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云梦山
回忆往事,萧承羽头痛欲裂,冷汗直流,他自责万分,后悔为何不在千峪关之前就死掉,为了守住女儿的性命,白白断送了这么多将士的性命,自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情绪激动之下,萧承羽又呕出了几口血。凌云见状赶紧扶萧承羽坐起,从后心缓缓输入淳厚的内力,收拢他失控的内息。
车外不断传来吵嚷声,“萧承羽,你连累族人,不得好死!”
“萧承羽 !我们受你连累,为奴为婢,就算死也不放过你!”
车子经过闹市,正赶上官兵抓捕夜阑族,大家情绪激动,纷纷大声咒骂萧承羽,人多车子走的极慢,车内听得清清楚楚。萧承羽气急攻心,内息紊乱,他心知宇文耀铁了心要逼自己现身,可是如今师父绝不会放任自己舍身去救这些人,他也明白即使自己现身,夜阑族也避免不了暂时为奴的命运,只会从闹市示众转为集中圈禁。
凌云心疼地看着吐血的萧承羽,他没有做错什么,可能出生即原罪吧,现在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悲惨遭遇算在萧承羽头上,却不会去关心他也会痛。
“承羽,静心宁气,你不要多想。”
“承羽,你莫要再胡思乱想,你会真气走岔的。”凌云焦急的呼唤,希望萧承羽能自己找回意识。
马车出城后,速度也就快了起来,奔驰在在去往云梦山的路上,族人的哭喊声深深地印在萧承羽的脑海中,一时急火攻心昏了过去,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衫。
——紫云宗
一只信鸽落在陈妃抬起的手掌上,她抽出信鸽脚腕上拴着的字条,上面写着,“蛊虫已解,父女已逃,宇大怒,求萧逸飞信物自保。”
陈妃看完将字条扔到脚下的小溪中,看着上面的字慢慢晕开,很快随着水中的落花落叶消失不见。
可恶,蛊虫竟然被解了,萧承羽你果然有两下子,那婆娘在冷宫里教你的东西还不少呢。
失心蛊,以执念之人鲜血炼制,见之入魔,此蛊无解,只能在发狂之时激其现行击杀。发狂,只有萧承羽能让你发狂,你如此对他,他却能舍去性命帮你解蛊,真的是可笑。
现如今,萧承昀几句话就颠倒了事情黑白,宇文耀还要用夜阑族性命逼萧承羽现身,男人啊,果然都是没有心的东西。
陈妃冷笑着摇摇头,她穿过花径,来到花园中的一处假山中,弯腰走进洞中,转动石壁上的凸起,一个隐藏的石门缓缓打开,竟是一个山洞。
山洞不大,但里面冷风阵阵,山洞深处的刑架上挂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陈妃走近刑架,看男人低垂着头,顺手抄起石壁上的短鞭抽打了起来,打了几鞭,男人呻吟了几声,疼得醒了过来。
原来这人竟是自焚于皇宫中的萧帝,萧逸飞见到陈妃奋力挣扎,想要挣脱铁链,掐死眼前的陈妃。
只见他浑身是血,头发散乱,两根拇指粗的铁链从他的琵琶骨中穿过,口中狂喊着,“贱人,朕这么信任你,你却背叛我,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啪,陈妃用力甩了萧逸飞一巴掌,萧逸飞神情呆滞了几秒钟,接着转过头来,脸涨的通红,“贱人,你疯了!”
萧逸飞越是疯狂,陈妃越是冷静,她上前轻抚过萧逸飞被打红的脸,随即退后一步,拿出手帕擦了擦刚刚摸过脸的手,嫌弃的将手帕扔在地上,冷笑地说道,“跟你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我都觉得恶心。”
“你!贱人,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朕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哈哈哈,你最好认清形势,现在你的小命可是握在我的手里。”陈妃细细地摩挲着萧逸飞唇边的血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是这个扳指吗?”陈妃注意到萧逸飞右手食指上戴着的黑玉扳指,突然从袖中翻出一把短刃,电光火石般斩断了萧逸飞戴有扳指手指。
萧逸飞疼得痛呼一声,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疯妇,为何害朕……”
陈妃丝毫不在意萧逸飞,将断指放在一个黑色的瓷罐中,小心的密封好,轻轻说道,“是你罪有应得。”
说着在断指上撒上了一些白色粉末,应该是止血的药粉,也不管萧逸飞继续咒骂,转身离开了山洞,关上了石门。
——云梦山
萧承羽再醒来已经在云梦山了,凌云担心萧承羽自己去找宇文耀,将他关在了之前弟子精心的禁闭室内。
禁闭室四周都是坚实的铁壁,没有任何可以抓挠使力的地方,饭菜每天由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开小窗递进来,萧承羽口不能言,小童不识字,只能心急如焚的等着师父来的时候,再求求看。
凌云每日大约正午时分都会过来为萧承羽渡气疗伤。
萧承羽见师父走近,拉住凌云衣袖,就要跪拜请师父放自己去救族人。
谁知凌云一句话没说,迅速点住了萧承羽的穴道。
他将萧承羽姿势摆好,从后心温和的注入内力温润着伤痕累累的经脉,真气在体内运转一周天,萧承羽顿觉经脉中的阻滞稍减,内力也有所恢复。
但师父每次来的总是避免和自己眼神碰撞,为自己调养之后就解开穴道匆匆离去。
送饭小童来一次,萧承羽就在铁壁上画一道血线,记录下来,师父每天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调整药方,在细心调养下,萧承羽的身体虽然一天天好了起来。
“不要!”又一次在噩梦中醒来,萧承羽想到那些无辜被抓的夜阑族人,总是夜不能寐,忧思过重难以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