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恋爱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br>再次致郁预警！这不是第一卷最黑暗的一个章节，但有可能是最致郁的，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
结束了与卢卡斯影业宣传部长沃夫的对谈──不，是不对等谈话──之后，奥斯汀．海曼和经纪人查理，垂头丧气地走出了卢卡斯影业总部。
稍晚，他们约谭经理到餐厅中一间隔音良好的包厢，报告这件事。
包厢内，刚对上谭经理疑惑的目光，奥斯汀和经纪人查理便全盘托出他们和卢卡斯影业高层的对话，提到宣传部长沃夫先生拦截到自己和布鲁克的约会照、沃夫先生要求自己做的事情，以及他们如何拿出干货来反驳，却仍被那位先生用一篇来自女方公司的消息打回票。
谭经理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这种事情应该先问过我才对。”
奥斯汀摊手。他其实是知道这位经理人会要求他做出什么决定，才没在第一时间告知他的，但奥斯汀当然不敢老实承认这点。
反倒是经纪人查理不甘心的说：“不是啊！让他和娜塔莉炒作也没多少好处啊！而且我们提的cp行销手法很棒耶！比那什么老套又让女粉丝想寄刀片的手法好太多了！可是谁知道迪斯尼那里也搞事情，居然把那个可爱的澳洲妹子和另一个男生凑一对？！那个男生还一点都不火、也没有奥斯汀帅！蛇精病吗？！”
谭经理继续说正事：“那只是他作为一个宣传部长的思维惯性。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建议你们照沃夫先生的话去做！为什么？因为像沃夫先生这种影业高层，都有巨大的权力，要是得罪他的话，后果可不是你们这种非一线演员和非四大经纪公司出来的经纪人承担得起的。”
“举例来说，凡是像卢卡斯影业这一定有点规模的制片公司，都多少与媒体有商业或私人之间的往来，可以促进电影的宣传、口碑什么的；如果得罪了他们，他可以动用媒体抹黑你；或者他即使没抹黑你，只要不捧你，你辛辛苦苦接受训练、出演商业片打开知名度的苦功就白费了。”
还有宣传部门总会涉及预告片的剪辑，奥斯汀，就算你演得再好，片商只要把你演得不好的片段放在预告片上，让观众产生成见，你的演技派之路也会毁掉。”
“更严重点，他们可以开除你。奥斯汀，虽然你老是一脸想被卢卡斯影业开除的样子，但是一名演员被电影公司炒鱿鱼，会在你的职业生涯上留下污点，导致其他片商不敢用你！这样你就可以直接打包离开好莱坞了。”
“还有容我提醒你，奥斯汀，你和卢卡斯影业还有《星球大战3》的合约，还必须配合他们宣传一系列玩具、电子游戏、同名衣着等周边商品，在接下来的3到5年的内，都必须听任卢卡斯影业的安排，这代表什么？代表你演艺生涯的命脉目前掌握在他手中！所以这段时间内，我劝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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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汀乖学生模样的低头听完训话。
查理大翻白眼：“我的天，他们管得真多！要是有人逼我和我女友分手的话，我肯定和他拼了！”
谭杰昆看了查理一眼，正常来说经纪人通常以自己与客户的利益为先，无须理会客户的私人情感，这个查理与奥斯汀的关系看样子已经超越经纪人－客户了。
“只有对无权无势的小演员才管，查理。”谭经理说：“如果他是一线明星，他的行动基本上不受公司限制，想爱谁就爱谁、想领多少钱就领多少钱、想跟谁合作就跟谁合作。”
随后他转向奥斯汀：“知道为什么吗，奥斯汀？这是因为，你无权无势时，是你需要片商，反之就变成片商需要你了。”
“另外，就像你已经知道的，奥斯汀，布鲁克和你一样，需要机会出名，她最近正在拍摄的校园喜剧，也会和另一个男孩搭档；而且说起来很残酷，青春校园电影比起你演《星战》系列，更需要演员维持好清纯的形象。这代表什么？代表她的制片公司和经纪公司，也会像要求你一样要求她。”
“回到查理的部分，你是个有义气的伙伴，这是好事。”谭经理说：“但是，你这样挑战一个影业高层，对你的经纪人生涯也会有影响，这件事你知道不？”
经纪人查理脸色刷的转为苍白，问：“那、那我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就照我的建议去办吧。”谭经理说：“奥斯汀，你先和布鲁克分手，给宣传部门一个交代，等到你和卢卡斯影业的合约结束后，再考虑复合。查理，你陪着奥斯汀去向沃夫先生赔罪，毕竟你那时候没有直接顶撞他，而是以一个小经纪人的身分建议他的，如果现在道歉的话，他想必还是可以接受的。”
经纪人查理低下头，也只能这样了。
奥斯汀则神色犹疑的望着谭经理。
谭经理问：“怎么了，奥斯汀？”
“没啥，只是…”奥斯汀思考了下用词，说：“我以为这是个崇尚自由的国度，是允许自由恋爱的。”
谭杰昆沉默了下，说：“忘了告诉你，奥斯汀，在明星没火的时候，是没有恋爱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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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回家后，谭经理的话仍言犹在耳之际，奥斯汀．海曼拨了电话给布鲁克．米尔。
他知道电影公司终归不是做慈善的，而是力求赚得盆钵满满，整个演员卡司也都寄望靠自己出演的电影走红。他今天亦意识到，对于像他这样的小演员来说，前途基本上取决于公司，自己没多少决定权。
他知道这关乎自己的前途，也关乎布鲁克的前途。奥斯汀或许愿意牺牲自己的职业生涯，但他绝不能连累同戏演员，更不能阻碍布鲁克的发展。
然而他无法否认，自己还爱着布鲁克，而布鲁克也爱着他。他明白布鲁克是个用情颇深的女孩，对爱情也有一份截至目前为止唯有他才达成的理想，她还说过他是自己唯一在乎的对象。倘若他就此离开她，肯定令她伤心欲绝。
嘟。电话接通了，他没时间犹豫了。
话筒另一头的布鲁克，声线异常的脆弱易碎：“奥斯汀，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听到这句话，奥斯汀就明白布鲁克想必也受到过某些业界人士的“劝导”，就像卢卡斯影业高层、经理人谭杰昆对他一样。
于是他选择不拐弯抹角：“我想，布鲁克，我们还是分手吧。”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她问。
奥斯汀沉默了下。
还爱，而且…太爱了。
太爱了，所以舍不得与你维持充满距离感的爱情。
太爱了，所以舍不得你为了我进退维谷。
太爱了，所以不想阻碍你热爱的表演生涯。
太爱了……
但这些心里话，奥斯汀都吞进了肚子里，出口的话反倒是：“因为我们在一起没有未来。抱歉，布鲁克，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
奥斯汀听着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抽泣声，期待布鲁克能带着鼻音骂他几句──不，倒不如说，奥斯汀希望布鲁克骂他几句，说他是个渣男也好、骗子也好，这样他的罪恶感才会减轻些。
可是她没有。
她就只是哭泣着。哭声起初听着像下雨的小溪，渐渐的，小溪干涸成了涓涓细流，直到仅剩下一道水痕。
最后，话筒里响起了切断通话的低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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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汀．海曼和布鲁克．米尔分手后不多久，《星球大战2：克隆人的进攻》剧组就面临了宣传的关键时段──五月初，也就是距离5月12日在翠贝卡电影节上映、5月16日在全美上映的前两周。
好莱坞电影上映前两周内，电影的行销部门会投下大把银子，发动广告闪电战，瞄准目标受众来一番猛烈大轰炸，来赶观众进戏院。
因此如今到了五月初，演员更闲不下来了，参加记者会、电视台和杂志访问、上综艺节目，目的是促进电影的能见度。
大家继续跑宣传，宣传场合总是热闹欢愉，和奥斯汀黯然的内心形成对比，显得异常刺眼。尽管他强作镇定，但结束宣传后，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依旧让熟识他的同戏演员察觉了。
“还好吗？”伊万．麦克格雷格小声地关心。
“没事。”奥斯汀回答。
不远处的娜塔莉．波特曼，则神情复杂的望着他。
奥斯汀当然知道娜塔莉表情的意思，这档事背后的实情，她身为当事人之一，多少会知道一些。
更何况，自从他与布鲁克分手、再和经纪人查理向沃夫先生赔罪后，隔天，奥斯汀．海曼与娜塔莉．波特曼的绯闻就开始在各大报章杂志上：
〈震惊！娜塔莉．波特曼的新男友曝光！〉
〈《星战2》娜塔莉．波特曼和奥斯汀．海曼因戏结缘〉
〈不只是娜塔莉．波特曼的新男友！一分钟带你了解奥斯汀．海曼〉
〈银河爱情故事！是什么样的电影让娜塔莉．波特曼和奥斯汀．海曼爱上彼此？〉
他们俩同时现身的照片随之愈来愈多，在他们必须联袂出席的场合，对准他们的摄像机也总会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如此一来，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自己被公司凑成双，更别说是哈佛才女娜塔莉和纽约大学毕业生奥斯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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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是奥斯汀．海曼、布鲁克．米尔、经纪人查理、经理人谭杰昆，抑或是伊万．麦克格雷格、娜塔莉．波特曼等，都不知道卢卡斯影业的宣传部长办公室内，曾出现了如此的对话。
“嗨！是迪斯尼宣传部长泰格先生啊！”沃夫先生高兴地对话筒说。
“嗨！沃夫先生，我猜那件事情你已经解决了对吧？”话筒另一端的人愉快的问。
“解决了！终于解决了！”沃夫先生抱怨：”我告诉你，那个英国毛小子有够难缠！他的经纪人也是！居然给了一大堆理由，还甩了我一脸数据！幸好后来我拿出了你传真过来的新闻照，还是还没发出去的那种！要不然我差点被他们给说服了！”
“我们家的澳洲小女孩才烦人呢！不就是叫她分手而已吗？她居然直接和我抬杠！说什么拆散两个爱人是中世纪老古板才会做的事情、爱情的可贵之处在于自然发生、还有勉强凑在一起的假情侣观众怎么看怎么尴尬！一直到你家的小子和她提分手以后，她才乖乖听话！终于让我们的行销能进行下去了！”泰格先生则说。
“我家的还不只和她分手呢！”沃夫先生自豪地说：“那天我把那个英国小子和经纪人训一顿回去，结果你猜怎么着？两、三天后，他们两个就给我赔罪了，还说自己想清楚了、已经和你家的女孩分手了！那本大爷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他们的道歉咯！”
“就说吧！那些年轻演员就是太嫩，给社会毒打几次就乖了！”
“就是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