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炮火更猛
第二日清晨，紫金山的寒意更甚，战场上的火光与爆炸声显得愈发的刺眼和嘈杂。
野田二毅站在指挥棚内，凝视着远处的战局，思绪万千。日军的攻势已经持续一天，虽然猛烈，但在国军的顽强抵抗下，进展并不顺利。
他意识到，这场战斗的胜负并未如他之前预料的那样简单明确，相反，它很有可能正在逐步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野田二毅的内心逐渐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整个战局就会发生难以逆转的变化。
“命令炮兵部队继续压制华夏军火力，同时步兵部队加强进攻，务必摧毁对方的防线！”
野田二毅冷静地下达命令，但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已不再有之前的轻蔑与自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严肃与慎重。
毕竟，一旦失败，等待他的将不仅仅是战败的耻辱。
而就在野田二毅紧张地指挥着部队时，国军的反击也同样来得更为猛烈和迅速。
阵地上，国军士兵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高昂的士气，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逐渐将日军的攻势化解。
很快，日军再度组织起了火炮部队，重新开始调整炮位，目标直指国军的阵地。
这次，他们在风向有利的情况下，迅速将九六式150毫米榴弹炮和九二式105毫米加农炮对准国军防线，炮口微微上扬，炮兵们熟练地调整着角度与方向，耳边尽是炮管摩擦与火炮调整的声音。
“轰，轰，轰——”
炮声骤然响起，第一发炮弹划破晨曦中带着薄雾的天空，拖着长长的火尾，直扑国军阵地。
紧接着，一轮又一轮的炮火接踵而至，九六式150毫米榴弹炮和九二式105毫米加农炮的炮口喷吐着火焰，宛如地狱之门洞开。
昏沉的天色中，炮弹如同流星雨般倾泻而下，地面震动不止，紫金山第二峰的山峦仿佛都在炮火的怒吼中瑟瑟发抖，咆哮声震耳欲聋，似乎要撕裂这片土地。
野田二毅站在指挥台上，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双眼如同毒蛇般阴冷。他坚信，这一轮猛烈的炮轰必定能将国军的防御彻底摧毁。
“继续射击！将那些顽固的华夏士兵全部炸成粉碎！”野田二毅命令道，他的声音里满是冷酷。
炮兵们机械般地执行命令，炮弹一发接一发地被装入炮膛，沉重的炮口再度发出怒吼，一颗颗炮弹拖着炽热的火光砸向国军阵地。
紫金山第二峰的天空被炮火映得通红，国军阵地上早已是一片狼藉，硝烟与尘土混杂在一起，仿佛地狱降临。
而这一片混乱中，国军士兵们纷纷趴在山脊之后的反斜面阵地上，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与战斗准备，不时有飞溅起来的泥土碎石打在他们的身上。
这一次，他们已经相当熟练，每个人都在严阵以待，只要营长一发出命令，他们就会立刻回到阵地上，和小鬼子决一死战。
在南侧的碉堡内，陈飞凡一边观察着鬼子的炮火，一边思考着反击的时机。尽管炮声震耳欲聋，但他依然冷静如初。
他知道，只有在最合适的时机，才能给敌人致命一击。
“营长，鬼子的炮火越来越猛了！”
叶振发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飞凡目光如炬，冷静地说道：
“不要慌，这不过是鬼子的常规战术，鬼子以为我们会被他们的火炮吓破胆，但我们不会。只要我们还在，第二峰阵地就永远不会被他们攻下！”
叶振发重重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深信陈飞凡的判断总是准确无误。尽管此时他们的阵地遭受着猛烈的炮击，但他们还活着，还能战斗，就绝不会让小鬼子得逞！
日军的轰炸又持续了好久，直到太阳高高升起了，炮声才逐渐停了下来，整个战场重新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野田二毅站在指挥台上，望着逐渐散去的硝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认为国军的阵地已经被摧毁得七七八八，此时只需稍加清扫，便可顺利占领。
“命令所有部队，准备进攻！”野田二毅对身旁的副官冷冷地说道，他的眼中似乎已经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前进！杀叽叽！杀叽叽！”
日军部队中各级军官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枪，咧开嘴大吼起来。
这次，野田二毅接受了渡边泉一郎的提议，在火炮轰炸停止之后，下令士兵朝着国军的防御工事大量投掷燃烧弹，烟幕弹以掩护前锋部队进攻，接着再以战车带着步兵迅速推进，坦克战车上的坦克炮和机枪攻击国民工事，实施拔点作战。
陈飞凡目光冷峻，他知道鬼子的下一步计划必定是大规模的进攻，而他必须带领士兵们做好一切准备。
“大家注意，鬼子的火炮停止了，他们很可能马上就要发起进攻。”陈飞凡低声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
“营长，我们应该怎么办？”一名士兵紧张地问道。
“保持冷静。”
陈飞凡坚定地说道：
“鬼子不会轻易放弃，但我们也不会。记住，时刻把自己当作是最后的防线，绝不能让鬼子越过紫金山阵地一步！”
士兵们纷纷点头，眼神无比坚定，而陈飞凡的命令，也通过战场传令兵传遍了整个阵地。
果然，片刻之后，鬼子的进攻号角吹响，炮兵开始朝着国军阵地大规模投掷燃烧弹、烟幕弹，以此掩护他们的步兵和战车推进。
天际顿时被无数道火光与烟雾笼罩，国军的阵地仿佛置身于一片硝烟弥漫的浓雾中，机枪手和火炮手的视野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杀叽叽！”
日军士兵们如同野兽般发出兴奋的嚎叫，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狂热，燃烧弹带来的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庞，烟雾弥漫的战场上，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正在向国军阵地扑去。
“冲锋！杀叽叽！”
野田二毅狞笑着挥手下令，日军的步兵与战车迅速从各个方向向国军阵地推进，战车的履带碾压着泥土发出沉闷的轰鸣，坦克炮与机枪一同怒吼着，向前方倾泻火力。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国军士兵们并没有被烟雾和火焰吓倒，他们早已在战壕阵地上严阵以待。
通过烟雾的蔓延，陈飞凡敏锐地判断出鬼子火炮部队的炮轰已经彻底停止，果断下令道：
“所有士兵，做好防护，准备战斗，鬼子要上来了！”
随着陈飞凡的一声令下，早已将湿衣服蒙在脸上，以防鬼子的烟雾弹的士兵们，迅速通过临时抢修好的坑道返回战壕，枪口对准前方的鬼子前锋部队。
陈飞凡眼神冰冷，握紧了手中的望远镜，望着那片被烟雾笼罩的战场。他知道，鬼子这次的进攻必定来势汹汹，但他同样清楚，只有在敌人进入射程时，他们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等到鬼子进入射程，给我狠狠打！”陈飞凡下达命令，声音中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随着烟雾弹造成的迷雾逐渐散开，国军阵地的真面目显露了出来，阵地上的士兵们已然严阵以待，手中紧握的步枪、机枪闪烁着寒光，碉堡内的火炮扬着黑洞洞的炮口，士兵们的神情中透露出坚决与果断。
烟雾虽然正在散去，但一百米开外，依旧看不清楚，他们现在只能通过声音判断鬼子的距离。
“准备射击！”陈飞凡的命令如同一把利剑，迅速划破了寂静的战场。
与此同时，鬼子的身影在迷雾中逐渐显露出来，先头的日军战车已经碾过了国军阵地前的开阔地，沿着山坡朝着国军的防御阵地推进。
战车上，日军士兵手持机枪，枪口喷吐着火舌，疯狂地扫射着前方，他们自信满满，以为国军已经被先前的炮火彻底摧毁，只要一鼓作气便能占领这片阵地。
陈飞凡在碉堡内注视着敌人，他的心如铁一般冷硬，眼中满是坚定的战意，随着鬼子的推进，他果断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打！”
霎时间，国军阵地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枪声，国军的机枪阵地和碉堡内的炮手们立即开始还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轰——轰——轰——”
密集的机枪声与迫击炮的轰鸣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战场，密集的子弹从各个机枪阵地喷射而出，仿佛暴雨般倾泻向前方的鬼子部队，碉堡内的炮手们不需要看清，他们的目标早已明确——前方尽是敌人！
碉堡内，士兵们紧张而有序地操作着火炮，炮弹从碉堡的各个方向射出，准确地落在日军的步兵与战车之间，掀起一阵阵的火光与泥土。
他们知道，面对鬼子这次的疯狂进攻，必须用最猛烈的火力压制住敌人。
“打准点，别让鬼子的战车靠近！”
陈飞凡大声提醒道，他的每一道命令都会通过战场传令兵和观察兵传达到每一个小阵地和碉堡内。
不过，随着太阳升起，气温升高，紫金山很快便起了风，鬼子制造的烟雾迅速被吹散，山前的能见度很快便到了两三百米。
陈飞凡操作着身前的意大利布雷达m1935 20mm机关炮，熟练地调整炮管，瞄准一辆冲在最前面，正在接近的鬼子战车。
一发炮弹呼啸而出，精准地击中了那辆战车的侧面，巨大的爆炸声中，战车的履带被炸飞，车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随后失去了控制，重重地撞向一旁的山坡。
战车上的鬼子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震得晕头转向，紧接着，密集的子弹从远处的国军阵地射来，将他们一一扫射成千疮百孔的马蜂窝
不过，鬼子的战车部队并未因这一点挫折而停下脚步，更多的战车从后方跟进，铁甲战车如同钢铁洪流般向前碾压，似乎要将一切障碍都摧毁殆尽。
与此同时，战车上的机枪与坦克炮继续疯狂地向前方倾泻弹药，企图在火力上压制国军。
王二毛带着一队士兵趴在战壕中，他死死地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鬼子战车群，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焦虑。
这些钢铁巨兽似乎无法击倒，子弹打在它们的装甲上只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根本无法穿透。王二毛的手心开始冒汗。
他知道，如果这些战车突破了防线，后果将不堪设想！
“排长，鬼子的战车太多了，我们怎么办？”一名士兵紧张地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恐惧。
“别慌！”
王二毛尽量冷静地说道，他在下意识地模仿陈飞凡的模样，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起了陈飞凡教导过自己的要点，随即目光坚定道：
“战车再多也不是无敌的！看准机会，咱们用炸药包炸它们的履带！”
与此同时，国军的火炮阵地也在全力反击，一门门迫击炮、机枪不断开火，炮弹在鬼子的阵地上开出一朵朵火花，机枪子弹如同暴雨般扫向冲锋的鬼子士兵。
鬼子的步兵在猛烈的火力压制下，伤亡惨重，但他们仍旧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
“该死的华夏人，为什么他们还在反抗？”
野田二毅在战场后方的指挥棚里愤怒地咆哮，他完全没料到国军的抵抗还会如此顽强，这和他的设想完全不一样，两次炮火覆盖似乎都并未对他们造成致命打击。
眼见着自己的部队在国军阵地前损失惨重，野田二毅的怒火越发炽烈。
他随即又立刻下令，要求所有的战车加速冲锋，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摧毁国军的抵抗，将他们彻底碾碎。
但此时，国军的士兵们早已做好了准备，王二毛看着越来越近的战车，他大声喊道：
“三排所有人，准备投掷炸药包！”
随着命令的下达，二营三排的士兵们纷纷从战壕中跃起，二十来个人猫着腰，借助战壕和弹坑的掩护，迅速朝前方移动着。
他们明白，只有摧毁这些战车，才能给阵地上的兄弟们争取到更多的生存机会。这群年轻士兵像一只只灵活的野兔，不断躲避着四周飞来的子弹和炮弹碎片，终于靠近了其中一辆战车的侧面。
一名叫做杨光的士兵将炸药包扛在肩上，目光瞄准了前面战车的履带部分，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另一辆坦克将机枪口对准了他的方向。
杨光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但他的手依然稳如泰山，没有任何时间犹豫，炸药包从他手中扔出，像是一颗颗炸雷，带着他的怒火与决心，呼啸着飞向那只钢铁巨兽，直奔那辆战车的履带。
就在他投掷的同一瞬间，那辆坦克的机枪口已经击中了一个迅速扑到他身旁，用身体为他挡下致命子弹的战友。
紧接着，他的身体也被击穿，无数颗子弹的冲击力将他们掀翻在地，血肉模糊。
战友们目眦欲裂。
但他们没有白白牺牲，那炸药包正中目标，战车的履带被炸得四分五裂，车体剧烈地晃动，随后一头栽进了路旁的壕沟里，再也无法移动。
而其他几名士兵也冒着生命危险冲到战车跟前，将炸药包精准地扔进了战车的履带下，随后迅速退回掩体。
“轰——”
几声巨响，一辆战车的履带被炸得四分五裂，失去了行动能力，顿时停在了原地。
陈飞凡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指挥其他士兵继续攻击那些已经受损的战车，伴随着一次次剧烈的爆炸声，鬼子的战车部队逐渐陷入了混乱。
与此同时，鬼子的步兵也在猛烈的火力压制下逐渐停滞不前，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易碾压国军，但此刻却被国军顽强的抵抗逼得无法前进。
无数鬼子士兵在密集的火力中倒下，地面上布满了他们的尸体与残破的装备。
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都投入了大部分的力量，日军虽然在人数和装备上占据优势，但他们的进攻逐渐失去了章法，面对国军的顽强抵抗，他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而国军的士兵们在陈飞凡的指挥下，依旧保持着高度的纪律性和战斗力，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巧妙地将鬼子的战车一一击毁，步兵也在精准的射击下伤亡惨重。
不过，日军的攻势依然凶猛，战场上一辆战车调整了炮口，对准了国军的轻机枪阵地，眼看着炮口开始喷吐火焰，李大壮急忙卧倒，但身旁的几个兄弟却没能躲过这致命一击，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瞬间被巨大的爆炸声所掩盖。
“老天爷！这鬼子真是不要命了！”
李大壮在泥地中翻滚几下，迅速重新端起机枪，调整射击角度，狠狠地瞄准了那辆战车的机动部位。
子弹如雨点般击打在战车的装甲上，火花四溅，但并未对其造成实质性损伤。李大壮咬紧牙关，继续扣动扳机，他的双眼因为焦灼而布满血丝，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不能让这些钢铁怪物逼近阵地。
“火炮不要停，继续发射！”
陈飞凡此时已经回到了指挥的位置，敏锐地看到了轻机枪阵地的困境，他果断地指挥部队集中火力，支援前线的机枪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