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7章
当第一抹光穿透地下城的黑暗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睡梦中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紧接着，一阵阵拍门的声音咚咚咚传遍了整个宿舍区。
“阿川！”
“咚咚咚！樊姐！”
方毕两间屋子的门来回敲。
晚上一直没睡好的贺席川好不容易大清早睡得沉了，又被他吵醒，黑着脸拉开了门。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别吵着她！什么事！？”
声音压得低低的，几乎是在用气息说话。
“……”
行行行，有异性没人性！
“不说你了，重大发现，紫雾成分破解了！”
“什么？”身后，樊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打开了门，就听见方毕兴奋的声音。
“破解了！？”听到这个消息，她也不困了。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但是短暂的兴奋过后，又面临了一个抉择。
他们，真的要现在出去吗？
等到人到齐了，一伙人去地下城的会议室开会。
长桌坐满了人，最前面坐着贺席川和樊九，后面依次是陈叔、陈格，小琪和季言跟在他们后面。
方毕将光脑中的数据打开，虽然知道大家看不懂，还是一点一点展示，最后讲解：
“这些紫雾是一种生物，我们开始猜的不错，不过，从生物数据比对来看这种生物已经到了生命中后期，也就是说——”
“如果紫雾是个人的话，紫雾已经是个老年人了。”
“既然这样……”下面有人发言，“我们能不能把它耗到站？”
此话一出，有人憋不住笑了。
“别笑，”方毕尽力严肃起来，“和这东西比命长，得把你孙子都耗到站。”
“……”
现场爆发出一阵笑声。
就连贺席川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方毕继续讲道。
“说到老年人，你们可能觉得，紫雾到了老年肯定和人一样，比年轻的时候，要弱一些。”
“但事实恰恰相反，这东西，有逆生长的基因，年龄越大，越壮硕。”
“而且，浮尸蝉大家都知道吧？”
浮尸蝉，体长一米左右，两翼呈灰褐色。一年生，蜕壳类生物，擅声波攻击，攻击范围可达两公里。
“浮尸蝉每蜕一次壳身体就变得更加坚硬，攻击的技能也就越强，蜕壳，就相当于在长大。”
怕有些人并不知道这种生物，方毕还特意调出了图片。
“这个紫雾就是这样。”
没有人说话打断他，都在认真听他继续说。
“紫雾，目前，以我们的视角看，它一共爆发了两次，短暂地爆发过后，他就会形成一面坚硬的、包裹着整个星球的紫雾镜面墙。”
“高度在距离地面100m上空，按理来说，遮云蔽日，德莱星的生物应当缺少相应的营养成分不能存活，但事实上它们反而变得更加茂盛，甚至有些出现了变异。”
他这话一说，樊九想到了湖泊边那片异常粗壮的怪柳，应当是变异植物。
“说明这个紫雾看似坚固，实际上可能有缝隙或者说类似于透气孔的东西。当然有可能是他只隔绝一部分东西，类似于营养物质的东西并不会受到的限制。”
“那我们有没有可能通过紫雾自身的特点去破开它？”樊九思忖后开口。
“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了。”方毕先卖了一个关子。
“大家别忘了，这个所谓的子我只是紫雾蜕壳后留下来的——壳。既然像浮尸蝉这样的蜕壳生物，蜕壳后自己从壳里面钻出来，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紫雾跑哪里去了？”
起先他们都认为紫雾分两种形态，一种是活动状态，活跃、吞噬、感染人。另外一种就是形成紫雾镜面墙之后的沉睡状态。
但现在看来，既然留下来的只是退下来的“壳”，那么紫雾……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紫雾在得德莱星之外？！”
“在不在德莱星之外我不知道，但绝对不可能在里面，也不会是这面紫雾墙。”方毕严谨开口，有可能这个生物早已经逃离了联邦，回到了虫族星。
不过这个时候又有人提出疑问：“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第二次我们在荒漠中的时候，这个紫雾墙会第二次爆发？如果按照方哥你的说法，那么留下来的应该就是紫雾的壳，是死物，也就不存在爆发的可能？”
“对，樊姐和川哥他们也亲眼看见过，即便是凝固的紫雾墙，也会突然爆发出紫色的烟雾触手，这又该怎么解释？”
作为后来才和他们汇合的人，方毕对这一段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他的目光看向樊九，眼神中略带深意，怎么说，他总觉得可能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第一次紫雾席卷整个德莱星的时候，方毕记得很清楚，除了君山府无一能够幸免。那样大范围的屏蔽系统，除了与君山府本身有关之外，一定还和樊九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目光淡淡地扫过，樊九本来也没有想过瞒着大家，于是将情况说了一遍。
而且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不瞒你说，我也没想到我的血液也会对紫雾有用。”
“但至于是由于什么原因，我不敢肯定。”
结果她下面一句话放出一个今天大消息。
“或许是因为我体内有虫族王室的血脉？”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说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与在场其他人的震惊形成鲜明的对比。
“樊姐你……”
除了陈叔和司安，就只有贺席川最镇定。
其他人，尽管有人可能早猜到了樊九身份的不同，甚至有人已经隐隐往这方面想到。
但是乍一确定下来，仍然免不了大吃一惊。
在场的人都是军人，更何况还是位于与虫族交际边界的德莱星的军人。联邦和虫族仇怨颇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化解和解决的。
这些人来到边境区，或者说土生土长的德莱星人，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虫族为一生之敌，更遑论进入了军区，加入了边境军。
如果换一个人知道他有虫族的血脉，早就退避三舍或者争锋相对。
但这个人是樊九。
长桌上，一时间安静得连地上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虽然面上不曾展露，但还是有不少人偷偷低着头，目光忍不住的觑一下樊九。
不过，尽管如此，也只有震惊罢了。大家心里想的都是：牛。
“要看就大大方方看，我也不瞒大家，其实这个消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倒是无所谓，神色十分坦然。
反正从头到尾她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
更何况无论是虫族还是联邦的人，都有好坏之分。虫族的内部都有主和派和主战派，由此分崩离析。联邦的高层也有所谓的卧底和丧心病狂的人。
大家半斤八两。
再则，司安的存在让大家对虫族的接受度高了不少。
“你，继续。”方毕站在最前面，继续主持着会议，“照你这样说来，你能够对紫雾免疫，很可能是由于王室血脉的压制？”
“或许？”
难怪，难怪昨天晚上九眼蝙蝠出现的时候，陈叔欲言又止。
如果樊九是虫族王室之后，那就能说的通了。
等等，昨晚最后是司安行动的……他视线猛地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犹如透明人的司安：“你真是他几弟弟？！！”
“如假包换。”司安眼中闪过了类似无语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吐字吝啬。
好家伙！
方毕缓了缓生草的心情，继续总结：“这样一来，你能够免疫，并且血液可以驱赶它，倒是说得通。”
“但是，根据刚才你说，在下一刻紫雾开始疯狂的爆发……”
方毕趁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他重新调出紫雾的数据，再看一遍。
期间，樊九想到了什么，告知他们：“不知道你们每次发现没有？不论是被感染的人或者其他的生命体，在感染之后，他们的眼睛或者是身体里都会有一种暗紫色的光粒，非常非常的细小，但是肉眼仔细看看的话能够看见。”
“而且这种东西在紫墙里面也存在，也就是说在紫雾蜕一下这层壳的时候，壳里面仍然有东西在蠕动或者运动。”
“会不会这种细粒就是导致再次爆发的原因？”
方毕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然后专门去找了有关蜕壳类动物的数据。时间1分一秒的过去，已经快临近中午，已经有一些微微饿。
“找到了！”
方毕撸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因为高度紧张而凝结出来的汗水，让他们看着光幕：
“有些生物在蜕壳后，会把壳当做子孙后代的寄居所，同时在里面留一些营养物质。这里生物留下的壳一般异常坚硬，用来保护自己的后代。”
“起初我看到检验报告里面显示壳里面有一种营养物质，我以为是蜕壳后残留的下来的身体营养物。现在看来，里面可能有紫雾2号，甚至n号。”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要是这些紫雾繁衍成功，那他们想要离开，就更难了。
正当大家愁眉不展之际，樊九突然开口，一连串的提问：
“你们都觉得，我们离开要比不离开海好吗？”
“我倒不这样认为。”
“谁是卧底？谁在背后？谁又在操控？谁知道外面的人在想什么……”
“在没有弄清楚这一切之前，你说要是背后的人知道，我们安然无恙的出来……会不会再次下手？”
“敌在暗我在明，咱们——”
她仅仅陈述事实，
“就是那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