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2章
大厅里在办着庆功宴似的，时不时响起起男人的大笑。
得意、猖狂、放肆。
“我还以为那小白脸多牛批似的，结果还不是被劳资给放倒了。”
“别说，那小姑娘长得还真水灵。”
丁志刚粗犷的声音夹着笑时不时响起，炫耀着自己的功绩。
其他人陪笑，你一句我一句奉承着。
樊九上交的营养剂十分珍贵，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仅存的一点物资，因此丁志刚把东西放在自己兜里，谁也不许碰。
正当他要说话时，似乎感觉到外面有点异样的声响。
啪嗒，啪嗒，伴随着沉沉的低吟，越来越近。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他蹙着眉问其他人。
出乎意料，没有一个人听到。
“不对。”他示意其他人安静，再听了一会儿，语气肯定道，“你们去门口看着，剩下人跟我往地窖里走。”
众人听他吩咐起身，结果刚一有动作，大门闯开，一群丧尸跳跃着快速向里面移动。
见状，一伙人立马抄起手边的枪，另外一边丁志刚被三四个人围着朝地下室门口那边移动。
这句丧尸明显和他们最初工厂里遇到的那一批不一样。
工厂的那批行动极其迟缓的，即便是刚学会用枪的新手，也能够瞄准。
而现在它们身法诡异敏捷、不仅躲过了子弹，甚至气势汹汹地步步逼近。
“嗬——嗬——”
察觉到形势不对劲，丁志刚丝毫不敢耽搁。
洞口的钢架枪支都没来得及放好，他连忙跑了进去。
“咔嚓。”
冰冷的枪口抵上他的前额，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
丁志刚冷汗直冒。
隧道漆黑，他眨巴几下眼睛，只看得见对面人一只眼睛。
眼带嘲讽看着他。
她步步逼近，丁志刚双手举起，缓缓后退。
直到她站在光影里，丁志刚才看清她的脸。
女子嘴角挂着莫名的笑，像看一具尸体一样看着他。
“你他……”
枪口猛地抵近了一点，眼看着她就要扣动扳机，丁志刚冷静下来，咽下这口气。
“刚哥，嘴巴放干净点。”樊九看着丧尸在大厅里混战，压着丁志刚走向早前那张桌子。
“站好了。”她收了枪，此时淡定坐在丁志刚原来坐的位置上。
甚至有丧尸走到她身边将其他男人抓走了，她也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刚刚我有错，我道歉，那些女人才开始都是自愿跟着我，我答应你立马把她们放了。我们可以合作，你留着我，总会有用处。”丁志刚脑子不笨，几乎一会儿就想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我们都是人类，总比这群畜生好。”
樊九听后忍不住笑了：“畜生？”
“我怎么觉着，你连畜生都不如。”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丧尸群已经拖走了其他人，屋子里洒落着血液，充斥着血腥的味道。
樊九见状让他们停下来，躁动的丧尸群立刻被安抚。
丁志刚控制不住自己抖如筛糠，看丧尸群退散，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樊九将他的心理活动看的一清二楚，一边先晾着他，一边试着勾连贺席川，心里有些奇怪，按照他俩的速度，早该来了。
然而此时她不知道的是，另外的两人已经昏了过去。
感知勾连失败，樊九不禁升起不好的想法，再一看丁志刚心里更加烦他。要不是这个没人性的畜生，他们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坐着的人突然弓起身子，接着，噌地一下站起来，目光分散而呆板。
然后紧接着，四肢不协调地慢慢向门外面走去，而在门外等着他的，是一群他所谓的畜生。
樊九看着他走到了门外，解除了精神控制。
他看见男人回过神来，惊恐地看着她，目眦尽裂，涕泗横流。
“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这个□□！！残害同胞你不得好死！”
“啊！！”
樊九看他哀求，又听完了他的谩骂，直到看见他被丧尸拖走，内心既悲哀又解气。
残害同胞？
在他不把自己当人的那一刻，樊九觉得他不再是同类。
不过短短十来分钟，这里只剩下了樊九一个活人。
留下了一地狼藉。
她挑着干净的地方走，把营养液重新装在口袋里，扣好。
她正在打扫战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那个……你受伤了……”
樊九当即转头，发现邓姐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来了，说话的是那个会治愈之术的小姑娘。
她顺着小姑娘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手背上有一道伤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说了句没事，但小姑娘固执地上前，拉起她的手，手一挥伤痕就消失了。
尽管樊九已经亲身体验过一次，但还是觉得神奇。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她想起了自己自己妹妹妹，也是特别较真的一个小姑娘，软萌软萌。
“谢谢。”邓姐这次真诚地开口，语气真诚，也充满疲惫。
“那个畜生……活该被千刀万剐。”听着外面丧尸低沉嚎叫的声音，她第一次不觉得它们可怕，她咬牙切齿，眼底尽是溢出的恨意。
此间事了，樊九再一次询问她们的意愿，但实际上她们也没选择，如果不跟着她走，那只会成为丧尸的盘中餐。
最后樊九带着四人走出了厂房，她们复杂地再看了一眼那个隧道口，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就像要吃人一样。
然而，它再也不能肆无忌惮。
贺席川醒来时入目全是黑压压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想坐起来，却感觉腰腹一阵剧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点动静也吵醒了昏睡着的陈叔，他动静更大，结果毫不意外也换来一声痛呼。
“贺上将？”
“嗯。”
“我们这是在哪儿？”
“不知道……”
贺席川回忆昏睡之前发生的事，他们被带到了另一处地窖，没有人看管，也没有被绑住，放下他们之后那些人就放心地走了。
这处地窖有些奇怪，里面什么也没有，墙壁是特殊金属的。
贺席川有些熟悉，似乎有点像方毕那个实验室……
然而时间不容他细想，他们和樊九联系上，得知她的计划，两边准备汇合。
再然后……
他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问陈叔，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贺席川尝试着和樊九感知勾连，但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始终被隔开。
他的精神力领域突然变得狭窄。
很不对劲。
不过幸好，就像方毕说的，他设备齐全，一些激光源还在。
一打开，周遭立刻被照亮。
贺席川和陈叔脊背一阵发麻：
他们在一个四方的铁架牢笼中，每一面墙上面长着无数双发光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他们俩。
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液体，凝成了一堵“墙”。
贺席川听到了很细微的电磁声，频率已经超乎他们的认知，如果不是他精神力等级够高，根本发现不了。
他正要细细去听，突然感觉脑内传来一声高频的吟唱，直接震得耳膜发痛。
等再睁眼，他发现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边樊九带着她们四个人朝工厂外面走去，丧尸被控制得离她们远了一些。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陈叔他们两人。
她记得贺席川说过他们在“那边”，也就是说同样在隧道。
于是她请教邓姐：“工厂还有没有其他隧道或者地下室？”
“工厂的地下室大多都是武器库，极少数是研制所，但一些尖端武器工厂无权也无力研制，这些研制所平常都是废弃的。”
“和……你们那个地窖相对的最近的地下室是干什么的？”
“最近的……应该是1号研制所。”
“行，那我们就去那儿。”
樊九跟着邓姐，绕过宿舍，神色严肃，大步前往1号研制所。
刚到目的地，她正准备下去，后面有人大喊着她的名字：
“樊九！”
她循声望去，贺席川和陈叔，灰头土脸的，正小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