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萌萌的很安心(感谢北在此宝贝的催更符)
最先进入的江蓠卿确认周围没有人,这才拿出手机。
而在江蓠卿看不见的背后。
朦胧的雾气在树枝间缭绕徘徊,一阵阴风吹过,树枝舞动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清幽的月光下。
树枝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竟然形成了一个个黏连在一起的诡异人影。
宛如在注视着江蓠卿一般。
那些形状诡异的树木就像是忽然活过来一样,“沙沙”蠕动着瘦长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往江蓠卿身后探过去。
好香的味道,生鲜的生命。
与此同时,江蓠卿的手机上。
【您确定要邀请好友“祁南阳”进入落岭镇吗?】
当然要了。
昨天她才和祁南阳线下真实去了一趟呢。
【确定】
选择完之后,江蓠卿刚收起手机,忽然就感觉怀里一沉。
她下意识就捧住手里毛茸茸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而她身后。
那些悄悄向江蓠卿伸过来的诡异树枝,也在这一刻宛如感到恐惧般轻轻一颤。
僵硬了片刻。
形状扭曲的树枝,最后在江蓠卿身后轻轻抖动了几下。
当女孩怀里的那只小羊抬起头时。
形状奇特的树枝就像是受惊的群鸟一样,哗啦啦退开一片,纷纷不甘心地缩回去。
小道两边的树影低垂着。
宛如被压低了身子的巨人耷拉着脑袋,蔫蔫地露出了哭丧似的难过表情。
它们想要靠近。
却又忌惮着江蓠卿身边的气息。
走在阴森的小道上。
江蓠卿本来还以为这里会发生什么,却发现只是安静的诡异。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未免有点太顺利了,顺利到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邀请了祁南阳的缘故。上次在卫生院里,祁南阳没有贸然对她下手,一方面是因为规则。
但另一方面……
很有可能,也是因为李延祥在现场。
能真正克制诡异的,只有诡异。
“祁南阳?”
江蓠卿试探性地轻轻喊了一声,把手里捧着的毛茸茸举起来,认真端详。
“嗯?”
被她抱起来的祁南阳收回看向她身后那些树枝的视线,抬起头用一双小黑豆似的,圆溜溜的清澈眼睛看着她。
像个玩偶一样!
这个样子的祁南阳有一身洁白如雪的羊毛,柔软而蓬松,如同被云朵包裹着一般。
它长着一双粉粉嫩嫩的小耳朵。
像是两片可爱的花瓣,不时地抖动一下。
鼻子小巧玲珑,总是湿漉漉的。就连圆滚滚的小身体,都像是玩偶一样趁手又迷你,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反而还香香软软的。
江蓠卿实在是忍不住满心喜爱。
她对这种毛茸茸的小玩偶没有抵抗力!
低头就把自己白净的脸颊,埋进柔软的毛里蹭蹭,如果有实体她一定买,实在是太可爱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小绵羊。
江蓠卿忍不住亲亲它柔软的小脸蛋,“宝宝,你是一块奶油芝士小蛋糕!”
“?!”
柔软的触感传来。
祁南阳这才回过神,瞬间羞恼地瞪过来,“你干什么呢?”
恶魂还留在红椿卫生院里。
他的人性部分和善魂,忽然出现在了这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这种形象。
不过。
祁南阳感觉到,自己有充足的力量可以使用。
“言归正传,你是怎么空降的。”
发现小羊好像要炸毛了,江蓠卿赶紧停下来,用手抚摸着怀里毛茸茸的小绵羊玩偶,安抚着他。
“不知道,睁眼就在你怀里了。”
“我听见有声音问我就答应了,在这里的是我的人性和善魂。恶魂失去理智,现在正在红椿镇上找肉吃。”
祁南阳本来还想让江蓠卿停下。
但是被这样抚摸顺毛的感觉,就像是江蓠卿在摸他的头一样,他并不讨厌。
而且被江蓠卿抱在怀里……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羊蹄搭着的位置,粉嫩的小耳朵害羞般地抖了抖。
随后移开目光,假装没看见。
“那我们先进去。”
江蓠卿抱着小羊进了落岭镇。
夜幕如厚重的墨帷一般笼罩着这里,狭窄蜿蜒的街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交错的小巷子和看不见尽头的道路。
像是踏进了无尽的迷宫,逐渐钝化人的方向感。
石板路在月色下泛着幽冷的光,江蓠卿专注着警惕四周。
一不小心踩到一块松动的砖。
轻微的“咯吱”声传来,也在这一刻彻底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
街道两旁的房屋破败不堪,木质的窗户腐朽变形。
此时此刻,却像是被看不见的手从里面推动一样,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音。
“吱呀吱呀……”
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旧窗户,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被缓缓地推开了。
枯瘦惨白的手扒拉在窗边。
一颗腐烂的中年男人的头,从黑暗中探了出来。
他脸上的皮肤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一样,坑坑洼洼,还流淌着令人作呕的脓液。
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布满了血丝。
而他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咕噜咕噜转动着。
在江蓠卿感到不适的时候。
像是发现了什么,转动的眼球忽然定格在江蓠卿的身上!
腐烂的头颅扯起嘴角,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鲍黄色牙齿,他的牙缝间还残留着不知是什么的黑色残渣。
紧接着,刺耳的大嗓门嚷嚷起来。
“来客人喽——!”
“又有人来嘞——!嘿嘿,这妞看着老实本分,好生养。”
尖锐的声音打破落岭镇的死寂。
紧接着,周围的邻居们仿佛被这道声音唤醒一般。
“砰!”“砰!”“砰!”
一扇扇窗户接连被推开,一个个扭曲、贪婪、带着打量的头颅出现,有男有女,衡量物品似的指指点点。
街上像是瞬间活络热闹起来似的,窃窃私语的议论纷纷。
“是女娃儿……”
“我家大孙还没娶媳妇……”
江蓠卿怀里的祁南阳在瞬间就炸毛了,洁白的小羊身边凝聚着恐怖的低气压。
刮过去的阴风也变得更加狂躁。
呼啸着穿梭在这些房屋之间,强劲的气流吹得破旧的窗帘胡乱飞舞,窗户玻璃隐隐出现裂痕。
阴风化作锋利的风刃。
毫无征兆地划过那些探出窗户的头颅。
刹那间,黑色的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妇人率先被风刃削落,她探出来的头颅从窗边滚落下来,留下的半截脖子,鲜血如瀑般飞溅,洒在窗台上。
“滴答、滴答……”
黑色的血迹,顺着墙壁流淌而下,吓得楼下的邻居惊恐地拉着窗想要关上。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阴风过境,无一幸免。
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他的声音瞬间被风声淹没。
在呼啸的风声里。
他的头颅滚落,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而最先开窗的他,趴在窗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无力地从窗口滑落出来,像一滩烂泥似的摔到地上。
溅了满地黑色的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