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顾景炎得知自己弄伤了她
“皇弟,沈卿这是怎么了?”
顾北宸见沈无忧忽然晕厥,心跳仿若漏了半拍。
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么紧张。
他明明只想要掠夺她而已
顾景炎没空理会顾北宸,将沈无忧抱上马车后直接出了宫门。
一路上,他一直攥着沈无忧的手。
他很担心沈无忧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
哪怕不是他的。
他还是希望能够母子平安。
回了战王府,他即刻让人去请了女医过来为沈无忧诊治。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女医才从内室走出。
“她怎么样?”顾景炎忧心如焚,快步上前焦灼问道。
“夫人只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她眼下已过危险期,三个月左右,养胎固胎相对会比较容易。”
“什么三个月?”
顾景炎愣住了,沈无忧不是才一个月的身孕?
怎么忽然变成三个月了
女医困惑地看向顾景炎,道:“夫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您不知道这事?”
“你确定是三个月?”
“具体时间不好估计,但大差不差,就是在三个月左右。她小腹已经有了轻微的凸起,只是不明显。”
“”
顾景炎这才意识到,他被沈无忧骗了。
怀孕三个月的话,孩子肯定是他的!
她怀了他的孩子,为什么不说?
“对了,夫人近几日是否遇到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怎么说?”
“看痕迹,像是被五六个人轮流侵犯过,创口二度撕裂,且还没有消肿。腿上大片淤青未退,膝盖上也是。”
“受伤了?”
“嗯。”女医觉得顾景炎很是奇怪,他夫人受了伤,他似乎一点也不清楚。
“会很疼吗?”
“撕裂肯定会疼,非必要就不要下榻了。另外,她还在孕期,很多药不能用。尤其是下体,至于大腿和膝盖上,可以少量上药,还需要选择对孕妇完全没有刺激性的药,就是这类药,效果会差很多。”
“好。”待女医离开后,顾景炎即刻进了内室,想要亲自查看一下她身上的伤。
他似乎太过粗心了,对于这些他统统没有觉察到。
掀开卧榻前的幔帐。
顾景炎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以为自己并没有伤害到她。
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质问她为什么排斥他,为什么要哭。
从她的视角上看。
他分明是在虐待她,在折磨她
顾景炎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裳,入目便是斑驳的吻痕和淤青。
那天夜里,他们做到一半的时候烛火熄灭了。
黑暗中他并未看到这些。
看着沈无忧这副模样,顾景炎暗骂着自己该死,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轻触着她腿上的淤青,小心翼翼地给她上了药。
在此之前。
他以为沈无忧是不容易受伤的,就算受了伤,她也有药能让自己快速康复。
可听了女医的话。
他才知沈无忧为什么没有给自己上药。
她应该是担心药物会伤害到孩子,才会选择一点药都不用。
想到她为了他们的孩子拼尽全力,他却只会伤害她,顾景炎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又流血了”顾景炎想到女医说的二度撕裂,更愁了。
又不能上药,总不能一直这么疼着吧。
他手忙脚乱地拿着热布巾擦拭着血迹,沈无忧却在此刻睁开了双眼。
见到顾景炎的那一瞬。
她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顾景炎忙收回手,一时间他竟什么话也说不出。
沈无忧见自己被他剥了精光,此刻也顾不上生气,她已经动了胎气,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顾景炎,你能不能做个人?我今天真的不方便,再来一次孩子会出问题的。”
“你要是希望我就这么死掉,你可以继续。但我希望你能仁慈一点,忍不住就去找你的阿水。”
沈无忧试图扯过身侧的被子,他已经先她一步,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你别误会,本王只是在给你上药。”
顾景炎喉头干涩,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他确实给沈无忧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沈无忧蹙眉,试图擦掉他刚涂在她身上有些黏腻的膏药,“我不能用药。”
“大夫说了,这药没有刺激性可以用。”
“我最近的体质不是很稳定,还是不用比较好。”沈无忧起身,从他手中接过布巾,一点一点擦掉了腿上的膏药。
“大夫说,你有三个月的身孕。孩子是不是本王的?”
“是。”
沈无忧这次没有否认,她怕她说不是,顾景炎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她和孩子。
顾景炎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他既欣喜,又内疚。
简而言之。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沉吟良久,顾景炎才开口问道:“为何之前不告诉本王?”
“之前没说,主要是不想要给你过大的压力。婚事定下来之后,好像也找不到契机说这个事,本打算成婚后再说,但现在,我感觉我们似乎不太合适。”
“本王知错了,本王一定会改。”在此之前,顾景炎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直到发现她满身的淤痕,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错处。
“你改不改和我无关,但有些事,我们必须说清楚。”
沈无忧扯了扯差点滑落的被子,顾景炎立马给她拿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你先换上,按你的尺码订做的。”
“什么时候订做的?”
“个把月前。你要是不喜欢月白色,也可以换个颜色。本王定制了三百多套,足够你一天一件不重样。”
“你定制那么多做什么?”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和颜色,索性全做了。”
顾景炎见她迟迟不肯换上,以为这套不合她心意,正想让人多送几套过来,就见她幽幽地开了口:“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换衣服。”
“嗯。”
顾景炎点了点头,连忙退出了卧房。
没一会儿。
沈无忧换好衣裳,才清了清嗓子,同屋外的顾景炎说道:“你进来吧。”
顾景炎推开门的刹那,目光就给看直了。
这套衣裳她穿起来真好看。
只是胸上的镂空薄纱似乎不太适合穿出门。
“你看什么?”
沈无忧蹙眉,顾景炎以前可不这样,今儿个居然盯着她的胸看!
“没什么,你真好看!”
“”
沈无忧更无语了,随手将榻上的枕头朝他扔去。
这货从进屋开始,视线就一直停驻在她胸上。
他甚至都没看过她的脸,就说她好看。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怎么了?”
顾景炎稳稳地接过枕头,缓缓踱步至榻前。
“你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好。”
顾景炎规矩坐在榻前的矮凳上,将枕头放在腿上,双手轻轻搭在枕头上。
他看上去有些局促,他很担心沈无忧不要他。
“你有没有想问我的问题?”
沈无忧并不清楚两人之间夹杂了多少个误会,索性让顾景炎先出说他疑惑的点。
顾景炎思索了片刻,遂缓声开口道:“你和裴行止是不是没有过?”
“没有。”
沈无忧如实说道:“那天晚上你失约了,我必须为自己重新谋划。恰巧裴行止送上门,我索性将他灌醉,让他误以为我与他圆过房。”
顾景炎心里一阵暗爽,不过很快便收回了思绪,继续问道:“你和本王在榻上交流感情的时候,为什么哭?”
“疼。”
“就这?”
顾景炎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沈无忧好歹是习武之人,当真会被疼到哭?
“什么叫就这?”
沈无忧瞬间来了火气,怼道:“那根本不算是交流感情,你单纯是在发泄,吓人得很!而且我喊了很多次肚子疼,你都没理我,我就不能觉得委屈了?顾景炎,你该不会真把我当成铁打的人吧?”
“真的是因为疼?”
顾景炎才发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实际上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
只是因为双方的误判,才导致那么多乌龙和误会。
“不然呢?”
“既然不舒服,你为什么不拒绝?”
“我要是拒绝了的话,你所谓的在榻上交流感情就会变成你单方面的虐待,往后不论是你还是我,想起那晚,都只会是痛苦的。我没有拒绝不代表我赞同你的做法,只是在最大程度降低你的怒火给我们彼此造成的伤害。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凶残地对待我。”
他欺负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很不舒服,甚至是痛苦的。
没有选择拒绝确实算是对他的妥协。
但是之后的一个时辰,他未免太过分了!
想到那种身心剧痛的不适感,沈无忧的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顾景炎,你真的让我很生气!”
顾景炎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她的不拒绝其实就是对他的回应。
只可惜他太过木讷迟钝,要不是今日她亲口说出来。
直到现在,他都没能弄清楚她的心意。
“无忧,对不起。那晚本王确实很生气,本王的怒火来源于外界因素的干扰,当然也是因为信任度不够。本王向你道歉,但本王真的不是有意弄伤你的。可能是经验太少,那天晚上本王可能太太爽了,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你的不适。”
“太爽了?”
沈无忧被他气笑了,她难受得要死,合着他一点也没有感受到。
“身下躺着心爱的女子,你又是这么的完美,本王一时没控制住”
“顾景炎,你是想气死我?”
“抱歉,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其实,这也算是压抑太久的后果。此前,你总是在排斥本王的靠近,本王心里不平衡已久。”
“我之所以会排斥你,是因为你不守男德,把阿水弄到怀孕!你知道的,我对伴侣要求很高,只要想起你和其他女子有过肌肤之亲,我就恶心!”
“什么叫本王把阿水弄到怀孕?”
顾景炎更懵了,他和阿水的事不是向她解释过了吗?
他只是跑去找阿水打听红拂的事,听她弹了两曲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干。
沈无忧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沉声问道:“阿水流掉的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本王就只有过两次这种经历,第一次是和你,第二次还是和你。”顾景炎很认真地解释道。
沈无忧依旧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顾景炎,毕竟阿水看上去确实对他有情。
“那你告诉我,如果阿水怀孕跟你没关系,为什么追风要特地跟你汇报她怀孕的事?”
“本王是醉佛楼真正的东家,这件事除了柳溪和司熤,几乎没人知道。阿水是醉佛楼的人,她怀了身孕,要怎么处置自然是要问过本王的。”
“原来如此”
沈无忧打消了疑虑,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你开设妓馆只是为了打探消息?醉佛楼的姑娘可是个个绝色!”
“你自己回忆一下和本王的那两次,本王像是经验丰富的人?”
顾景炎的这句话算是彻底给沈无忧问住了,第一次顾景炎甚至找不准地方,第二次他好像也不太会,全凭他惊人的体力支撑着。
“好吧”
沈无忧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心里的气骤然消了一半。
顾景炎担心两人之间还存在着没有解决的误会,继续解释道:“你的特殊体质确实对本王有诸多益处,但本王绝不会为了功力大成而残忍杀害你或者杀害我们的孩子。”
“既然我对你有诸多益处,那你娶到我,岂不是娶到宝了?”
“是这样没错。不过就算毫无益处,本王也会坚定地选择你。”顾景炎话音一落,才意识到沈无忧这话还藏着另一层深意。
他欣喜地看向她,激动又紧张地问:“你的意思是,你还愿意嫁本王?”
“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沈无忧不想让顾景炎以为自己这么好哄,并没有给他直接的答复。
她仔细想了想,又问了一个让她倍感困惑的问题,“对了,还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在替我处理掌心剑伤的时候情绪明明已经控制住了,可为什么看到我手上的膝盖,忽然失控?你是不是存在着精神方面的什么隐疾?”
“你的膝盖是怎么弄的?”顾景炎反问。
沈无忧有些犹豫,她觉得太后并没有恶意,让她罚跪只是心疼自己儿子。
可她又担心不把事情说明白,顾景炎会再次胡思乱想。
沉吟片刻。
她忽然拉着顾景炎的手,一脸认真地说:“你先发誓,我要是说了,别去替我讨要公道。”
“你先说。”
顾景炎寻思着她要是真的被人欺负,他是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的。
“好吧。”
沈无忧拗不过他,只能将这件她永远都不准备说出来的事给道了出来,“应该是顾北宸让邓廖告知了太后,我打了你一耳光。加上你淋了一整夜的雨,伤寒合并风寒,太后觉得我在玩弄你的感情,便让我跪了两个时辰。不过她并没有让人盯着,那期间我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坐在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