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说你是谁
两日后，车队到了禺疆城，一个身穿华服、容貌俊秀的人骑马而来，他的身后是一队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大内侍卫。
萧承羽这两日总是昏昏沉沉的，他像是飘在半空中嫌恶的看着床上昏迷的那个人，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灰败的气色，呼吸似有似无，像是半个死人。
突然一股大力将他吸进了床上那人的身体中，浑身都剧痛无比，意识回笼，手指微微动了一动。
趴在床边的初一，看到萧承羽醒来，开心地叫着他的名字，“初六！你醒了？”
萧承羽微微点了点头，硬挤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我们…在…在哪儿？”
初一摇摇头，“一进城就被蒙上布带到了这里，饭菜都是从外面送进来。”
萧承羽也不在意，去哪儿都一样，一样是……
那天夜阑族人的调笑声再次撕扯着萧承羽脆弱的神经，他头痛欲裂，心神激荡间又吐出几口血。
初一见萧承羽又吐血了，他一时之间慌乱无助，赶紧抓起手边的帕子帮他擦拭干净。
“怎么办？初六，初六？”初一赶紧把萧承羽侧过身子，免得被嘴里的鲜血呛住气管，
萧承羽勉力地笑笑，又昏了过去。
初一使劲拍打着门窗，大声叫着，“有没有人啊，救命！救命！”
救命，救命初一喊累了就瘫坐在门边，有力气了就抬起手来拍两下，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太阳落下又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但是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声息。
死了吗？初一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摇摇晃晃的来到床边，没站稳扑倒在萧承羽身旁。
“初六，初六！”初一轻轻拍着萧承羽的肩膀。
“嗯…”萧承羽眼里微微颤动，微微睁开眼睛又闭上。
初一绝望的坐在地上，到底有什么人能来救救我们……
紧闭的门窗被人用力踹开，几个人进屋就把两人拖拽在地上……
“这个人怎么还在睡觉？泼醒他。”话音刚落，萧承羽就被冰冷的水从头到尾浇了满身。
萧承羽冻得打了个哆嗦，双手被人架着，慢慢抬起头来，眼前的事物由模糊渐渐清晰，萧承昀！
想到自己此时面貌已经大不相同，只能低下头等着问话，不再贸然说话。
萧承昀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心情大好，那个病病恹恹、浑身是伤的人肯定是萧承羽无疑了。
虽然他改了样貌，但是那份骨子里的倔强和清冷确实寻遍天下都少有。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这搅动了宇大将军亲兵的美人长啥样？”下人上前托起两人下巴，强迫他们抬头看向萧王。
“叫什么名字？”萧承昀问道。
萧承羽这个姿势跪在四弟面前，如此屈辱的姿势让他难以面对故人，脑海里一直反复回荡着之前萧逸飞的话，【长成这个样子来攀认父子吗？】
没想到萧承羽的沉默激起了萧承昀的怒气，他抬脚踹向了跪在旁边的初一，“你也哑巴了？”
初一被踹得满脸是血，他赶忙跪好，磕头回道，“回王上，小人在欢悦坊花名初云，我们两都叫初云，为了好区分，我们就以初一、初六相称。”
“小人？你们不过是欢悦坊小奴，还敢自称为人。”萧承昀慢慢直起身子，声音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小奴，小奴……”初一刚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打断了。
“我让这个人说。”萧承昀手指向跪在地上的萧承羽。
萧承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眼前的场景让他感到极度的恶心反胃，生理性的干呕了起来。
“不说？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萧承羽安心的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的责打，没想到听到的却是旁边初一的痛叫声。
“打，打到他说话为止！”
不一会儿，初一已经被打得后背血红一片，几个人紧紧按住初一，巴掌粗的板子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
“住手！我说！”萧承羽大声想要他们停止对初一的责打。
可是现在的他人微言轻，没有萧承昀的命令，谁也不敢停。
“小奴……”萧承羽深吸几口气，胸脯处由于情绪激荡上下起伏，眼里溢出了泪水，“小奴初六拜见萧王！”
“好！停！”萧承昀嘴角上扬，果然不敢承认身份，那么就不要怪孤不客气了。
下人松开了对初一和萧承羽的禁锢，两人狼狈地扑倒在地上。
萧承昀指着地上的萧承羽说道，“把他送到孤那里。”
“不，不要！”萧承羽一听瞬间顾不上其它惊呼出声。
“把他嘴给我堵上，一点规矩也没有。”
“唔唔…唔，不要，承…。”萧承羽彻底被这个疯魔的世界颠覆了三观。
萧承羽的手指用力的抓着旁边人的胳膊，可是重伤的他力气轻微只是在做无力的挣扎。
不要，不要……萧承羽被宫里的奴才扔进皇宫中的一个温泉浴池，伤口裂开池水瞬间被染红了一片。
“那图腾好熟悉啊，怎么和破宫那天…二皇子身上的差不多。”
“想什么呢，这种图腾都是些蛮夷小族刺得，都差不多。”
“快点干活吧，王上不高兴了，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人毫不在意萧承羽身上的伤，裂开的伤口将他周边的池水染红，嘴里堵着的布也未拿下，似乎都在怕他说出什么。
萧承羽一直重复着两个字，不要…不要…不要…
萧承昀看着寝殿床上被裹得紧紧的人，他将布一点点打开，眼前逐渐呈现出背上那个繁复的图腾……
当时萧承羽被控制在高台上，裸露上身，露出的图腾好像就是这个…这个…
可是，他刚刚说自己是初六，并没有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