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误会冰释
“这不是你在试镜的时候就看过的台词吗?你在笑啥?”凯拉.奈特莉奇怪的问。
“是看过没错,”奥斯汀说:“我是在笑,这段台词真是死亡告白,而伊丽莎白的反应太正确了!”
他顺便提到,《星球大战2》中的安纳金也曾有类似这种让女方结束痛苦的告白台词,只是他没提到有关地位的事情,但也足够尴尬的,而帕德梅居然接受了?!拒绝才是正确的反应啊!
“对喔,都忘了你演过《星战2》,”凯拉说:“但是等你真正上场以后,可不能笑出来咯!”
“不会的!”奥斯汀自信满满地回答。他等会儿要变身为费茨威廉.达西,而那段台词,按他的贵公子思路是十分合理的。
凯拉却隐隐感觉到,他方才那个奇怪的笑容背后,还隐藏着其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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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地点是在斯托海德公园,公园的设计师仿照罗马诗人维吉尔的拉丁文史诗“埃涅伊德”为背景,创造出这美不胜收的大园林。
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属公园内的“阿波罗神殿”,神殿的特别之处在于它能眺望如诗如画的湖面景色。动人的造景与设计,让这座公园享有全英国唯一个被列入“世界十大最美花园”之一的美名。
不过今天他们欣赏到的景色,准确来说是如“湿”如画,因为整座公园都笼罩在倾盆大雨中。
伊丽莎白.贝内特冒着雨从教堂奔向一处屋檐,却意外地发现了费茨威廉.达西也追到了此处。
达西先生的标准英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速快却掩不住深情:“伊丽莎白小姐,我一直在徒劳地挣扎,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这几个月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我来罗辛斯只是为了见你,我必须见你。我一直在与我更好的判断、家族的期望、与你低微的出生、我的阶级、所有这些事作斗争,但我现在要把它们统统抛开,让你来结束我的痛苦。”
伊丽莎白困惑的回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爱你。”达西先生说这句时,彷彿将深埋了几个月的感情,一鼓作气地掏出来:“最真挚的爱。请你给我这个荣幸,接受吧!”
伊丽莎白却回答:“先生,我了解你所经历的挣扎,而且我也很抱歉造成你这样的痛苦,但我不是故意的。”
达西:“这就是你的回答?”
伊丽莎白:“是的,先生。”
达西:“你在嘲笑我吗?”
伊丽莎白:“不。”
达西:“你在拒绝我吗?”
伊丽莎白:“我相信你说出来之后能帮你克服妨碍你考虑的感觉。”
达西:“我能不能客气的问你,为什么我就这样被拒绝了?”
伊丽莎白:“那我能不能请教你为什么放下这么多指责来喜欢我?如果我有失礼的地方,这也是个原因,但是现在我有别的理由!”
接着,俩人开始吵架。
伊丽莎白质问他为什么要拆散姐姐和宾利,且他对她妹妹的情人乔治的所作所为,更令她无法接受;达西并没有否认,只说他现在已认识到简和伊丽莎白不是攀龙附凤的人,却仍批评她家人的做派……
最后,他们的唇枪舌剑以这段对话作结。
达西:“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谢谢你。看来要不是因为我太诚实,伤害到你的自尊而造成我们之间的不快,这些罪过可能都是可以忽视。难道你认为我应该因为你门第卑微而高兴?”
伊丽莎白慢慢靠近对方,说:“这才是身为一个绅士该说的!从我第一次看见你,你的骄傲自大、你自私的轻视别人的感受,让我觉得就算其他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想嫁给你!”
这是剧本中,男女主角最激烈的吵架,却也是最充满激情的时刻。他俩近在咫尺,却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在两人中间。
达西的眼眸轻轻扫过伊丽莎白的唇瓣。那一刻,他甚至想忘掉刚才的一切,吻下去;他却努力克制内心的渴望,转身离开了。
这段争吵,亦是男女主角自我反思的开端:伊丽莎白留在原地,低头,看得出她十分懊悔刚才把话说的太绝;达西也开始反思起骄傲带来的恶果,并在离开之前写信解释;那些都替之后的误会冰释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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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段落拍完以后,奥斯汀.海曼和凯拉.奈特莉立刻去洗澡更衣,免得受凉。且为了稍晚的戏份,他们的湿头发是在剧组提供的化妆间内,由造型助理吹干的,以便做造型。
蓝眼的男演员感受着炙热的风在发丝之间流动,并沉浸到了自己的思绪中。
不知过了多久,凯拉的声音传来:“又在想啥了?”
奥斯汀在想啥?想的是某种抽象又宽泛、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习惯,以及某种人们区分你我的方法。因此他思考了下如何表达,说:“我只是在想,刚才我们演的那段戏里面,要不是伊丽莎白的反应那么激烈,达西先生恐怕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轻视她的出身吧?”
“怎么说?”凯拉问。她当然知道达西先生鄙夷出身卑微的人,却没特别注意那是他有意或无意的行为。
“他住的环境、从小学的东西和他习惯的一切,都影响了他怎么判断其他人;就算他心地善良,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反感不是他同类的人们。”奥斯汀说:“那天我参加品酒会时,就遇到太多这样的人。”
于是,奥斯汀.海曼娓娓道起品酒会那天的事情。
“…我照着乔的意思,用我刻意去学的标准发音去和会场里其他人互动,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在那场品酒会里过得特别好,有很多有地位的人和我聊天,对,只是因为我用了那个不属于我自己的腔调;而我的一个工人家庭出身的朋友,只因为他没有那种‘标准’的发音,就被冷落了。”
然而在奥斯汀的印象中,那位名叫詹姆斯.麦卡沃伊的朋友,并不像大家对工人阶级的刻板印象那般的粗鄙无文化;相反的,他举止和谈吐都颇斯文,且由于敏锐的心性和旺盛的好奇心,与别人谈起“高级品味”的相关话题时没有太大的困难。詹姆斯的出身带给他的影响,只是让他少了高高在上的傲气,以及使他在谈论英国社会问题时更加一针见血而已。
“当然我不是在说那场宴会的人浅薄啥的,他们大多都是有趣又有涵养的人,”奥斯汀说:“最要紧的是,他们恐怕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轻视别人。”
“原来你和乔参加宴会以后一直发呆,是在想这个啊?”凯拉恍然大悟。
“是。”奥斯汀说:“我不清楚我那个朋友怎么想的,那天剩下的时间,我就没再见到他。后来我也没能和他连络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
凯拉问:“你担心那个朋友,对吗?”
蓝眼的男演员思索了下。
他确实担心那位朋友的感受,因为就他所知,詹姆斯是个坦白率真的人,不喜欢为了获得别人的赞赏或事业发展而刻意矫饰自己的口音、性格或真实想法。若他发现他只因为改变了腔调,就变得更受欢迎,肯定不好受吧!
不过奥斯汀不打算在这方面谈太多,于是他选择了较模糊的话题:“有一点。我那个朋友的演技和思想啥的都不比我差,却因为一些根本不是他能决定的东西而遭到不好的对待,这实在很不公平。”
“幸好人的想法是可以改变的,”凯拉说:“看看我们演的《傲慢与偏见》,你演的达西先生一开始因为阶级而排斥伊丽莎白和她的家人,但他后来不是也在和伊丽莎白的互动中学会反省自己、改变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了吗?人就是这种会有刻板印象的动物,但是这种印象是可以改变的。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接着俏皮地眨下眼:“这也是我喜欢美国的一点啦!因为在那里,他们不太会在乎你的出身或学历啥的,对我这种不太擅长学习的人很友好。”
奥斯汀笑了下,神情放松了些。
平等的平台,正是他和詹姆斯都需要的东西,或许还是所有家里没矿的英国演员需要的东西。这是是为何他们纷纷前往好莱坞。
至于詹姆斯对那场品酒会作何感想的问题,奥斯汀仍未放下自己心中的担忧,但他依旧决定暂放下此事,专心揣摩出达西先生的转变。
这一次,费茨威廉.达西会抛去自己对女方阶级的歧视,用敞开的心胸,走向真实的伊丽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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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贝内特和费茨威廉.达西终成眷属的片段,在英格兰的峰区国家公园拍摄。此时,两方早已放下各自的傲慢与偏见,走向对方。
这座国家公园有开阔的高沼地、壮丽的河谷,是远离城市喧嚣的一块净土,也是多位英国文学巨匠的灵感泉源,包括阿加莎.克里斯蒂、夏洛特.勃朗特和简.奥斯汀,其中简.奥斯汀更是把峰区作为《傲慢与偏见》中主要场景的背景地。为了贴合原著,剧组也选在此地拍摄。
天边是雾茫茫的,尖尖的黑影是近村的教寺;地形象是海里的轻波,默沉沉的起伏
走到桥上的时候,她看到达西先生乘着清晨的薄雾,从远处走来。
他身穿大衣、发梢沾满了露水,衣襟微微敞开。这个男人放下了所有的傲慢,用最卑微的姿态来寻求这份爱。
原来,达西已经对这段感情不抱希望,但正因为姨妈的神助攻,让他知道伊丽莎白对自己改变了看法。
伊丽莎白却说,因为自己的偏见,在许多事情上面都亏欠了他。
达西表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伊丽莎白,于是诚恳地再次向他求婚。
稍后,两人在晨曦照耀下,头靠头,互诉衷情。
直至此刻,一对曾经因为傲慢和偏见而搁浅婚事的有情人,才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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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结尾的段落,选在夜晚的庄园;那晚的夜色似乎格外温柔,有两把火焰在男女两边,照亮了他们盈满爱意的脸庞。
伊丽莎白.贝内特和费茨威廉.达西挨着对方的膝盖坐着。
伊丽莎白表示,不要叫她“亲爱的”,在非常幸福的情况下,可以叫她“达西夫人”。
随着一声声的达西夫人,电影终于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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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拍摄结束后,奥斯汀.海曼终于得以放下诠释经典文学角色的重担,重拾自己的口音、走路姿态。他也即将返回美国,继续自己习以为常的演员事务。
返美之前,他想与几个说着英国腔的“损友”叙叙旧。他们都是他共同在异地打拼的伙伴。
于是某天午后,奥斯汀在朴素的家门口,迎接他约到的朋友们:“很高兴见到你们,本尼、艾德蒙、伊万和……詹姆斯?!”
最后一个进房门的人,正是詹姆斯.麦卡沃伊。
奥斯汀.海曼诧异地望着那位仁兄,他不记得自己成功约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