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方行

    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南方，远比北方来的轰轰烈烈。广德市更是南方的领头人。

    初下火车的两兄弟，看着热闹，熙攘的车站，有些发呆。这里首先给他们的感觉是，天气十分的不同。走的时候天气还是冷飕飕，现在可好，感觉十分的湿热。两个人本来是穿着夹克衫的。可现进进出出的本地人，都是穿着短袖，大裤衩，拖鞋等。这让他们两个人，显的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外地人。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出车站，不知道该去哪里。

    “住店咯，上好的房间。”

    车站门口，坐满了拿着牌子的中年妇女。一看到出来的客人，都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吆喝着手里的牌子，都是小旅馆，拉客的。

    白军和小虎，被几个中年女人，包围了，他们急切的拿着手里牌子，有的甚至伸手扯着他们的胳膊，热情的让他们去自己的店里，住店。

    “便宜，实惠，看你们不是本地的吧？刚来是吧，是来打工的”

    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看年纪也大概有40来岁，又黑又瘦，还很矮，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热情的向白军搭话着。

    确实也没有个去除。白军想，索性先住下，再说。

    于是他开始询问。想详细了解一下，他们这旅馆的位置，价格。

    一听白军有兴趣，中年女人更是来了精神。唾沫星子乱飞，使劲的介绍自己的店，普通话里夹杂着听不懂的粤语。那意思就是，离的不远，也便宜。短租，长住，都可以。大房间小房间，都有。

    人生地不熟，白军小虎互相看了一眼。干脆，就跟她走吧。先住下再说。

    眼看着他们两个人有了主顾，其他拉客的，一哄而散。中年女人，带着他们，出了站，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自家的情况。

    离的确实不远，走路也就十几分钟，他们就来到了中年妇女说的旅馆。

    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一栋楼改造的，楼体有一个过道，穿过楼身，进到里面是一个大院子，从两边可以上楼。等于是两个出入口。一共4层高。在进过道出口处，头顶，横挂着有一个大大的霓虹灯牌子。写着巨大的几个字。

    粤海喜大酒店

    好家伙，这还是大酒店？看着这六个大字，两个不亮的招牌。白军眉头一皱。

    进来院子，倒是挺宽敞，院子下面还有两个自来水管，有几个人正蹲在院子里接水，洗衣服。中年女人把他们带到了院子旁边的一间单独的平房里。这里就是房东“办公”的地方了。

    屋子里坐着一个女人，瘦瘦，小小，但是留着十分时髦的波浪头，头发染成了淡黄色。加上卷曲，显的很洋气。虽然坐着，但是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在薄薄的衬衣，牛仔裤的映衬下，显的格外醒目。

    “这是我们黄经理，你们就找她办手续。马上就可以入住。我回车站啦，还的接人呢。”

    中年女人说完就走了。

    波浪女抬头看了看他们哥俩。额尔一笑，问道。

    “你们是准备，长住？短住？”

    “嗯，短住吧，多少钱？”

    “短住可以按天算，一天一人10块。包月的话一个月80块，不限人数。”

    白军和小虎琢磨一下，感觉包月还是合算一点，自己能住多久，也没谱。还是按月吧。

    “好，按月，80房费，30押金，预交10块电费，10块水费，5块的卫生费。”

    白军交了钱，开好票，两个人跟着这个波浪头，上了2楼。

    波浪头给他们开了一间靠里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倒数第二个，房间很干净，里面很大，有一张床。波浪头表示，可以加床，一张一块钱。这个房间最多能放4张床。还有自己单独的厨房，可以自己做饭，有电风扇，楼下有公共的淋浴室，可以洗澡。

    两个人并不知道，在这里，几乎天天都要洗澡。否则，那一身一身的汗，让你根本没办法睡觉。

    来到南方的第一个夜晚。

    闷热，湿乎乎的被子，褥子，像胶皮一样贴在身上。两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头顶的风扇已经开到最大。呜呜的声音更加让人烦躁。

    睡不着，索性聊聊天吧，这来了以后和无头苍蝇一样。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做什么。怎么才能达到目的。

    夜更深了，周围很安静。除了风扇的呜呜声音，万籁俱寂。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先是小虎，侧耳听，好像是他们的隔壁。声音很近，但又不大。伴随着风扇的呜呜声，时有时无。

    仔细听，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很压抑，但又压抑不住的声音。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瞬间明白了那声音的含义。应该就在他们隔壁，同一层。是一个女人在呻吟。

    小虎被搞的更心烦意乱了。白军倒还好，他决定出去抽根烟，反正也睡不着。外面也许还凉快一点。

    结果是，外面还不如屋子里，至少屋子里有风扇……外面只有滚滚热气。

    一根烟没抽完。白军就回来了。

    声音停止了。小虎突然笑了。

    “这，才一根烟的时间？”

    俩人憋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来。

    天亮了，他们决定，出去走走。找找机会。这里从来没来过。到处看看，也不错。

    早上很多人都出门了，旅馆大部分都是外地人。但也有少部分的本地人。有的人，宁可住旅馆，也不想买房子，原因么，很简单，买不起。房子一直是一个昂贵的东西。在改革开放之前，分房是让那个房子变的不那么值钱的唯一，也是最有效的手段。可惜，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小虎站在门口的走廊上，背靠着栏杆，看着下面院子里的人出出进进。

    旁边的门打开了。这个房间就是和他们挨着的，就隔着一堵墙。

    门里出来两个人，应该是一对情侣。男的看起来有点老，还有点秃头。头发这东西是最给颜值加分的，你有头发。60不显老。你没头发。40像60。

    他身边的女人，非常漂亮。小虎一下就被她吸引住了，典型的南方女人，娇小，玲珑。穿着一条米黄色的长裙，脚下是一双高跟鞋。黑色的短发齐耳根。一点点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

    这就是昨天晚上……小虎想到了。他的眼神变的轻佻起来，盯着女人的屁股，看着那两个浑圆的半球，在米黄色的薄裙子下随着走路的节奏，规律的扭动着。

    女人发现了他的目光，但是她没有和小虎对视，只是低着头，跟着身边的男人，很快下了楼。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跟了个老头。还是一根烟的水平。要是跟了我，那多带劲。

    小虎无比遗憾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他突然挺想雪凤的。

    白军穿戴好，锁好了房门。两个人准备出去转转。

    从来没有来过南方的两个家伙。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新鲜。

    他们漫无目的的走着，白军决定去人多的地方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能接近，打听打听。小虎则无聊的跟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早上的女人。

    小虎这家伙，和白军不一样。人如其名，虎头虎脑，但是呢，不太精明，没有什么很深的心机。好色，好赌，可以说，唯一的优点就是对白军言听计从。对他很，怎么说呢。很忠诚。

    白军并不知道他现在心里都在想着女人。他想的是怎么才能找到头绪，联系到你能给他们提供东西的人。这才是主要的。

    漫无目的的一天结束了。一无所获。

    溜了一天，两腿酸疼的回到旅馆。往床上一躺。晚饭也不想吃了。

    小虎又无聊的靠在门口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人，抽烟。

    他在等，看那个女人几点回来。

    你还别说。还真被他等到了。

    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那个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

    小虎一阵精神。他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现在突然看到人了。他赶紧稳定一下情绪，整了整站姿，等着她上来。

    他要认识她一下，这个大胆的想法，从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就生成了。反正这里百无聊赖，能认识个美女，美哉，至少，我不是一根烟的水平。

    嘿嘿！