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
两个人正式进入片场。
苏橙一直在工作人员的序列里看着，她现在真的是别提有多激动了，可是她身旁的那些小姐姐们都很激动。所以一推搡，她就不知道撞到了谁的怀里。
“对不起。”
她抬眸看向来人，梁盛换好了一身华服看着她。
“苏编，倒是挺激动的。”
苏橙下意识就躲避着他灼热的目光，身体下意识往另外一侧旋转，可是还没转回去就看到面前的阴影。
“做什么啊？”
她的声音带着种说不出来的委屈，梁盛轻轻笑了一声，就那样低着头看着她。好像是等着苏橙抬头来看他一样。
“不做什么，就逗你玩玩。”
说着，苏橙有些气愤地抬头望着他，就看到了他眼底无尽的笑意和轻狂。
另外一边，拍摄正好开始。这边两个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拍摄现场。
苏樊挽着章丘云，和他不知道打趣着什么玩笑话，她抬眸望着章丘云。
近景拉进。
“章司令，今天终究是得空了陪我了？”
章丘云笑着摩挲着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真的是盈盈一握。他把她拉入怀中，耳畔慢条斯理地说着。
“带夫人你去挑几件首饰，如何？”
苏樊转动着眼眸，带着些娇气和成熟的韵味，语气带着些埋怨。
“我可不是你夫人。”
她说着，把他的领带往下扯着，带着女人特有的占有欲。
“章丘云，我告诉你。要娶我苏樊，可是要明媒正娶迎我过门的，我是下九流。”
她看着章丘云的眼睛，章丘云仿佛看出了她眼底隐晦的爱意，像是蒙上一层薄雾，把人缚做困兽。
“不过章丘云，我得被你捧在手心上，磕着碰着可都是你的损失。”
章丘云的眸子有些阴暗，镜头对他的面部加着特写。
“你可是我的所有物，我怎么敢？”
“cut！”
吴岩皱着眸子，他看着刚才的镜头，拿着对讲机说。
“再来一遍，注重眼神。”
“cut!”
江纹立刻反应过来，他皱了皱眉，按道理应该继续演下去。他觉得刚才那段表演应该没有问题，宋允往后倾着身子，环臂看着吴岩。
吴岩眯了眯眸子，讲。
“你们之间不对。”
“都先过来。”
江纹和宋允朝着导演走了过去，余舒予和梁盛还有苏橙也朝着导演走过去。这是开机第一天ng，还是男女主角，导演这架势看上去也不太好的样子。
“章丘云，你爱苏樊。苏樊，你不爱他。”
吴岩看着他们两个人，剧本被他卷着。
“我要看到的是爱情，你们懂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两个人刚开始热恋啊，就算你不爱他也要装出来，是你，苏樊钓的他章丘云。”
他指着宋允，苏橙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她也看到了问题所在之处。
“你们现在没有矛盾，我看到的关系很复杂。”
苏橙的声音有些温和，把吴岩压了下去。他知道吴岩的期待太高了，但是这场戏可能是太简单了，这两个主角都把它理解复杂化了，或者他们本身的关系就足够复杂。
“宋允，你的眼睛里带着试探，可是在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应该是坦坦荡荡，而不是这部剧后期的那种复杂的情愫，还有江总，我以为你会把宋允带出来的。”
“总之，如果这是普通的片段，绝对没有问题。不过这个片段在剧里的位置这么演就很怪。”
江纹点了点头，宋允什么都没说。
吴岩又加了一句。
“苏樊说下九流的时候，眼神可以加一点厌恶，转之即逝，不用太过。”
“全体休息10分钟，大家喝喝水。”
吴岩说着，宋允和江纹也走进了两个人的休息室。
宋允的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整个人都悠哉悠哉的，不过倒是紧紧地跟在江纹的身后，真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样子了。
休息室的门被大力关上。
江纹倚在门上，抬眸看向宋允。
“你和我之间，难道是相恋都演不出来了吗？”
语气带着疑问，并没有什么不爽或者气愤。就很想影帝江纹本人，对戏的态度依旧是那么的认真和专一。
“我，”
宋允咬着嘴唇，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理解错误了，再来。”
对，她是理解错误了。这只是她对江纹的单面解释罢了，具体缘由她自己也不知道。那种感情，在一个人身上往往是不由自主便流露出来的。
她握着手，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能先出去一会儿吗，我调一下状态。”
江纹点了点头，出去和吴岩继续谈论着这方面的问题。
宋允穿着旗袍，她解开了上方的两颗扣子，双手撑在化妆桌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记得最后一堂课，常如是怎么教她的。
当你发现自己偏离角色的时候，看着镜子，着着装扮，想清楚你自己到底是谁？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爱的人是谁？弄明白你所有的动力和行为，让一切都能逻辑自洽。
你是谁。
宋允看着镜子里头发有些松散的女人，浓妆显得很诱人，一定是上海滩的名人。她上手摸着自己的脸，你为什么会出戏？
你为什么会流露出来那样的情感？
你是苏樊，不是宋允。
你爱的人是章丘云，不是江纹。
10分钟以后，拍摄开始
吴岩和苏橙坐在显示屏前，紧紧看着镜头的拉进，停留在倚在江纹怀里的苏橙身上。
眼神中全是一幅被宠坏了的骄纵模样，却又有一丝独属于毒蝎美人的危险。
“我是下九流，不过在你这儿，我得被捧在手心上……”
语气很到位，吴岩丝毫不敢分心。
“cut！”
“可以，准备下一场。”
宋允眼神中的情愫立刻消退了。她立刻走到了小陶的身边，从她的手上接过热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口的喝着。
她抖了抖肩膀，想叫小陶给她拿外套来，却发现她早买好了奶茶给工作人员分去了。
她下意识把手扶着胳膊，一件披肩出现在了眼前。她想都没想就把披肩围在了自己身上，江纹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宋允把地上多的一杯奶茶，递给了江纹。
“芋圆奶茶，七分糖？”
江纹挑了挑眉，把奶茶接了过去。
还是温热的。
他把奶茶插好吸管，递给了宋允，宋允往身后看来看去的，一副心虚的样子。
“我帮你看着助理，快喝几口。”
宋允这才把奶茶接过去，小口的嘬了几口。奶茶果然要比热水好喝很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她把就喝了一点点，就习惯性把奶茶交回了江纹手中。
江纹接过奶茶，无奈地笑着看向她。
“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怕长肉都塞给我。”
这句话一出，宋允回眸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跨越般的世纪交错感。
就像在六年前，她坐在操场上穿着蓝白色校服，倚在江纹的怀里，把手中的奶茶递给江纹。
她的口味总是一个样儿。
一点点的芋圆奶茶，江纹和门店老板都混个眼熟了。老板总是多给他放点芋圆进去，还打趣着他说。
“给女朋友买的吧？”
“吵着要喝，总不能不给吧。”
店员笑着看着他，真是年轻好啊。她给他把包装袋包好，原原本本地递给了他。
“喂，阿允啊。”
江纹喝着奶茶，他其实不太能喝甜的，不过还是把甘之如饴地喝着。
“嗯？”
宋允看着阿加莎的《无人生还》，阳光照在她翻开的纸张上，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
江纹摸着她的头发，故意把她额前的碎发弄的乱乱的。
“你干嘛啊？江纹？”
宋允跟个炸毛一样地挣脱开来，把书反扑在草坪上，闹着想把他手上的奶茶抢过来。
哎，江纹偏就不给了。
立马站了起来，把奶茶举的很高很高。宋允踮着脚尖怎么够都够不到。
“你！”
“你一个大男人跟我抢什么奶茶？”
江纹无所谓地撇着嘴，他还故作得意地喝了几口。
就从那以后，宋允一直以为江纹喜欢喝奶茶。
包括刚才。
她只是想把奶茶给他喝，却被他反递回来。
就像是一系列下意识反应一样。
“喝了我会被骂的……”
她窝在那里，江纹就那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