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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王麻子无辜惹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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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微露,天边渐渐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蓝紫,预示着夜的帷幕正缓缓拉向彼岸。在这即将破晓的宁静时分,小鬼子控制的洋行前,却是一片喧嚣与紧张。七十余名日军士兵如同密布的乌云,与百余名伪军混杂其间,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晨光中显得既阴森又狰狞。苍原北介,以他那阴毒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随后,他那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诸位,想必都已耳闻,昨夜,我洋行遭受了不明势力的突袭,损失惨重。此事,已然惊动了我们州城的板原联队长,他对此深感震怒,特命全城进入紧急状态,实施最为严密的搜查与布控。我们的目标,是找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匪徒,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我承诺,凡能提供线索者,赏五块大洋;而能直接击毙一名匪徒者,更是赏十块大洋,以资鼓励!”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众人耳畔回响,激起了层层波澜。

    张世贵,这位伪军保安队的队长,闻言后立即挺直了腰板,一脸肃穆地应声道:“是,太君!我张世贵定当不辱使命,即刻率领保安队,对西关与北关进行地毯式搜查,定要将那些共匪一网打尽!”

    冈田君,宪兵队的小队长,则是以标准的日式敬礼回应:“哈衣!冈田定当全力以赴,搜遍东关与南关的每一个角落,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苍原北介点了点头,随即部署了剩余的兵力,自己则亲自率领余下人马,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准备支援各处的搜查行动。

    此时,西城区,这座堰城的繁华商业区,正逐渐从沉睡中苏醒。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虽天色尚早,但已有零星的商贩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意。然而,这份宁静与祥和,却被突如其来的搜查行动彻底打破。

    贾西方,张世贵的心腹手下,一个满脸横肉、眼神狡黠的伪军头目,嘴角挂着一抹贪婪的笑容,带领着他的小队,浩浩荡荡地向西城区进发。他们心中盘算着,西城区不仅商户众多,更不乏富商巨贾,此番搜查,定能捞到不少油水。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单门独院前。这宅子虽不显山露水,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贾西方眯起眼睛,打量了片刻,随即一挥手,两名保安队员便如恶狼般扑上前去,用枪托狠狠地砸向那扇紧闭的大门。就在他们准备强行踹门而入时,门却意外地吱嘎一声开了。

    一位身材瘦小、身着长衫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他面带微笑,眼神中却难掩一丝慌乱与不安。“老总,息怒息怒,不知……”他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贾西方粗暴地打断,随即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向一旁,贾西方则大步流星地踏入院内,声音冷冽而决绝:“全城戒严,搜查共匪!任何抗拒者,格杀勿论!”

    瘦小的中年人连忙跟上,步伐略显踉跄,却不忘谄媚地解释道:“老总,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与那些共匪毫无瓜葛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乞求与无奈,仿佛是在祈求一丝怜悯与宽恕。

    进入堂屋,贾西方环视四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轻轻一挥手,十几名保安队员便如潮水般涌入屋内,开始了一场粗暴而彻底的搜查。他们翻箱倒柜,每一件物品都不放过,仿佛要将这宅子翻了个底朝天。

    “你叫什么名字?有良民证没有?”贾西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瘦小中年人的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与挑衅。

    “老总,我是刚搬来不久的,我叫王金宝,还没来得及办理良民证……”王金宝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没有良民证?”贾西方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喜。在他看来,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敲诈机会。正当他准备开口索要“保护费”时,砰、砰,屋内突然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贾西方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枷锁骤然收紧。他迅速反应,手本能地向腰间摸去,同时扭头循着枪响的地方望去,想捕捉那暗藏杀机的身影。

    就在这时,瘦小男人的眼中,一抹决绝的寒光一闪而过,他利用贾西方这片刻的失神,身形如同猎豹般暴起,一脚侧踹,精准而迅猛,直击贾西方的要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与紧张的气息,紧接着,那瘦小男人自腰间闪电般抽出一把净面匣子,手指扣动扳机,一连串的枪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如同死神的低语,令人心悸。

    贾西方在那致命一脚的冲击力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翻滚,脑海中却异常清晰。他惊鸿一瞥间,那瘦小男人充满杀机的眼神,让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生死攸关之际,他摒弃了所有的尊严与风度,如同荒野中逃命的孤狼,用尽全身力气,在地上连续几个赖驴打滚,子弹贴着他的脸颊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阵灼热的风。他一边翻滚,一边嘶声力竭地大喊:“快来人,发现共匪了!

    原来,就在贾西方盘问瘦小男人时,两名伪军,在里屋执行搜查任务时,在打开了衣柜的门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手持短枪、眼神坚定的汉子。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双方的惊愕与恐惧交织在一起。伪军们的长枪因距离与惊慌而显得笨拙,而衣柜中的汉子却已扣动扳机,两声清脆的枪响,终结了两名伪军的生命,也彻底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院外,贾西方踉跄着站起,余下在外面等候的伪军在听到枪声后,顿时如潮水般的涌了进来,望着不断涌入的伪军大潮,贾西方心中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狂热。他深知,这不仅是一场生死较量,更是他向主子邀功请赏的绝佳机会。“抓活的,抓活的!”他声嘶力竭地呐喊,每一个字都饱含着重获新生的兴奋与对权力的贪婪。

    伪军们闻令而动,瞬间停止了盲目的射击,他们以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姿态,缓缓向前推进,形成一道严密的扇形包围圈。然而,就在这看似胜券在握的时刻,又一声枪响划破了紧绷的神经,为首的伪军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如同盛开的彼岸花,预示着死亡的临近。余下的伪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又是一轮混乱的射击,但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似乎已不再是那个垂死的猎物,而是对未知的恐惧与绝望的宣泄。

    硝烟散尽,屋内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瘦小中年男人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他的双眼圆睁,满是不甘与愤怒,生命之光已悄然熄灭。而另一名汉子,虽身受重伤,却依然单膝跪地,用最后的力气支撑着上半身,枪口虽已无力再举,但那双眼睛,却如同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不屈与抗争。他的目光穿越重重人影,与那些伪军们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在质问,又似是在嘲讽。

    “带走!”贾西方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冷酷,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因这份“功劳”而获得的奖赏。伪军们蜂拥而上,将那名仍存一丝生机的汉子牢牢控制,夺下了他手中的武器,用粗糙的绳索将他紧紧束缚。在贾西方的带领下,一行人带着胜利的果实,也带着满身的血腥与罪恶,向那不可一世的皇军军营走去,留下的是一地狼藉与无尽的悲哀。

    夜幕悄然低垂,为堰城外十八铺的密林披上了一层幽邃的纱幔,林间光影斑驳,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在静谧中勾勒出一幅幅神秘画卷。在这片生机勃勃而又暗藏机锋的丛林中,一群身影悄然穿梭,他们正是小鬼子闻风丧胆的漕帮豪杰。

    古天威、猴子、孟刚与虎子与毒蛇麾下的长枪队、短枪队,在十八铺的密林深处胜利汇合。

    为防止暴露,林间篝火未燃,他们以干粮果腹,简单而迅速,展现了漕帮儿女的坚韧与果决。随后,一场精心策划的行军悄然拉开序幕。水生、刘义松、小孟三人,作为先行的探路人,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踏上了通往运粮村的征途。毒蛇则率领短枪队,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与探路者保持着二百米的微妙距离,既不失联络,又确保安全。

    古天威、猴子、孟刚三人,居中策应。而虎子则率领长枪队,在最后殿后,牢牢守护在队伍的最后,那柄柄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宣示着他们不可侵犯的威严。

    一行人,在这夜色与密林的双重掩护下,迤逦前行,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向着运粮村的方向急行。

    在那片被历史风尘轻抚的土地上,鲍徐乡静静地躺卧于岁月的长河之中,前望堰城之巍峨,背靠溪冈之秀丽,虽冠以乡之名,实则不过是一处略显繁华的村落,古朴而宁静。然而,这份宁静在战火的侵袭下,瞬间变得支离破碎,仿佛一幅精美的画卷被无情地撕裂。

    此刻,鲍徐乡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与往日的宁静祥和形成了鲜明对比,王麻子,正屹立于残垣断壁之间,目光如炬,紧盯着不远处敌军的动向。他的脸上,既有对胜利的渴望,也有对接下来战斗的担心。

    小鬼子与伪军的联合攻势如同狂风骤雨,一次次地冲击着防线,尤其是那五十余名训练有素的小鬼子,其战斗力之强悍,令人咋舌。他们的每一次冲锋,仿佛死神在肆意收割着生命。王麻子的心中,既有对小鬼子残忍手段的愤怒,也有对自身弹药匮乏的忧虑。

    “抢救伤员,准备下一轮抵抗!”王麻子的声音穿透硝烟,坚定而有力。手下们闻令而动,迅速而有序地将伤员转移至安全地带,同时,他们也在紧张地检查弹药,准备迎接更加激烈的战斗。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砰砰砰”密集枪声,如同暗夜中的惊雷,划破了这份不寻常的宁静,显得格外诡异而刺耳。漕帮的队伍正疾行于幽暗的林间小道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如同寒冰刺骨,让所有人的脚步戛然而止,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们迅速反应,身形敏捷地散开,形成一道道坚不可摧的战斗防线,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小孟如同一道闪电,穿梭于人群之间,瞬间来到古天威面前,喘息未定却语气急促:“帮主!鲍徐乡正遭受近二百名日军侵袭,情势危急,我们该如何应对?”

    “鲍徐乡?”古天威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而一旁的猴子则喃喃自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王麻子……”他低声念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认识此人?”古天威侧目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

    “虽不相识,却有所耳闻。”猴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王麻子,昔日不过是一介草莽,后因打出‘替天行道’的旗号,并凭借几场小规模的伏击战,尤其是击毙六七名日军,名声大噪。其麾下人马迅速扩充至二百有余,然装备简陋,多为大刀长矛、梭枪乃至猎枪、弓箭,真正持有枪械者不过二十之数。他们占据鲍徐乡,自成一方势力,外人亦难轻易撼动。”

    说到这里,猴子的语气中不免带有一丝不屑:“但他们的战斗力,着实令人堪忧。曾有百余人围堵五名落单日军,激战多时,竟伤亡惨重,仅伤其一,最终还让敌人逃脱。事后,王麻子还大言不惭,声称围歼五十日军,战绩斐然,实则自欺欺人。”

    古天威闻言,眉头微舒,眼中却闪过一丝敬佩:“即便如此,他们敢于直面强敌,勇于抗日的决心,亦不可小觑。乱世之中,能有一腔热血,敢于担当,已是难能可贵。王麻子及其麾下,虽非精锐之师,却也是抗日洪流中的一股力量,值得我们尊重与援助。”

    言罢,古天威目光坚定,望向远方那被战火笼罩的鲍徐乡,心中已有了计较:“传令下去,全速前进,支援鲍徐乡。我们漕帮,虽非为战而生,但在国家危难之际,亦当挺身而出,共赴国难!”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漕帮众人士气大振,踏着坚定的步伐,无畏前行。夜风呼啸,似乎在为这群英勇的战士们低吟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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