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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寒食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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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清嘉贵妃的话,裴若雪浑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一般。

    她有些失神的看着嘉贵妃,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犹豫或者松动。

    可是,结果却让她失望。

    嘉贵妃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的脸上有些不忍,更多的却是让她绝望的决绝。

    “不要怪姨母心狠,等过了年关,阿辞不记恨你了,姨母便让人回裴府接你。”

    “那聂氏再如何厉害裴府总归是你父亲做主,再不济还有裴老夫人。本宫让身边的嬷嬷陪你一同回去,想来看在本宫的脸面上,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裴若雪浑身冰凉的跪在地上,只看着姜贵妃的红唇一张一合。

    她知道自己犯了蠢冲动了一些,可没想到嘉贵妃竟是连一点亲情都不顾。

    她可是忘了,自己的生母是她的嫡亲妹妹。亦或许,初见时的心疼都是装出来的?

    嘉贵妃说了半晌,只见着裴若雪呆呆愣愣的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心下焦躁却也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狠。又耐着性子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拂袖而去。

    这几日晋安帝来玉祥殿的待的时候越来越久。他到底还顾着脸面,做不出奸淫外阁女子之事。

    特别是裴若雪还是自己的外甥女,若放在寻常人家还得唤他一声姑父。

    只是他的耐心和修养能约束他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她得在晋安帝做出错事之前,将人赶紧给送走。

    嘉贵妃已经离开许久,裴若雪仍跪在地上,仿若泥塑一般。

    直到日头西沉,星子满天,回廊下的纱灯高高挂起。被风一吹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冷清。

    提膳的婢女推门而入,见裴若雪仍跪着,脸上闪过怜悯,唤了一声:“裴姑娘。”

    裴若雪回头,目光越过她落在了摇曳的烛台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姨母可说了,何时让我出宫。”

    小婢女将食盒放在圆桌上,过来扶她:“娘娘念着姑娘伤势未愈,想着姑娘在宫里过完寒食节再走。”

    “那就是十天之后了。”裴若雪顺着婢女的力道站起来,将桌上晋安帝赐的玉佩捏在掌心。

    玉佩上的龙纹咯疼了她的手,随着这绵延的痛意,她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或许,自己能在离京前做些什么……

    陆喻州比姜稚脚程快了半月,回京时肩上的剑上还未愈合。

    因为离府时打着出京求师的幌子,姜元宁也没有多问。只以为他在路上遇了匪徒,险些丢了性命。

    无意间瞟到那狰狞的伤口,心惊的同时心里又感到隐隐的痛快。

    只是他这回回府,像是变了个人般。不再勤学苦读,书房里的砚台都跟着落了灰。

    一向闭门不出的人也开始变得早出晚归。

    花楼酒肆开始时常出现陆喻州的身影,莫不是请诸位官场权贵喝酒听戏看花魁。

    在陆喻州再次从钱匣里拿银票的时候,姜元宁终于忍不住与他吵了起来。

    “你莫不是疯了?这银子整天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也不见回本儿!眼见着年关将至,难道让满府的下人喝西北风不成!”

    陆喻州眼底流转过一抹嘲讽,嗤笑一声:“若不早早与与那些人打点好关系,他们又岂会在仕途上助我三分。”说罢,上下看了姜元宁两眼讽刺意味更浓:“世上从没有平白的买卖,你姜元宁不肯屈尊降贵,还不许我拿银子铺路?”

    姜远宁气结,两眼含泪几乎站立不稳:“你我都是重生之人,都有着上一世的记忆。想必读过的文章也不会忘记。既然如此,为何不正大光明考取科举,非得用些旁门左道?!”

    还是故意羞辱我不成——

    这句话被姜元宁压在舌尖,下意识隐了下来。像是只要问出去,就会将她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委身于他人也好,被陆母磋磨也好。她绝不会承认,自己落到了与姜稚一样的田地。

    毕竟与姜稚不同。

    陆喻州心里还是有她的。

    陆喻州听了这话,脸上出现几分愣怔。随即掀了眼皮露出薄凉的笑意:“那些读过的书啊——”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孩童一般,带着戏耍的恶劣。在姜元宁期盼的眼神中一字一句说道:“全、忘、了。”

    全忘了?

    姜元宁愣住了。

    陆喻州却是不耐烦的推了她一把,将手里的银票交到小厮手上:“去!将这些银子折成东西交给知春馆的寒门学子,送笔墨也好、纸砚也罢,总之不可叫人觉得羞辱。”

    小厮连连点头去办。

    如此一来,陆喻州的名字在这些学子身边口口相传。

    一来二去陆喻州在京都和朝中都有了些声誉,还没等参加殿试,就已经在礼部混了个耳熟。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逃不过谢宴辞的眼睛。

    床榻之上与姜稚相拥而眠,便将这事当做笑话一般说给她听。

    姜稚却若有所思。

    她刚沐浴过,散着头发窝在他的怀里,说不出的乖顺。

    谢宴辞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她的后背,慢条斯理道:“本王还以为他有几分真才实学,没想到干的却是下三滥的勾当。你那嫡姐的图谋的怕是要落空。”

    “王爷这般关心妾身的嫡姐,不如明日便去那陆府下帖子让嫡姐来王府坐坐?”姜稚将脑袋枕在谢宴辞胸口,被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哄得昏昏欲睡。

    听见谢宴辞这般说,便顺嘴说了一句。

    没想到谢宴辞像是被吓住一般,猛然坐起身子,掰着她的脑袋瞧。

    那架势,恨不能看出花儿来。

    “怎么了?”姜稚被他吓了一跳,也跟着坐了起来。

    “没什么,爷看看是不是哪的醋坛子打翻了。”

    姜稚没好气的拍落了他的手,又自顾自躺下。

    谢宴辞却起了说话的兴致,伸手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的,龇了牙:“小没良心的,总记着爷出了差错的地方,对你好的时候都不记得了?”

    “妾身不敢。”姜稚红唇微张,打了个呵欠,蹭了蹭找个了个舒服的位置:“王爷对妾身好着呢,自然不敢忘的。”

    “那你说说,哪里好?”

    谢宴辞只觉得新奇,眼见着姜稚的双眼又要合上,竟伸出手指去扒拉她的眼皮:“爷对你哪里好,还不快说?”

    姜稚烦不胜烦,被谢宴辞的无赖行径气笑。默了默,勾着红唇露出点白牙:“王爷去往黎阳,还记挂着妾身守寡改嫁之事,实在另妾身感动。”

    “如今妾身已成姨娘,再写放妾书就有些不合适了。王爷若是睡不着,不如研了磨再写上一封?”

    谢宴辞彻底笑不出来了。

    半晌,恨恨将被子抖了抖,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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