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顾景炎还是没有去看她
“顾景炎这个王八蛋,他有病啊!”秀儿气得脸色铁青。
“秀儿,切记谨言慎行。他是王爷,这番话要是让人听到,是会被降罪的。”
沈无忧发现,顾景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她可以不去理会顾景炎,但其他人最好还是收敛些。
万一被打被杀,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姐,我们逃吧!是秀儿的错,秀儿不该一直怂恿你嫁他。”秀儿难过极了,也害怕极了。
今晚她和鲁达被拒之门外,她怎么努力也见不到她家小姐,想着去找顾景炎解释清楚,却也见不到人。
这种无力感,让她倍感无助和绝望。
“扶我起来。”沈无忧没想着逃,她现在思绪很乱,根本想不了任何事。
还记得阿爹说过,心乱的时候可以选择练字。
练上几页,心也就静了。
沈无忧出了浴房,径自去往了她爹的书房。
她将自己锁在书房里的密室中,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练着字。
足足坐了一个时辰。
她练了几十页的字,才发现每一页都写满了顾景炎的名字。
“呵我真是贱的可以”
沈无忧气恼地将练字册子扔进了纸篓里。
稍微闲下来一些,她的心情更显低落。
为了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又让人打了盆水,自己跪坐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积了灰的地板。
无意间看到手腕处的勒痕。
她莫名有些心酸,迟来很久的眼泪终于啪嗒啪嗒落在地板上。
“不能这么脆弱,沈无忧,不可以脆弱”
沈无忧抬起胳膊,擦拭着汩汩涌出的眼泪。
说实话,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她和顾景炎也才认识了几个月而已。
他凭什么能够这么左右她的情绪
“小姐,还是先睡吧?明个儿一早,需要我去鸿胪寺给你告假吗?”
“不用告假,我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沈无忧不能让自己闲下来,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要知道裴行止带苏墨玉回来的时候,她都没有掉过一滴泪。
说起来顾景炎比裴行止恶劣多了。
因为她对裴行止的感觉很淡,所以裴行止做什么都不太容易影响到她。
顾景炎就不一样了
沈无忧一刻不停地擦着地板,完完全全忽略了手心上又一次开裂的伤口。
这个漫长的夜,最终还是以她晕死在冰冷的地板上告终。
战王府,顾景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遍又一遍地抄着他们之前拟定的婚前协议。
短短几日,他们还没有成婚,这门婚事就被他亲手给毁了。
追风被顾景炎气红了眼。
忍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他上前一步,尤为认真地说:“主子,你还是去看看沈姑娘吧!”
“出去。”
顾景炎垂眸研究着协议上沈无忧略显潦草的字。
她的字确实有点儿丑,但看上去很活泼,也很自由。
有时候单看一个人的字,就能看出那人的性格。
顾景炎喜欢沈无忧的从容淡定,也喜欢她的乐观积极。
可是,他却总让她哭
“主子,你真的太过分了!”
追风大着胆子,又是一顿输出,“做错了事,就应该尽可能地去弥补。你现在还不去道歉,沈姑娘很可能彻底对你死了心。”
“闭嘴。”
顾景炎烦躁地蹙起了眉头,冷声说道:“想死的话,你可以继续说。”
“主子,您这次真的太过了。”
流火向来是最维护顾景炎的,可他和追风在门口听了一两个时辰的动静,他们也觉得顾景炎太过分了。
这期间,沈无忧向他解释了很多遍。
他一遍也没有听进去。
沈无忧哭着喊疼,他也没有停下来过。
事已至此,再去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但最起码,他得去弥补,得去道歉。
什么都不做,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你们是不是还想说,本王比不上谢羡之?”
顾景炎将手中的笔扔至桌案上,墨迹在纸上渲染开来,覆盖住了大片沈无忧的字迹。
他连忙将笔挂在了墨架上,神色复杂地将那张有了瑕疵的婚前协议拿在手上。
“主子,沈姑娘跟你解释过了。她说她没想过私奔,也不知道谢羡之给她买了船票和换洗的衣裳。属下觉得,她没有说谎。”
“方才沈姑娘的护卫上门理论,他说今晚他和秀儿原本是跟着沈姑娘的,这足以说明沈姑娘没想过要逃。”
“还有门口的守卫说了,傍晚时分秀儿姑娘曾来过一趟王府,说是沈姑娘有请。想必,沈姑娘在出门前就想着跟你说起这事儿的。”
流火试图让顾景炎听进去他的话,如果沈无忧完全不知道谢羡之要带她逃跑的计划,那她实在是太冤了。
“别说了,事已至此,没有补救的可能了。”
顾景炎其实全听进去了的,他只是不敢去想,自己若是错怪了她,该怎么向他谢罪。
“主子,您真的不去看看沈姑娘?她回去的时候,路都走不稳。”
流火暗暗腹诽着,顾景炎一定会后悔今日做的一切,他只能尽可能劝住顾景炎。
如若这门婚事吹了,顾景炎肯定会是最难过的。
“流火,她不要我了。”顾景炎抬起眼眸,嗓音低沉喑哑。
“不见得吧”
流火对此很是无语,顾景炎都没有试过向沈无忧道歉,怎么就能一口断定她不要他?
顾景炎也知道自己今晚有多过分。
但是有一点,他确实是误会了。
她在卧榻上之所以会哭,不是因为嫌弃他。
是他太过粗鲁,让她彻底丧失了安全感。
而且顾景炎并不知道自己弄伤了她。
“流火,你去看看她。你告诉她,她想退婚的话,可以直说,她也可以写休书休了本王。”
“好吧。”
流火得令,即刻去了趟护国公府。
他进入沈无忧所在的院子时,四下静悄悄一片,屋里隐约传来秀儿低低的啜泣声。
“秀儿姑娘?”流火在门口轻唤了一声。
“你来做什么?”
听到流火的声音,秀儿气不打一处来。
她给沈无忧掖好被角,气冲冲地出了门,横眉冷竖,“你们还想做什么?”
“主子让我来看看沈姑娘?”
“看什么看?他自己怎么不来?”
“沈姑娘伤势严不严重?”
“我家小姐嗓子都哭哑了,你说呢!”秀儿没好气地关上了门,并不想搭理流火。
“主子说了,沈姑娘要是想要退婚的话,可以写休书休了主子。”
“我家小姐巴不得和他划清界限!搞得跟谁喜欢当他的王妃似的!”
秀儿现在讨厌死了顾景炎,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她真有可能冲去战王府,将顾景炎那个王八蛋打得稀巴烂。
“主子还是很喜欢沈姑娘的。”流火小声地补了一句。
“这种喜欢给你,你要不要?”
秀儿无语地翻了记白眼,喜欢一个人,就更不应该做出会伤害到她的事。
顾景炎倒好。
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今天晚上还不问青红皂白地强暴她家小姐。
这种臭脾气的狗男人,谁稀罕?
“话我已经带到,先走了。”流火见秀儿的怒火越来越盛,他寻思着这种情况绝对套不出话,索性灰溜溜地离开了护国公府。
他回去复命的时候,顾景炎明显有些紧张。
“她怎么样了?还在生气?”顾景炎起身,连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