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死我活
炮火的怒吼如同恶龙嘶吼，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断在江面上响起。
谷本马太郎站在日军旗舰“安宅”号的舵楼上，眉头紧皱，望着被火光映得红彤彤的江面，心中满是怒火和震惊。
“怎么可能？”他喃喃道，“这些华夏人的火力……居然如此猛烈？”
江面上，无数日军舰艇正在遭受国军要塞的猛烈炮击，炮弹如同雨点般密集地落下，激起一道道高高的水柱。
炮艇上的日军士兵们神色慌乱，有的在惊恐中尖叫，有的试图操作火炮进行反击。
大多数人都在烈焰和硝烟中迷失了方向，江面上浪花翻涌，江水被血染得猩红，尸体浮浮沉沉。
“藤井军，水里的华夏人嘴里喊的似乎是日语，他们好像在喊救命？”
一名日军士兵指着水中挣扎的“华夏人”，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中尉藤井英二的双眼死死盯着江面上的敌人，眉头紧锁，心里却早已急得像火烧，敌人的炮火不断，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人耳膜都震裂了。
今天这场仗打得异常艰难，华夏军的炮火密集而精准，江面上已经是一片混乱。
无数的船只在激流中穿梭，试图躲避敌人的炮弹，士兵们在炮火与水浪中挣扎求生。
“炮火！给我往华夏人的岸边阵地上招呼，别管江面上的人了！”
藤井英二突然大吼一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似乎在下着某个艰难的决定。
“可是……”身边的士兵犹豫了一下，眼睛盯着江面上那些正在垂死挣扎的同胞。
“我说开炮！这是命令！”藤井英二吼道。
他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在他的一声令下，日军士兵们迅速调整炮口，对准了岸边的国军阵地，巨大的炮声再次响起。
炮弹如雨点般落在江面和岸边，江水顿时被炸得飞溅而起，混合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血肉，景象无比惨烈。
然而，炮声中却夹杂着更加凄厉的惨叫声。
那些挣扎在江面上的被强迫渡江的日军俘虏们，在这一轮轰炸中被无情地吞没，江水立刻又染红了一片。
另一边，谷本马太郎望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他身旁的军官们一个个神色镇定，似乎对眼前的血腥场景习以为常。
“将军，看来华夏军的炮火也不过如此嘛，竟连自己的同胞都保护不了。”一个年轻的日本军官恭敬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哼，这就是华夏人的软弱性，连自己人死在眼前也无计可施！”另一个军官也附和道。
谷本马太郎冷冷一笑，心中却并未放松警惕，他眼睛紧盯着江面上乱作一团的景象，心中快速计算着战斗的得失。
虽然眼前的局势对他们有利，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哼，华夏人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
旁边的一个军官冷笑：“他们的炮火很快就会耗尽，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攻破他们的防线。”
另一个军官也附和道：
“是的，将军，华夏人再顽强又能如何？终究还是挡不住大日本帝国的兵锋！”
谷本马太郎听着这些话，心中的自信更加坚定，他挥手示意军官们安静，冷静地说道：
“继续派出更多的炮艇和各式舰艇，让他们尝尝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真正实力。”
“嘿咦！”
传令兵立即领命而去，不多时，更多的日军舰艇开始缓缓驶向江心，准备继续向对岸发起进攻。
“华夏人终究是不堪一击。”
谷本马太郎自信地说道：“只要我们控制住江面，他们无路可退了。”
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响起。
一艘日军炮艇在不远处被击中，瞬间化作一团火球，残骸四散飞溅，落入江中。
长江之上，硝烟浓重，空中低悬着厚重的云层，肃杀的气氛完全盖住了夜色。
日军舰队如同一群饥饿的鲨鱼，各舰艇疾速行进，水花四溅，马达轰鸣，仿佛要用速度压倒一切。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看似平静的江水之下，第三道国军精心布设的水雷封锁线正如同猎人布下的陷阱，静静等待着他们的靠近。
“轰！”
随着一声巨响，江水猛然间被掀起了几十米高的巨浪，伴随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日军的一艘炮艇毫不知情地撞上了第三道水雷，瞬间被强大的爆炸力撕裂。
舰尾部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周围的四艘铁驳船和一艘小火轮也被震得剧烈晃动。
不少日军士兵被巨大的爆炸力掀翻到甲板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水雷！他们还有水雷！”一个鬼子军官大声吼叫着，语气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那些冲击力掀倒在甲板上的士兵们迅速爬起，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企图找到掩护。
甲板上满是血迹和断裂的木板，一些重伤员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呻吟声不绝于耳。
一艘艘日军船只被巨大的冲击波掀翻，船上的士兵如同破布般被抛向空中，又重重砸回到江水之中。
江面上的混乱愈演愈烈， 几艘倒霉的日军炮艇正试图绕过水雷封锁线。
突然，一声巨响，水面上炸起一个巨大的水柱，一艘炮艇的船身剧烈震动，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啊——”
船上的日军士兵发出惨叫，伴随着爆炸声，被震得东倒西歪。
有的士兵被当场炸飞，有的则被巨大的冲击波掀入水中。
“第三道水雷线被击爆了！快报告舰队，立即后退！”
一名日军军官声嘶力竭地喊道。
然而，他话音未落，又一颗炮弹精准命中船尾，整艘舰艇在一阵火光中被撕成了碎片。
乌龙山要塞上的陈飞凡看到日军被炸得措手不及，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笑意。
他立刻下达命令：
“各炮台目标，鬼子的炮艇和周围舰艇，给我狠狠打！”
随着陈飞凡的一声令下，要塞的各炮台立刻活跃起来，炮手们迅速调整火炮角度，瞄准江面上的敌舰。
片刻后，“轰！轰！”接连的炮声震耳欲聋，一发发炮弹呼啸而出，直扑江中的日军舰艇。
炮弹爆炸激起的江水如同暴雨般劈头盖脸地砸向日军，弹片四处飞溅，叮当作响地击打在敌舰的装甲上。
几艘日军舰艇被国军的炮弹击中，船身猛烈摇晃，了望台上的几个日军士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呼啸而来的弹片击中脑部，当场毙命。
船上的甲板被炸裂，士兵们的惨叫声、爆炸声、江水的冲击声混杂在一起，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日军舰艇上的指挥官试图组织反击，但此时的局面早已失控，被击中的舰艇开始迅速进水，船舱里的士兵拼命地用水桶舀水，却根本无济于事。
甲板上，士兵们四散奔逃，有人惊恐地喊道：“我们的船要沉了！快跳水逃命啊！”
几个鬼子士兵已经绝望地纵身跳入江中，水面上立刻泛起一片白色的水花。
他们在水中拼命扑腾，但随即就被激起的巨浪卷入水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更多的日军士兵则紧紧抓住甲板上的栏杆，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他们看着同伴一个个被火海吞噬、被巨浪卷走，却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这片混乱中，国军乌龙山要塞的防空火力也没有丝毫松懈。
王二毛操作着甲一台的第三挺高射机枪，目光如炬地锁定不断袭来的日军战机。
他的手指紧扣扳机，机枪的枪口喷吐着火舌，一道道子弹带着尖啸声射向空中的敌机。
“砰！砰！”
几架日军战机在空中翻滚着，试图躲避国军的子弹，但仍有一架被击中，冒着黑烟一头栽向江面。
“干得好！”
王二毛咧嘴一笑，正准备继续射击，突然，身边传来一声巨响——一枚日军炸弹就在他附近爆炸。
强烈的爆炸冲击波几乎将王二毛从机枪架上掀翻下来。
他咬紧牙关稳住身形，低头一看，机枪的枪架纵轴竟被震断了。
“妈的，不管了！”
王二毛怒吼一声，用左臂将滚烫的机枪架在钢板上，继续射击。
机枪的枪管温度越来越高，烫得他的左手火辣辣的疼。
但他咬牙坚持，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滴进了眼睛里。
终于，王二毛再也忍不住那灼人的疼痛。
他猛地觉得左手被烫得痛极，迅速伸开一看，掌皮上已经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烙痕。
他迅速抄起边上的一桶水，狠狠地泼在机枪上，白烟四起，刺耳的嘶嘶声中，枪管终于冷却了一些。
他用棉纱匆匆包扎了一下手掌，然后再次握住机枪扳机，继续朝天上的敌机猛烈开火。
此时此刻，他的双眼血红，内心燃烧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决心。
江面上，日军的战舰被炸得四处乱窜，炮火的震荡和弹片的破坏让船体千疮百孔。
几艘舰艇因受水压震荡及弹片损伤，已经开始倾斜，船舱逐渐进水，引发更大的慌乱。
日军士兵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甲板上来回跑动，有的忙着堵漏，有的试图搬运伤员，还有的已经绝望地坐在地上，神情呆滞，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
日军的指挥官们也开始慌乱起来，他们一边大声叫嚷着命令士兵们反击，一边不停地调动舰艇想要撤离这片战场。
然而，国军乌龙山要塞的炮火如同雨点一般密集，几乎封锁了他们所有的退路，每一艘舰艇都在猛烈的炮击下摇摆不定，时刻都有被击沉的危险。
在乌龙山要塞的高地上，陈飞凡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江面上尚在战斗的敌舰。
他注意到，“安宅”号远远地躲在后方，避开了战场的中心，显然是在保存实力，陈飞凡冷笑一声，心中已有定计。
“传我命令，瞄准‘比良’号炮舰！各炮台全力射击！”陈飞凡果断地下达指令。他知道，只要能击沉‘比良’号，日军的攻势必定会受到重创。
“是！”
国军士兵们个个斗志昂扬，炮台上的火炮不停地吐出火舌，炮弹如雨般倾泻，精准地打击着敌舰。
一片片爆炸火光中，日军舰艇相继中弹，士兵们纷纷坠入水中，江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此刻，江面上的战斗进入了最为白热化的阶段。
日军的攻势已被彻底压制，他们再也无力向前推进，只能在炮火中狼狈不堪地徘徊，没有命令他们不敢撤退。
“比良”号上的指挥官土井申二见状，怒不可遏，他知道，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否则“比良”号将陷入更大的危机。
“全速前进，靠近华夏人，用鱼雷解决他们！”他大吼道。
“比良”号迅速调整航向，试图靠近国军阵地进行鱼雷攻击。然而，陈飞凡早已看穿了鬼子的意图。
就在“比良”号的舰体刚刚调整过来，正准备发射鱼雷，陈飞凡果断地再次下令：“高射炮，瞄准比良号右舷鱼雷管，开火！”
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炮响，炮弹准确击中了“比良”号的鱼雷管，右舷的鱼雷管瞬间被炸毁，海水涌入，整个舰体向右侧倾斜。
舰桥上的土井申二被巨大的爆炸震得跌倒在地，刚站起来，又被飞来的弹片击中了大腿，鲜血直流。
他强忍剧痛，靠在指挥台上，脸色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长官受伤了！”
一名日军军官急忙跑上前扶住土井申二，惊慌失措地问道：
“现在怎么办？”
国军的炮火更加猛烈，数枚炮弹接连击中“比良”号，舰体开始剧烈地摇晃，江面上冒出一片火光。
土井申二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眼看局势越来越糟，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寒意。很快，他就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只会白白送命。
“撤退！命令全舰撤退！”他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比良”号上的士兵们听到命令后，如蒙大赦，迅速调整航向，开始向后撤退。
随着“比良”号渐渐远离，炮火逐渐稀疏。谷本马太郎接到了土井申二的报告后，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今天这场战斗会如此惨烈，也没料到国军的反击如此凶猛。他知道，再继续下去，损失只会更大。
“所有舰艇，立即回航！”谷本马太郎的命令在无线电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