盖上多了两处淤青,看上去挺严重。”
“淤青还没散?”
“母后也知道她膝盖受了伤?”顾景炎反问。
“前几日,哀家听闻她打了你,还害得你染上了风寒,一气之下便罚她跪了两个时辰。哀家没想到那丫头这么娇气,这都好几日了,淤青还没好。”
“膝盖上的淤青倒还是小事,万一动了胎气,才叫麻烦。”
“什么胎气?她怀上了?”
太后警铃大作,连声追问道:“你与她还未成婚,她怎么就怀上了?如此未免太过轻浮!不对若是按时间推断,她的孩子有可能是裴行止的。”
“母后,她怀的是我的,裴行止没有碰过她。”
“什么?她和裴行止没有过?”太后眨了眨眼,总感觉自家儿子被沈无忧给骗了。
“三个月前儿子被千人伏击受了重伤逃至贵妃偏殿,误打误撞遇见同样被带进偏殿换衣裳的她。偏殿里的熏香不对劲,儿子对她犯了错事,她就是那一次怀上的。”
“三个月前”
太后眯了眯眼,仔细琢磨了一下,脸上瞬间现出了一抹喜色,“你是说,哀家要当祖母了?”
“不一定。她身子弱,要是再被罚一次,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顾景炎没把沈无忧供出来,但他必须把话跟太后说清楚。
得知她跪了两个时辰,他都要心疼死了。
要是再有下次,他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和太后大吵一架。
“这事怪哀家不好!哀家不该听信小人谗言,平白害她遭了罪!”
太后越想越内疚,连忙将手中的镯子褪下,给顾景炎递去,“你将这只镯子带给无忧,就当哀家给她赔不是了。”
“好。”
顾景炎接过镯子,幽幽地叹了口气,“母后,你这次可把儿子坑惨了。”
“怎么说?”
“儿子以为她膝盖上的痕迹是出去跟人厮混搞出来的,问她她也不说。儿子一时气急,就”
“就什么?”太后听得焦急万分。
“她告病几天,全是儿子闹的。”
“你个混账东西!哀家固然有错,但你也不该这么欺负人家吧!”太后算是发现了,顾景炎这性子是真的很欠揍。
“这之中少不了皇兄在拱火。”
“你皇兄还不肯罢休?”
“他是什么性子,母后应该很清楚。”
太后拢了拢案面上开得正艳的牡丹花,倏然抬眸看向顾景炎,“炎儿,你今天来,除了为无忧讨要公道,想必还有其他话要说吧?”
“儿子想说的是,皇兄若再出手阻拦,儿子不介意鱼死网破。到时候皇兄若有恙,还望母后别记恨儿子。”
“不管是何种情况,务必留人一条生路。”
顾北宸到底是太后一手带大的,哪怕顾北宸的很多做法让她感到寒心,她还是舍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好。”
顾景炎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
其实顾北宸设计千人伏击局的时候,就没想过让他活下来。
按理说,他也不需要顾及顾北宸的死活。
可怎么说呢。
他在外征战的这些年,全是顾北宸陪着母后。
母后舍不得,他也可以理解。
太后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对不住顾景炎,又小声解释了一句:“宸儿生母救过哀家的命,她死前让哀家务必照顾好宸儿。”
“母后无需解释。”
顾景炎话落,两人之间骤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太后深知顾北宸和顾景炎的兄弟情已经不复存在,暗暗叹了口气,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无忧这都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你们成婚的日子也该早些定下来。虽说这孩子是你的,到时候要是生得太早,难免惹人非议。”
“下个吉日在半个月后。至于怀孕月份,关系倒是不大。等她显怀后,我会带她暂离京都城。”
“如此也好。”
太后点了点头,旋即又不放心地补充道:“你对无忧该多点耐心!真要是她的错,也不该凶她。沈重是出了名的宠闺女,加上她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她未出阁前定是未曾受过分毫的委屈。你要是对她不好,她稍微一对比,难免会心酸委屈。”
“我可没罚她跪上两个时辰。”
“你这孩子!还学会跟母后记仇了?”太后哭笑不得。
她原以为顾景炎随了先帝的性子冷酷到不近人情,骤然发现他挺会疼人,心里还是挺欣慰的。
作为上位者,确实是需要冷血一些。
顾景炎早就放弃了皇位的角逐,她只希望他能平安幸福
—
傍晚时分,顾北宸仍旧没有等到沈无忧主动提出退婚,心底里骤然闪过一丝烦躁。
“邓廖,朕需要出宫一趟。”
“皇上,各国使臣即将抵达京都城,近段时间京都城里鱼目混杂,还是留在宫里好些。”
“朕必须出去。”
顾北宸从未得到过的真心和幸福,他决不允许顾景炎得到。
这事儿对他而言,也算得上是头等大事了。
“老奴这就给阿水姑娘传个信,让她去一趟怡景苑。”
“去吧。”
顾北宸摆了摆手,换上了一身便衣,便乘坐马车踏着夜色去往了宫外的别院。
与此同时。
顾景炎和沈无忧两人已经抵达怡景苑。
“王爷,你深夜带我来这处别苑,所为何事?”沈无忧扫了眼这处干净却死气沉沉的别院,不解地问。
“今夜,皇兄会来此处。”
虽说他已经跟沈无忧解释过,他和阿水之间是清白的,但还是想要再次证明一下。
“所以你让我事先准备的迷香,是给圣上用的?”
“正是。普通迷香他会有所察觉,你给的会好些。”
一般而言,武者对周遭环境都是比较敏感的,附近藏没藏人,基本上一下子就能感觉得到。
用了迷香,五感敏锐度便会直线骤降。
“他来这里做什么?”沈无忧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处别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嘘来人了。”
顾景炎拉着沈无忧的胳膊,即刻隐匿在了暗夜之中。
不多时,阿水和顾北宸一前一后走进了卧房。
很快,窗纸上两人的影子竟暧昧地交叠在一起。
“上前看看,邓廖已经走远。”
在暗处等了一刻钟,顾景炎这才同沈无忧一起,悄然地凑进了那间卧房。
卧房里,断断续续传来阿水的低吟声。
沈无忧蹙着眉头,小声说道:“阿水才流掉一个孩子,身子正是在最虚弱的时候,怎么可以这样”
“她是皇兄养的死士,她的身体不属于她自己。”
“我还是觉得太过残忍了。”
沈无忧在屋外听了一会儿就彻底听不下去了。
顾北宸和顾景炎有一点挺像。
兄弟俩都喜欢在榻上折磨人。
更合理地说,顾北宸还要更恶劣一些。
他全程都是让阿水跪着的。
到后来,阿水双腿颤得厉害,却还要被顾北宸用鞭子抽。
听到她痛苦的低泣声,沈无忧的拳头更硬了。
“你们皇家就没有正常一点的男子?”
“皇兄不正常,关本王什么事”
“半斤八两。”
沈无忧正想转身离开,屋里顾北宸忽然幽幽地开了口:“朕交代你的事,你可做了?”
“奴已按照您的吩咐,一字不落地说了。”
“你说的什么?”
“奴说奴肚子里怀的孩子是战王殿下的,可惜近段时间用药过多,不敢生下。”
“确定沈无忧听清了?”
“奴确定。”
“朕的皇弟这几日可有去过醉佛楼?”
顾北宸坐到了卧榻之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阿水。
脑海里却自然而然地代入了沈无忧那张明媚的脸。
“王爷这几日未曾来过。”
“后天晚上,朕给你机会,你务必将皇弟一举拿下。到时候,朕会逼着他给你名分。”
“皇上,王爷虽常来醉佛楼,但奴从未见过他和哪个女子亲密接触。奴担心,王爷看不上奴。”
“放心,其他事朕会安排好。你只需要记得,你是谁的人,该听命于谁就行。”
“是。”
阿水垂下头答应着,她眼里却闪过一丝挣扎。
她不想要算计顾景炎。
要怪就怪顾北宸提出的条件太诱人。
如果顾景炎真的愿意给她名分,她这辈子也算是值得了。
“把烛火熄了。”
顾北宸看着阿水妆容精致的脸庞,内心深处骤然生出一丝惋惜。
待烛火熄灭。
他这才起身上前将阿水抱上床。
这一次,他明显比之前温柔。
“无忧”
尽兴时顾北宸摁着阿水的蝴蝶骨,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沈无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