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沈无忧诊治花柳病产妇?
“夫君,她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我也没有碍着她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错在不该喜欢上你。”
苏墨玉赶紧拿帕子捂着脸,抽抽噎噎地继续说道:“可是,纵有她的千般陷害,我还是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我是真的很爱你。”
“你不该和她赌。”
裴行止并没有责怪苏墨玉的意思,就是有些郁闷。
如果没有今晚这一出,苏墨玉的仕途会更加顺利。现在倒好,她若没有其他军功,军中之人怕是很难再主动举荐她了。
“夫君,你是不是在怪我行事莽撞?”
“我怎么可能怪你?你永远是我最爱的玉儿。”裴行止终究是不忍心去怪一个深爱着他的女人?
然而他的视线触及台上惊才绝艳的沈无忧,内心深处竟生出一丝后悔。
苏墨玉全然不知裴行止心中所想,她原想先行回去,毕竟今晚的她实在太过丢人。
可她又不甘心,总想着看沈无忧落败。
犹豫再三,她还是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夫君,你说这醉仙楼的东家是不是和沈无忧串通好了,故意来为难我的?”
“她和醉仙楼的东家应当没什么交情。再者,这灯谜也是你非要推给她的,又从何看出,是她有意为难你?”
裴行止并不是眼盲心瞎之辈,今晚明明是苏墨玉在为难沈无忧,他看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他和苏墨玉现在处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很多话,他都是留了余地的。
就在苏墨玉恨得咬牙切齿,无比内耗之际。
沈无忧又答对了一道灯谜,势如破竹,顺利晋级了第三轮比试。
与此同时,苏凌凭借着身边寒门学子的帮助,也顺利地从三十人中脱颖而出。
成为跻身进第三轮比试的四人之一。
这一轮的题目比起前两轮,显然要难上许多。
苏凌和谢羡之抽到的题目是同一道数学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谢羡之点了点手指,很快便给出了正确答案,“有雉二十三只,兔十二只。”
苏凌慢了一些,不过也算出了正确答案。
“请问二位公子,是如何算出的答案?”老头又问。
苏凌颇为不屑地说:“这有何难?先假设有雉一只,兔三十四只,用排除法,一一排除便是。”
“另一位公子呢?”
“先假设有三十五只雉,这么一来,便有七十足,距原先设定少了二十四足,即十二对足。如此便可算出,有雉二十三,有兔十二。”
“谢公子的算法更为精妙,故,这谢公子小胜一筹。”
而沈无忧和另一位晋级第三轮的才子也抽中了同道题:醉仙楼高七丈一尺,临时搭建的台子宽三丈,问从醉仙楼顶端拉条彩带,连至看台最外延,形成一个三角状态,这条彩带的长度为几何?
沈无忧看的书比较杂,倒是看过这类型计算直角三角形斜边长的例子,拨弄了几下算盘,便得出了正确答案。
“彩带长度为七丈七尺。”
“对了!恭喜沈姑娘,谢公子,今晚过关斩将,夺得了暮春灯会的头筹!”
老头儿话音一落,谢羡之和沈无忧便被请到了台中央,两人手上各有一块刻有“金榜题名”的纯金吊坠。
谢羡之眼里是志得意满,他十年寒窗,就是为了金榜题名,为谢家挣得无上荣耀。
沈无忧则显得淡然许多。
女子和男子到底是不一样的,她虽也饱读诗书,却没法像男子一样,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在一定程度上,她是羡慕苏墨玉的。
纵观大天朝,也只有苏墨玉一人能够被圣上破格允准入仕途。
可惜这位女诸葛到底是被传统思想束缚住了大脑。
明明有着更为宽广的世界,偏要搞雌竞宅斗这一套!
谢羡之被众人簇拥下台前,深深地看了眼面容恬淡,却光芒万丈的沈无忧。
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确实让他心生仰慕。
就是太过狠心薄情,生生让人伤透了心
三轮角逐过后,主持灯会者也从老头儿换成了云清。
“现在开始今晚第四轮加赛,这一轮为神医争夺赛,获奖者可得千年灵芝一株。”
云清宣读完规则,便将通过第一轮比试的十一位医者请到了台前。
当然,沈无忧也在这之中。
苏墨玉见沈无忧还不肯下台,显得十分诧异,“夫君,沈氏何时学的医术?”
“未曾听过。”
“那她怎么还不下来?”
“不知。”裴行止痴痴地望着沈无忧,其实沈无忧在灯会上拔得头筹,也相当于是在给他裴家挣面子。
明儿个要是有人提及今晚的灯会,也只会说他眼光好。
所挑夫人绝代风华,有才有貌
台上的其余十位医者皆是白发苍苍,他们看向沈无忧,心里难免疑惑。
能称得上神医的人,大体都是经验丰富之辈。
此女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就算懂得些许医理,也不过是皮毛而已。
因此,众医者看向沈无忧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轻慢。
云清扫了一眼面前的十一个人。
心下多少有些失望。
他之所以提出让顾景炎加赛,就是为了找出他的小师妹的。
可真正能进到这一轮的女子,竟只有沈无忧一人。
之前他已经排除了沈无忧是他家小师妹的可能,所以今晚的一切,他算是白忙活了。
想到这里,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碍于赛事已定,他还是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宣读着加赛的规则,“诸位请听规则,此轮比试仅有一位胜者。诸位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判断出患者病症,直至角逐出第一名。”
话落,云清便让人将第一位患者请上了台。
其实前来报名参赛的病患还是挺多的,毕竟能得到一次免费看病的机会。
只不过,云清挑的人全是疑难杂症,一般的病患还上不了这个台。
“请诸位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分辨出患者所患疾病,开始计时。”
云清话音一落,所有医者纷纷将目光移至患者枯黄的脸颊上,更有人率先凑上前,为其诊脉。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六位医者得出结论。
“我看完了,此人患的是肺痨之症,无药可治,只能听天由命。”
就在第六位医者给出结论之后,沈无忧终于在纸上,落了笔。
“沈姑娘,可有答案了?”云清走上前,见她在宣纸上写着“喘鸣哮喘”四字,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答对了。”
与此同时,其余四位医者也答对了此题。
那六位答错的医者显然是有所不服,纷纷扯着嗓子嚷道:“此人脉象虚弱,咯血,面色枯槁,眼圈黑黄,这就是典型的肺痨之症,怎会是喘鸣哮喘?”
“此人呼吸急促,虽极力克制,仍能察觉出呼吸频率与一般人不同。加之有胸闷,发热,盗汗,唇色发绀等症状,可判定并非肺痨之症。”
沈无忧起身,又将一张写有食材的宣纸递给了患者,“切记,往后再不能食用任何豆制品,否则会加重病症。日常可多食藕、莲子、薏米、银耳、百合、梨等食物,可起到治疗,缓解以及调理生津的作用。”
“果然是神医!我原本只是呼吸急促了些,两日前喝了豆浆,病情才忽然加重。我还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原是豆浆害的我!”患者起身,连连向沈无忧作揖道谢。
其他四位答对的医者见患者只谢沈无忧一人,嘴上虽没说什么,心下却暗暗责怪沈无忧爱出风头。
苏墨玉和裴行止两人则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听说沈无忧学过医。
怎么一下子,她都能参加神医之间的角逐了?
“夫君,此人真是沈无忧?”苏墨玉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
“今晚的她,还真是出人意料。”
裴行止眼里的欣赏之色更浓,娶妻如此,他算是捡到宝贝了。
秀儿瞅着裴行止脸上的得意之色,心里默默地吐槽着,优秀的是她家小姐,这裴八蛋高兴个什么劲儿?
“夫君,所以你是爱上她了吗?”
苏墨玉的危机意识越发强烈,以往她只当沈无忧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
得知沈无忧还有这样的才华,她忽然开始患得患失,总怕裴行止移情别恋。
“我爱的人,只有你。”裴行止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却早已动摇。
苏墨玉和沈无忧都是他的女人,他其实可以两个都要,坐享齐人之福的。
一旁的秀儿听到裴行止的回答,暗暗腹诽着渣男贱女赶紧锁死。
就裴八蛋这样的眼盲心瞎花心大萝卜,还真是配不上她家小姐。
台上,云清很快又请上了第二位患者。
“诸位请看第二位患者。此妇才经历过分娩,于七日前顺利诞下一重约三斤五两的男婴,目前男婴身体康健,但此妇几日来一直深受下腹部坠痛,下身淋漓不止等问题的困扰。”
云清介绍为台上那位肥胖妇人的病症,又蹙着眉头说道:“此症易判难解,诸位若是判断出病症,还需提供治疗方案。”
事实上,就连云清也不知该如何治疗这个刚刚经历过分娩的产妇。
妇人的丈夫一直握着妇人的手,他弓着腰,看向眼前几个医者,声音哽咽,“求求你们,救救我夫人。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孩子还小,也需要娘。”
“云公子,烦请让人拉上帷幕,产妇身子虚弱,不宜吹风。”
和其他四个急着上前给产妇把脉的医者不同,沈无忧在第一时间考虑的还是产妇的身体。
云清点了点头,即刻让人将醉仙楼里的纱幕屏风给搬了上来,并将顶部镂空处,用帷布遮严实。
没一会儿,其中三位医者便得出了产妇产后暴奔,需要固气血的结论。
“该如何固住气血?”妇人的丈夫焦灼地问。
“这个只能开些滋补的药,至于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三位医者的说辞基本一致。
云清轻轻颔首,就他的诊断结果来说,这三位医者说的确实是事实。
第四位医者却说:“此妇定是患了花柳病,要不然胎儿这么小,胎位也很正,怎会出此问题?”
“无稽之谈!人家好好的,你凭什么断言人家是花柳病?”
沈无忧看出了这位医者想要哗众取宠,她深知花柳病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这个女子都将在众人的嘲笑中度过。
“那你说,如若不是花柳病,她怎会虚弱到这个地步?”那医者冷哼着,说话时始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你方才赢过女诸葛不过是侥幸,在救人治病这个方面,你可不会有这样好的运气。我倒是敢赌,就是怕你输不起。”医者一脸狂傲地说。
“如若我在一个半时辰里,治好产妇的病,就算我赢,你须得当众向人家道歉。”
“行,我赌。”
“要是我没能治好产妇,我亲自向你赔礼道歉。”
“光是赔礼道歉怎么够?你也必须像女诸葛一样,在脸上写上‘草包’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