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王半夜送避子药
“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沈无忧早有料到这样的结局,但还是有些气愤。
她开的那个药方,算是相对温和的。
可惜现在买不到药。
万一真的怀上了身孕,她就必须采用其他手段落胎,到时候对身体的伤害绝对会大得多。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要不然,我去请江小姐出面?”
“晴雪是未出阁的女子,她要是去替我买这种药,难免遭人非议。还是先等等吧,也许过几日,管控就松了。”
沈无忧心下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仅仅只有一次,按理说是不太可能怀上的。
夜里。
沈无忧辗转反侧,每每有了睡意,就会想起黑夜里那道粗重的喘息声和他灼热的身体。
“真是的!怎么就让我遇上了这样的烂事!”
沈无忧躲在被窝偷偷抹着眼泪,父兄去世过后,她基本上就没有哭过。
可现在,她还是觉得委屈。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却还要这样担惊受怕。
既要防着被人发现,现在连买个避子药,都这么费劲。
“将军夫人心情不好?”
就在沈无忧哭的不能自已的时候,帘帐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喑哑的男声。
她一下子就认出了这声音,惊恐坐起身,抓着被子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你竟还敢来?”
“说起来,裴将军的眼光真是不太好。”
“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无忧下意识地握住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瞬间起了杀心。
不论他是谁,只有亲手解决了他。
才能后顾无忧。
“我挺好奇,你嫁给他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还是黄花闺女?”
那采花贼单手挑开了卧榻前的帘幕,躬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戴了面具,沈无忧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
不过他很高,站在榻前就像是一堵小山,过强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想干什么?”
沈无忧神情戒备地盯着他,他要是再敢上前一步,她绝对会亲手了结了他!
然而下一瞬。
那人竟伸出手掐了一把沈无忧的脸,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我要是裴将军,定不会冷落了你。”
“放肆!”
沈无忧气恼地拂开他的手,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趁机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可惜那人反应极快。
她还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动作,持刀的手已然被他牢牢攥在手心,“啧谋杀亲夫这种离经叛道的事,你竟也做得出?”
“放开!”
沈无忧没想到他的身手这样敏捷,颇为气恼地挣扎着。
“性子还挺烈”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腕,而后将藏在身后的药丢到了沈无忧身上,“你应该很需要这个。”
“这是什么?”
“避子药。当然,你要是不想喝,我也不介意。”
“你是特意来给我送药的?”
“可不是?你要是和裴将军有过夫妻之实,就算是怀了身孕也能圆谎。你们偏偏连一次也没有过,真要是怀上了,你怕是会惹上大麻烦。”
“”
他说得有理有据,一时间沈无忧竟无法反驳。
“未来半个月我不在京都,你记得提防苏墨玉。”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谁不重要。帮你,不过是因为昨夜的露水情缘。药我已经带到,往后你我再无牵扯。”
话落,这人便从偏窗一跃而出。
夜,静得只剩下院子外稀疏的蝉鸣。
沈无忧低下头,打开药包一一核对,心下无比复杂。
虽说他解了她一个燃眉之急。
但她总觉得有些别扭。
她和他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同被设计陷害,按理说她和他应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但是他们之间的信息明显不对等。
他对她知根知底,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小姐,您还没睡吗?”秀儿从屋外走进,得知沈无忧被人污了清白后,她几乎没有合过眼。
沈无忧知秀儿是在担心她,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
“睡不着。”
“小姐,往后姑爷要是来了你房里,元帕是要交予老夫人的。到时候,你该如何圆谎?”
“你别担心,裴行止不会来。他就算来了,我也可以拒绝。”
“拒绝?”
秀儿眨了眨眼,惊愕地看向沈无忧,“小姐真就不怕姑爷因为你的拒绝,再不来房里?”
“秀儿,我迟早要同他和离的。”
秀儿沉默了片晌,最终还是给予了她肯定,“虽说和离一事对女子名声不好,但只要是小姐决定的事,秀儿必定支持。”
“我会尽可能地保护好自己和国公府的名声。”
沈无忧不是不知道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不过这日子已经没办法过下去了。
这种情况下,还是先做准备宜。
“对了,皇后寿辰宴还有几日?”
秀儿掰着手指数了数,回:“满打满算,还有八日。”
“那就再待上八日。”
沈无忧扫了眼桌上还没完工的香囊,拿着剪子,直接给剪成了破布。
这个香囊原本是给裴行止做的。
而现在,他再不配她对他好。
男人而已,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至于苏墨玉暗算她的事,她并不打算现在去清算。
苏墨玉背后有贵妃娘娘撑腰,再加上她风头正盛,这个时候和她硬碰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沈无忧打算先安稳熬过这八天再打道回府。
不成想,那位英姿飒爽的女诸葛这么沉不住气
第二天傍晚时分,一群人闯了沈无忧的院子。
没多久他们便搜出了一个扎满针的巫蛊娃娃。
沈无忧正诧异,这娃娃是从何而来。
他们非说是她用邪术叫苏墨玉染了急症,昏迷不醒。
秀儿气得红了脸,挡在沈无忧面前同那群人据理力争,“你们别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家小姐心善,从不屑做这类腌臜之事!”
“心善之人,又怎么会想到用邪术害人?”
裴行止匆匆走来,他一把撵开了秀儿,怒目逼视着沈无忧,“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就长了那样狠毒的心肠?”
“将军可信神佛?”
沈无忧挺直了脊背,冷声问他。
“不信。”他答得干脆。
“那将军可信鬼怪害人之说?”
“不信。”
“既然不信,那你告诉我,一个扎了针的娃娃,真能害到苏墨玉?”
裴行止显然是被问住了,他抿着唇,好一会儿才给出了他的答案,“玉儿和你不一样,她是世间顶好的女子。所以,我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