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惊恐与绝望
日军战舰的轰鸣声震撼了整个江面，乌云与硝烟交织在一起，江水在战舰的搅动下翻腾不止，浪花如同白色的利刃，一次又一次切割着长江的平静。
陈飞凡站在高地上，冷静地看着江面上鬼子的大部队，正如他所料，鬼子果然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这次他们浩浩荡荡，来势汹汹，不仅派出了数十艘鱼雷艇和驱逐舰开路，还有一支强大的空中编队在上空盘旋，随时准备进行轰炸。
日军舰艇的舰炮开始齐射，炮弹划破天际，炸裂的水花在江面上升腾而起。
陈飞凡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一切，身边的国军士兵们个个神情紧张，但也坚定无比。
“弟兄们，到了拼命的时候了！”
陈飞凡的声音响彻在士兵们耳边：“鬼子敢来，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为了国家，为了同胞，我们绝不能退缩！”
而日军的进攻步伐也并不如他们想象中那样顺利，即使有扫雷艇在前方清理水雷，但江底那些混乱散布的水雷依旧是个极大的威胁。
扫雷艇小心翼翼地在水面上进行着探测和排雷，但江底那些零零散散的水雷，依然像幽灵一样，藏在未知的地方。
扫雷艇刚刚驶过的地方，几艘鱼雷艇和驱逐舰在清理出的航道上小心翼翼地前进，指挥官中岛健次郎站在鱼雷艇的甲板上，目光扫视着前方的江面，仿佛想要穿透水面，看清楚江底的一切。
“大家提高警惕，前面可能还有水雷！”他大声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沙哑。
“轰——”
忽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打破了江面的宁静，中岛健次郎的鱼雷艇猛地一震，巨大的冲击波几乎将他从甲板上掀翻，他勉强稳住身体，迅速扭头望向爆炸的方向。
“八嘎！”
中岛健次郎惊骇地低吼一声，只见附近的一艘鱼雷艇被炸得腾空而起，船身在空中扭曲变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捏成一团。
爆炸的火光在江面上绽放，犹如盛开的死亡之花，随即便是刺耳的碎裂声和士兵们的惨叫声。
船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回水面，激起巨大水花，然后迅速沉没。几个侥幸没被直接炸死的士兵从翻滚的船体中挣扎着爬出，但下一秒，他们便被汹涌的江水吞没，消失在浪花之中。
中岛健次郎呆立在甲板上，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周围的士兵们脸色煞白，目光呆滞。
他们刚刚还在警惕地注视着江面，却万万没想到死亡会如此突然地降临，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惧感，随着爆炸的余震，一波一波地袭向他们的心脏。
“水雷！前面肯定还有很多水雷！”一个士兵小声嘀咕道，声音中是掩不住的恐慌。
就在这时，另一艘驱逐舰前方的水面又猛地炸开，巨大的水柱直冲天际，仿佛一条怒吼的水龙。
爆炸的冲击波直接将那艘驱逐舰掀翻过来，船身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然后重重地摔回江中。
船上的士兵四处飞散，犹如折断的木偶，掉入冰冷的水中，几个士兵被重重砸在甲板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鲜血顺着甲板的缝隙流淌下来，与江水混在一起，染成一片暗红。
水中不断有日军士兵拼命挣扎，试图游回浮出的碎片上，他们惊慌失措，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然而江水中的漩涡却如同无情的恶魔，将他们一个个卷入黑暗的深渊。
一名年轻的士兵，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他双手死死抓住一块破碎的船板，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在祈求神灵的庇佑。
“帮我！救救我！”
然而，他的祈祷终究没能应验，一道水雷的爆炸波及了他，巨大的水柱卷起，一片沉重的残骸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他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失去了意识，沉入江底。
接连不断的巨响爆炸之后，日军的战舰就像中了魔咒，火光四起，船体在爆炸中扭曲撕裂，士兵们的惨叫声回荡在江面上，显得格外凄厉。
水雷的清除成本极高，哪怕日军投入再多的扫雷艇，也无法彻底清除这些隐患。果然，不久之后，又有几艘日军舰艇不慎碰上水雷，被炸得支离破碎。
日军的战斗机这次飞得极高，机身几乎隐匿在浓厚的云层之中，国军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根本无法瞄准。
飞行员们高高在上，俯视着下方如蝼蚁般四处逃窜的“华夏人”，他们熟练地调整着机舱内的瞄准器，对准江面上密集的渡江船只。
陈飞凡知道，鬼子的意图是想让国军的高射炮和高射机枪无法瞄准，同时用高空轰炸来打击渡江的华夏军民。
“轰！轰！轰轰——！”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巨响，一轮炸弹从天而降，直击江面，炸弹在船只之间爆炸开来，激起巨大的水柱，仿佛一条愤怒的水龙冲天而起。
紧接着，一连串的爆炸声接踵而至，江水被炸得四分五裂，水浪滔天，木船被炸得四处翻滚，江面上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一颗炸弹不偏不倚地落在一艘木船上，剧烈的爆炸瞬间将船只掀翻，船板被炸得四散飞舞，船上的人们被炸得支离破碎。
江面上溅起一片殷红的血水，江面上到处是破碎的船只和漂浮的尸体，爆炸激起的江水如同暴雨般劈头而下，打在幸存者的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几名身穿金陵警署警服的男人拼命划动着船桨，试图摆脱炸弹的覆盖范围，同时有不少人举起双手，朝着天空胡乱地比划着，似乎是在急迫地想要传达着什么。
日军飞行员眼中的江面变成了一片惨烈的战场，渡江的木船在水中摇晃，有些甚至已经倾覆。
炸弹的爆炸声如雷鸣一般在他们耳边回响，江水被炸得四处飞溅。
陈飞凡站在高地上，心中一片明朗，这时，他果断地下令：“所有高射炮准备，待敌机下降后立即开火！”
随着他的命令，高射炮手们纷纷调整炮管，盯紧了高空中的敌机，一轮轮的炮弹被装填进了炮膛，炮兵们屏息凝神，等待着最佳时机。
日军飞行员们经过几轮轰炸之后，看着江面上的混乱不堪和垂死挣扎的“华夏”军民们，心中得意不已。
经过观察之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华夏军的炮弹定是已经消耗殆尽。
他们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狞笑，纷纷操作飞机低空飞行，以同一条线列朝着国军的要塞炮台飞去。
远处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嗡嗡声，像是恶兽在黑暗中咆哮，随着声音逐渐清晰，十二架日军战机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排成一个战斗编队，快速地朝国军阵地逼近。
这是一次有备而来的突袭，日军飞行员们在执行任务前都接受了精密的训练，他们坚信这次袭击将一举摧毁国军的渡江计划。
机舱内，日军飞行员们神情严肃，战斗的意志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他们在无线电中互相激励，口中喊着：“为天皇陛下而战！为大日本帝国的荣光而战！”
十二架飞机以整齐的队形迅速逼近目标区域。
就在日军飞机出现在视线的那一刻，陈飞凡冷静地一挥手，所有高射炮同时轰然开火。
“集中火力，瞄准敌舰！给他们来个狠的！”
就在日军战机进入国军高射炮射程的刹那，国军的炮手们毫不犹豫地拉动炮绳。顿时，天空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排排炮弹带着尾焰呼啸而出，形成一片炽热的弹幕，将日军战机团团包围。
“轰！轰！轰！”
高射炮的爆炸声在高空中接连不断，火光如同盛开的礼花，将昏暗的天空点亮，日军飞行员们根本没料到国军会在这个时间点集中所有火力，猛烈地攻击他们的编队。
“立刻规避！立刻规避！”领头的日军飞行员在无线电中声嘶力竭地喊道，但为时已晚。
猛烈的高射炮火力已经锁定了他们的飞行轨迹，一架架战机在空中接连中弹。
国军的高射炮手们一边拼命装填弹药，一边朝着高空中的敌机开火，炮弹一枚接一枚地飞向天空。
尽管他们的火力无法每颗都精准命中，但每一发炮弹的呼啸声，都在告诉敌人：去死！全给老子们去死！
“咣——！”
一声巨响，一架日军战机被正面击中，燃油箱瞬间爆炸，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炸开，火光将方圆几公里内的江面都映得通亮。
飞机的残骸被冲击波撕成碎片，四散飞溅，残骸带着火焰旋转着坠入滚滚长江。
“天啊！阿部少尉的战斗机被击中了！”另一架战机的飞行员目睹了这一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接着，又有几架战机相继被高射炮击中，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次爆炸都像是在天空中开了一朵巨大的血花，碎片和火光交织在一起，犹如绽放的死亡之花。
位于队形最左侧的飞行员三岛俊夫感到机身一阵剧烈的震动，他迅速操作着操纵杆，试图躲避迎面飞来的炮弹，但依然感受到飞机被炮弹擦过的强大冲击力。
“该死的！右翼被打坏了！”三岛俊夫心中一沉，他知道飞机已经无法再维持平衡。
一股浓烈的烟雾和火光从破损的机翼涌出，三岛俊夫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座椅上的弹射装置。随着一阵剧烈的拉力，他的身体被抛向了高空，紧接着迅速向下坠落。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他心脏狂跳，冷汗涔涔而下。
“必须尽快逃生！”三岛俊夫在心中对自己说。
他抬手拉开降落伞，伞花在半空中绽开，缓缓将他托向江面。
在他降落的过程中，他不由自主地四处张望，天空中仍然是一片混乱，炮弹和战机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几架中弹的飞机拖着长长的火尾，在空中翻滚、坠落，仿佛燃烧的流星，最后消失在滚滚江水中。
三岛俊夫幸运地在一片慌乱中落入了江水里，冰冷的江水让他打了个寒战，他奋力游到水面，挣扎着睁开眼睛，试图弄清楚周围的情况。
然而，他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彻底惊恐起来——
“救命……救救，救救我……天照大神……”
那是无数人在水中哀嚎的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江面上到处都是燃烧的战机残骸和落水的人们。
那些绝望的人们正在拼命地挣扎、呼救，他们有的身上还燃着火焰，有的已经血肉模糊，更令他惊骇的是，这些人的语言，不是生硬的华语，而是他生命中最熟悉的母语！
三岛俊夫猛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些人，竟然都是自己的同胞！
这些正淹没在滚滚江水中，这些在火海中惨叫的人，不是华夏人，而是他们日本的士兵！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三岛俊夫的脑子一片空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此时他才意识到，他们的飞机编队被引到了自己的同胞上空，然后遭到了国军猛烈的高射炮打击。
刚才他们自信满满地认为是自己得手，殊不知，他们早已落入了国军精心布下的陷阱。
“我们的战机在轰炸我们的同胞！天啊，我们炸了自己的士兵！”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他们绝望地呼喊着，试图寻找能够逃生的木板或漂浮物，但在熊熊烈火和炸裂的战机碎片之间，生存的希望变得渺茫。
三岛俊夫在江水中挣扎着，他的思绪已经陷入混乱，他环顾四周，只见到无数的同胞在烈火与江水之间的挣扎。
他们的眼神中写满了恐惧和绝望，那是一种面对死亡的无助，因为下一秒他们就有可能会被火焰吞噬或被江水淹没。
我们被欺骗了！狡猾的华夏人！该死的华夏人！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另一边，日军舰队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终于彻底清理出了一条较为安全的航道，开始在长江水面长驱直入。
然而，他们的厄运还没有结束，陈飞凡早已在两岸布置好了火炮和重机枪，日军舰艇一出现，立即遭到猛烈的炮火打击。
江面上，炮声隆隆，硝烟弥漫。
国军的要塞炮台居高临下，不断向日军舰队射击，实施压制轰击，日军舰艇群猝不及防，顿时乱了阵脚。
弹片如同暴雨一般袭来，在舰身上铿然作响，那些小型的日军舰艇被炸毁破裂，残骸在江水中漂浮，场面激烈而凄惨。
“弟兄们，坚持住！”
陈飞凡大声鼓励着自己的士兵：“把所有的火力都集中起来，把鬼子打到水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